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蕊儿她可也知道了?”
叶庭羡思忖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
叶惊澜点点头。
虽然并非有意,但多年来,的确因这桩陷害而误会了福沁。
她知福沁心里恐怕也是放不下二哥的,否则不会特意去博山寺为他求科考顺遂。
但福沁也是心中有傲骨的人。
多年的冤枉委屈,不是一朝明白了真相便能忘怀的。
想要福沁重新接纳二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叶庭羡是与福沁一同长大的,自然也清楚她的性子。
自从上次从叶惊澜口中听得,此事或许是个误会,他便已经辗转难眠。
那些故意不去记起的回忆日日夜夜地侵蚀着他,让他想起来福沁是个怎样的人。
是的,她断然做不出推叶惊澜下水这样下三滥的事。
她那样骄傲的人,被如此误会,又该是何等的寒心。
如今真的知道真相了,叶庭羡只觉自己实在亏欠了福沁。
如若他当初肯多信任她几分,坚持查明真相,或许不会发展成这样。
“这种事急不来的。但能查明真相,总比蒙在鼓里来的好。”
叶惊澜安慰着他,“蕊儿心中有气,咱们只好日后慢慢去弥补。眼下二哥哥还是要先顾着学业才是。”
叶庭羡点头,“这我知道,只是想到她受了这么多年冤枉,我既然知道了,总该去向她当面致歉才是。稍后我准备去长公主府一趟,希望她还肯见我吧。”
他叹了口气。
叶惊澜知道这两人各有各的心结,本不是她一个旁人能解的,便也不再多劝。
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二哥哥,今次科考,妹妹不求你飞黄腾达,但望你能平安顺遂,好端端地从考场出来便好。”
叶庭羡一心都在如何去向福沁道歉上。
但听得这话,也不由感到奇怪。
他问:“妹妹何出此言?科考一向是宫中御林军统管,自本朝建朝以来,从未出过纰漏,我即便是考不中,又岂能不好端端地出来?”
“这正是我要说的……”
叶惊澜实在担忧,却无法说自己是重活一世,早知这次科考难以顺遂。
她只能道,“前些日子我梦见考场坍塌,砸死不少参与秋闱的士子,导致民心不安,社稷动荡。梦中所见皆是历历在目。为着保险起见,才提醒二哥哥一句罢了。”
“你想来是太过担心我,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叶庭羡听她这般说,才松了口气,“放心吧,出不了什么意外。”
叶惊澜不好再多说,只反复叮嘱叶庭羡千万注意安全。
直到他出门前往长公主府,这才作罢。
叶庭羡离开后,她又回去陪着苏氏用了晚膳。
到日落西山了,才依依不舍地与苏氏告别,登上马车返回瑞王府。
她刚一回府,留守浮光苑的徐嬷嬷便迎了上来。
“小姐,今日昭阳院的人又来了一趟,说要将补品钱给您送来。老奴以主家不在,不好擅自做主,推了回去。”
“瑞王妃便请你晚上去昭阳院用晚膳,不知您可否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