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也是一愣,连她自己都没发现这点差别。
然而她很快想通了。
不过是萧行煜总纠缠她,闹得她烦了,自然称呼上也就没那么尊敬。
“你放心,我与他什么事也没有。”
叶惊澜坦然道,“今日回来,本是想着二哥哥快要考试了,回来看看你。方才听母亲说,兄长这些日子似乎有心事,难道还有什么,比十年寒窗苦读更让你挂怀的?”
叶庭羡沉默了。
叶惊澜道,“难不成真是为了我?”
她可太知道叶庭羡是个什么人了。
别看他整日里装得十分风|流不羁,背地里可是把家族门楣看的比什么都重。
尤其是大哥如今已经走上仕途,能为父亲分忧。
他就更觉得自己要努力,不能落了叶家的面子。
偏偏叶惊澜嫁进瑞王府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还让叶庭羡知道了。
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说不在意,也不过是怕自己伤心罢了。
叶庭羡何等熟悉叶惊澜的一举一动,只看她神色,便知她心意。
叶庭羡微微诧异:“你不会以为,我是不放心你,才如此担忧的吧?”
叶惊澜也有些意外,“难道不是?”
叶庭羡正色道,“你的事虽然难办,但我相信你自己有分寸。倘若真是有什么无法解决的后果了,我也相信你是尽力过了。既然问心无愧,何须担心。”
叶惊澜便费解起来,忽然她灵光一闪,仿佛抓住了什么关窍。
“莫不是……莫不是为了蕊儿?”
她一下子便想到了。
自古说男子建功立业,大硕朝也并不例外。
且一直也有习俗,一旦考中,便算是有了功名在身。
下一步,便该谈婚论嫁了。
叶庭羡的年纪,早该到了娶妻的时候。
只是他自己借口要考取功名,才一再延误。
如今叶惊澜这个做妹妹的都已经嫁做人妇,快要生下孩子,叶庭羡无论如何也拖不住了。
今年秋闱,他能考中是最好。
若考不中,想必家里也会着手为他议亲。
虽说叶家开明,叶庭羡迟迟不肯议亲,叶太尉与苏氏皆知,恐怕是心中还念着与福沁郡主的情意,不曾逼迫。
可叶家其他族中长老,却不会坐视不理。
能拖延至今,已经是极限了。
叶庭羡与叶惊澜一般,受着名门正派的教育长大。
家族责任,名望利益,永远是压在心上卸不掉的重担。
若真是到了拖不住的时候,只怕叶庭羡也会如叶惊澜一般。
选一个得过且过的人,草草度过这一生。
此刻忽然从叶惊澜嘴里听见蕊儿这两个字,叶庭羡也是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
曾经这是他也熟悉的称呼,可现在他却不想再提。
无论与福沁有过多少难忘的回忆,他决不允许有人伤害自己家的人。
这道底线,是不能打破的。
“你上次说,她或许是冤枉的。我近日总是在想,她到底是不是被人冤枉了。”
“可按着当年叶家与长公主府的关系,以我们一起长大的情分,谁会拿澜儿你的性命做赌,来诬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