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果决的话语,令正情窦初开的萧思婉仿佛见到了万马奔腾、山崩地裂。
她顿时红着脸拍案而起:“我爹可是当今圣上的亲兄长,我与公主太子也是堂兄妹,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哪里配不上他了?”
要是真的“货真价实”,又何须强调?
叶惊澜身子往后仰,以防自己被喷到口水。
等萧思婉说完了,她才漫不经心道:“不到三十岁的大理寺卿,纵观历史,也找不出两个来。况且他出身寒门,无家族扶持,是全凭自己的能耐坐稳这个位置。”
说到这儿,她顿了顿。
实在是梁氏和萧思婉的目光仿佛能把她给吃了。
她倒是不怕,相反,她们越气她越开心。
但她心生一计,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调了个意思,道:“不过说得再多也无用,他势单力薄,在世家大族面前,也就是只蝼蚁,不是你配不上他,是他配不上你。”
闻言,萧思婉顿觉舒坦,就是这样嘛!
她嫁给顾言珩,虽然是对瑞王府更有利,但是身份摆在这儿,只要瑞王府不出事,她和他之间,永远都是他高攀了她。
叶惊澜没想到自己才说了这几句话,就看到萧思婉已经把尾巴都给翘了起来。
连好赖话都听不出来,太蠢!
不过,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其实我真不在乎身份,我只要他这个人。”
萧思婉粉面桃腮,说着便羞答答地将头埋下去,“等成婚后,我们瑞王府不介意提拔他,助他登上更高的位置。”
叶惊澜那个强忍着没翻的白眼,终于在这一刻成功翻了上去。
瑞王府现在就站在薄薄的冰面上,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
萧思婉明明就是想通过联姻,利用顾言珩渡过难关,却还说得像是要施舍顾言珩一样。
真是恬不知耻!
叶惊澜凑近了香炉,嗅了口淡雅的熏香,才道:“这事恐怕急不来,长幼有序,你姐姐还没出嫁呢,可轮不到你谈婚论嫁。”
“贱妾生的不是我姐姐!”
要说萧思婉最厌恶的人是谁,那一定非萧惜月莫属。
她们年龄相仿,少不得要被拿来做比较。
萧思婉娇蛮任性,受不得半点委屈,再加上有梁氏惯着,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
在女红方面也如此,甚至连针都没拿过几次。
而萧惜月则常被女夫子称是蕙质兰心,每种才艺都能说上几句,尤其是能写得一手好字,绣出惟妙惟肖的刺绣来。
据说,她的嫁衣、喜被等都是她亲自准备的,且已经绣得七七八八了。
萧思婉清秀的脸因嫉妒而扭曲:“她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言罢,萧思婉就往外冲,要去将那些提前准备好的嫁衣等物给撕个稀碎。
梁氏没想到才三个来回,自己的女儿就被哄得怒了又喜喜了又怒。
就跟钓鱼似的,时而攥紧时而放松,最后再猛地一用力,就将鱼儿给拉了上来。
但是,她女儿根本没能撑到叶惊澜用力的那一刻,人家玩儿似的说了几句话,就把她女儿忽悠得团团转。
梁氏有种莫名眼熟的感觉,这可不就是前几回的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