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夫君当众掌掴,让梁氏气得几乎失去理智。
她忽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指着瑞王骂道,“我就说你从不关心几个孩子,今日一看果然如此。婉儿出事,你不曾有只言片语替她辩解,甚至不曾听她一言,直接断定是她行事不端。有你这样的父亲,便是让人冤死了,也只落个荒唐的罪名罢了!”
随着梁氏的突然发难,场面一度变得尴尬滑稽起来。
自古出嫁从夫,夫唱妇随。
虽然大硕朝民风开化,这夫妻之间的尊卑规矩,不如一些国家那般严苛。
可像梁氏这样,当着皇帝与宗室的面前,斥责自己丈夫不作为,不管家的,倒还是第一桩。
何况她的夫君论说起来,还是皇帝的兄弟,有封号的亲王。
见着局势不妙,萧慕白已然知道,他不能继续沉默下去。
今日萧思婉殿前失仪不算什么大事,被人捉奸,也未必牵连到他。
可若是瑞王与梁氏继续这般争执下去,便是自爆所短,将瑞王府里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糟污之事,闹得满朝皆知。
那他这个世子,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要沦为笑柄了。
萧慕白等不及岑管家回来复命,只知道他必须站出来阻止梁氏了。
于是他上前几步,走到瑞王与梁氏身边。
对着台上的皇帝跪下,恭恭敬敬地扣了三个头。
萧慕白这才道,“陛下息怒。家中妹妹发生这么大事,父母情绪激动,以至于言语有失,还请体谅他们爱子之心。依微臣看,此时颇为蹊跷,还是问清楚的好。”
且不说他忽然站出来,皇帝那边是何种态度,瑞王与梁氏倒是立时清醒过来。
萧思婉处境堪忧,但王府并非只有她一个孩子。
如今在太极殿内争执起来,于事无补,还会牵连旁人。
双双也冷静了许多。
至于萧慕白所说,也有几分道理。
瑞王不知情由,姑且不论。
但梁氏却是一手策划了此事。
那西内宫中与侍卫苟合的人,明明该是萧惜月那个贱 人!
又怎么会变成了刚刚离席的萧思婉?
她百思不得其解,不由也疑惑地看向萧思婉。
此时萧思婉衣衫半解,虽然已经努力整理过,但仍然能从被扯坏的衣襟里,隐约见到触目惊心的痕迹。
而萧思婉本人,也不知是惊吓过度,还是刺激过度,此刻呆呆傻傻地跪着。
看着又让梁氏万分心疼。
在坐的众人,少有未经人事的,只消一看,便知道胡伟将军绝没有污蔑此二人。
顺天帝脸色铁青,“事实摆在面前,你还要问什么?”
萧慕白盯着皇帝的目光,半直起身,也是一副心痛惋惜之态。
“非是微臣回护自家人,只是陛下细想,即便小妹行为不检,或与人有染,可她到底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家。”
“方才陛下已然发怒,将她斥责出殿外。正常人遭此对待,总该心绪低落,惶惶不安,又怎么可能如此大胆,扭头又去与人偷 情?”
萧慕白抬头道,“这岂非有些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