祸国妖后穿成废柴，宅斗权谋手拿把掐第124章 心慌

十七猛地将簪子往里扎。

簪子却没有动分毫。

一只纤细的手牢牢攥住了簪子，小栾的眼角还挂着泪，眼白自下而上的看着十七。

往日清透澄明的眸子在这一刻透着有一抹冷冽的冷意。

“果然！”

十七冷笑一声，手腕用力一翻，瞬间将簪子从小栾手中抽出，再次刺向小栾的咽喉。

“停手！”

呵斥声自屋内传出。

门被从里推开。

簪子缀在半空，十七停下了手。

“小姐，她……”

十七想要解释，小栾却往后错了一步，绕过十七，走到了盛归宜的身后，十七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双眼：“她……是您的人？”

盛归宜只是看着十七，月色浓稠，将她眸中的墨色渲染的更加浓郁，早在将小栾留在身边的那一刻，盛归宜就想到了今天，她随意解释道：“机缘巧合救下的丫鬟。”

十七张了张嘴，想要说她的身手不对，想要问盛归宜到底清不清楚她的底细，可话到最后，她还是咽了回去。

现在问这些除了打草惊蛇之外，没有半点用处。

于是十七将簪子重新插回发髻：“是奴婢唐突了。”说完她又朝小栾道歉：“抱歉。”

小栾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盛归宜也只是嗯了声，带着小栾进了屋。

一进屋，盛归宜的脸色便冷了下来，以孟昼的势力，查到小栾的身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对待大禹的不良人，北唐一贯赶尽杀绝。

不行，计划要提前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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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八。

及笄礼。

群臣携带家眷进宫观礼。

及笄礼办在宣德门后的广场，红色的绒布一直从宣德门铺到广场后的皇室祠堂。

礼部尚书手持文书站在广场丐高台上，太监的唱喏响彻云霄，层层交叠。

“秦国公到~”

“户部尚书到~”

官员与家眷分置红毯两侧，站立观礼。

所有人到齐之后，太后与皇帝的娇子才落在宣德门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众人下跪叩拜。

小皇帝扶着太后，一步步走上高台，坐在高台左上侧。

日晷流转，很快到了吉时。

礼部尚书抬手，宦官敲响钟声，嘈杂的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自身穿厚重宫装的公主依着古礼，踩着红毯，自宣德门走了进来，先叩天地，在祭宗祠，后拜父母。

先皇殡天。

公主跪地朝太后叩拜。

“好孩子，快起来！”

太后一脸慈爱，虽不能搀扶，却催促着她快快起来。

公主起身后，转身面对礼部尚书。

今日公主及笄。

太后身为嫡母依礼，不能为公主及笄。

皇室如今没有太妃，除了太后外，最尊者只剩秦国公生母，秦老夫人。

穿着一品朝服的老夫人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上高台，从礼部尚书的手里接过文书。

繁重的头饰压得老夫人颤颤巍巍。

可老夫人的声音却厚重庄严，说完及笄词，公主在宫女的伺候下卸下头上华丽的钗环与厚重宫装。

男子及冠三加冠。

女子及笄三加笄。

老夫人抖落素衣襦裙，宫女替公主穿上衣裙，梳发加笄。

祝咐词萦绕耳畔，盛归宜却一句都没听清。

她只是看着这场盛大的及笄礼。

历经两世，却无一人为她加笄贺礼。

上一世她在及笄前就被迫亡命天涯，而这一世，穿越而来便已过及笄礼，可纵然是原主盛归宜，也未曾举办此礼。

说起来，却也不知谁更可怜。

老夫人的声音再次想起，三加已经结束。

二八年华的公主穿着华丽的一品公主服，头戴钗冠，站在天光下，受百官跪拜，齐声送福。

送福结束后，公主转身走进宗祠。

烧掉文书，上示祖宗。

如此，便是礼成。

及笄礼后，皇宫盛宴。

太后与皇帝坐在首位，百官按照官位一次坐下，宫里的乐师与舞姬鱼贯而入，管弦丝竹，歌舞笙箫。

酒过半巡，太后招盛归宜上前。

“这就是盛将军的女儿？果然是兰心蕙质，端庄贤淑，来，上哀家这来，让哀家好好看看。”

盛归宜依言上前。

太后一把握住了盛归宜的手，言辞恳切：“公主年幼，以后你就多费心了。”

太后即便今年已经四十，可保养得当，看着不过双十年华。

她目光柔和的看着盛归宜，爱女之心一片赤诚，可盛归宜却在她的眼底看到浓稠雾色。

盛归宜垂下头，回道：“臣女定当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与娘娘的隆恩浩荡。”

“好，好孩子！”

从皇宫回来，盛归宜又带回了一堆御赐之物。

照例锁进了库房里。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盛归宜手指点着桌子，询问小栾。

自盛柔澜那日透露出只字片语后，盛归宜就让灰去查，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依旧了无音讯。

小栾道：“灰还没有来信。”

“让他加快速度！”

从恶魔城找回的不良人如今已有数百，盛归宜将抑制住他们体内毒药的药丸递给小栾。

不良人控制手下的方法简单粗暴，洗脑加毒药，历经这些年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只是当年的大乾，可没有如此多的不良人叛逃，如今管理不良人的不良帅简直就是个废物，连人心都拉拢不住。

不过也多亏了对方，她如今才能得到这些人手。

小栾接过的丹药，贴身放好。

不在奔波于死亡之中，不在受毒发时锥心刺骨的折磨，不再被人当猪狗般的鞭笞。

即便依旧成为奴才。

可当小姐的奴才，他们却依旧是自己。

保有人格与尊严。

这，便是他们愿意俯首称臣的原因。

小施目送小栾离开。

垂下眼帘。

赤衣卫那边应该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吧，十七忽然有些心烦意乱，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什么。

她只是……莫名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