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众人,皆等着叶惊澜开口。
偏巧的是叶惊澜一副等着吃瓜的架势,自靠在椅子上。
反而是饶有趣味地打量着众人。
半晌,终究是瑞王绷不住开口了。
“虽说论起来慕风还是你们的兄长,但毕竟是慕白承继了咱们世子的爵位。”
他看向萧慕白和叶惊澜,道:“此事总归还是要由你们夫妇出面,方能给够魏国公府上的体面,你们说是不是?”
萧慕白完全不给叶惊澜答话的机会。
他径直起身答道:“儿子稍后就和娘子同去,先看看魏国公家的公子伤势如何,再说如何登门道歉,如此可好?”
“等等!”
叶惊澜此刻才伸手,让涣心扶着她站起来。
她竟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我来前厅,正是想告诉父亲母亲,我今日起来,身子有些不适,已经宣了李御医来看,所以恐怕是不能陪着出门了。”
“什么?”
听得这话,瑞王也是一时气结。
他本就不太关心府上后宅这些事,一贯觉得是有辱斯文的妇人之争。
况且最近多半时日都抱病在床,更加无暇顾及。
是以叶惊澜过了门,他还并未与她打过交道。
岂能想到,堂堂叶府的千金,满京城里都说是最懂礼数,最孝顺的孩子——
竟然敢当面顶撞,违逆他的意思。
更想不到的是,她怀着外面野男人的孩子,竟然如此恬不知耻,动不动宣御医来家里问诊。
似这般行为举止,哪里像是失节的妇人?
倒像是下嫁到瑞王府的公主。
“你……你……”
瑞王毕竟不是常在后院里讨生活的人,指着叶惊澜“你”了半天,竟然不知从何骂起。
最后不得已丢下一句,“你今日若是不去,往后便不要说是我瑞王府的媳妇。”
说罢,便拂袖而去。
叶惊澜也是一样的站起身。
她听得这样的重话,不仅不惊慌失措,反而眨巴着眼睛,满眼期待地问梁氏:“母亲,方才父亲说的话,可当真?”
梁氏在一旁看着瑞王吃瘪,心里正畅快。
近日瑞王也总是拿她管教不住叶惊澜来说事,今日好不容易轮到瑞王碰壁。
她心里还居然颇有几分爽快。
不想没爽多久,事儿便到了她身上。
看着叶惊澜仿佛真在等她回答的眼神,梁氏又哪里能说什么?
她只能抽搐着嘴角道:“你父亲是心里着急,这些话你听听便罢了。”
叶惊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便回去等着李御医来诊脉了。”
梁氏恨得咬牙切齿。
知道叶惊澜是故意在这里装傻,却又毫无办法。
“你自回去便是。”
她盯着叶惊澜,一字一字地说,似乎生怕叶惊澜再不滚,还能说出更加气人的话来。
叶惊澜微微一笑,转身果然带着涣心离去了。
从头到尾,她没有多看萧慕白一眼。
萧慕白坐在椅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死死地捏紧了红木的扶手,用力到指尖都发白。
她怎么敢这样无视他?
这个女人她是没有心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