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仿佛能看到萧行煜带人来抄家的画面,手脚都在发颤。
“你再同他说说,那日的药下得小心,他应查不到我们头上。况且没有人会愿意在新婚之夜把新娘让给别人。他若是以此常理推测,首先就会把我们瑞王府排除在外。”
深受双椒鱼头所害的萧慕白并不乐观:“这几日我都有派人去送拜贴,但他全部拒收,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那可是摄政王萧行煜啊!
不到十岁就开始和天子出生入死的人物!
他要想灭一个家族,都不需要亲自出手,一个眼神过去,就会有一大批人为他排忧解难。
梁氏的牙龈都被咬出血了,眸光锋锐:“你今晚就去和叶惊澜同房!女人都好骗,平时再嚣张狂妄,等和你有了肌肤之亲,就会对你言听计从。”
梁氏说得笃定,令萧慕白也生起了期望。
不提叶惊澜那浑身是刺儿的性子,就说她的容貌、身材,皆是万里挑一的出众。
她占着他世子妃的位置,尽尽世子妃的义务也是天经地义的!
一股热流在萧慕白的身体里涌动,但他想到了前两次被拒之门外的场景,兴致淡了大半:“她又不让我进门。”
“你这脑子,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不顶用?”
梁氏恨铁不成钢,“你不会下药吗?进不了门又怎样?等药效发作之后,她就只能求你去救她,届时还不是任由你玩弄?”
萧慕白猛地拍了下脑袋:“我竟连这么简单的法子都想不起来!”
掌控叶惊澜就是整个计划中最关键的一步。
眼看着实现有望,萧慕白自心底产生一种拨云见日的酣畅之感。
甚至都有心情恭维梁氏了:“得亏有母亲在,要不然儿还不知道要走多少弯路!”
梁氏又何尝不是扬眉吐气?
她示意丫鬟们端走盛着冰镇茶水的茶壶,叮嘱道:“儿啊,整个王府的兴衰荣辱都寄托在你身上了,这件事只准成功,不准失败。”
萧慕白郑重应承。
夜幕降临,瑞王府里挂起了灯笼。
从高远处俯瞰,明黄色的烛光如同繁星般点缀着这个没落的府邸。
萧慕白提着灯笼,穿过纵横交错的小径,走到浮光苑外。
“二郎~”
佩兰从漆黑的树后走出来,一双含情眸无声望着萧慕白,就足以让他心生涟漪。
萧慕白虽有些不悦,但语气忍不住软了几分:“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叶惊澜把问凝等人带回瑞王府后,浮光苑里原来伺候的下人就都被赶了出去,任由府里再安排。
其他人都安排好了,但佩兰是萧慕白的人,管事暂且不知该如何安置她。
佩兰今晚眼皮子跳得厉害,总觉得会出事,就莫名跑来这儿等着。
从黄昏一直等到现在,就在前一刻她还在嘲笑自己太过敏/感了。
没想到啊,后一刻,她心心念念的人儿出现了。
双手绞着帕子,手指都被勒白了,佩兰柔柔地笑着:“此处原是二郎的住所,奴婢与您在此有过太多美好的时候,如今奴婢已不能再回去,只能站在外面看着院门回忆。”
闻言,萧慕白的心都要碎了,连忙上前抱住佩兰温声安慰。
殊不知,在院门里守着的丫鬟早就听到他们的说话声,并且禀报给了叶惊澜。
叶惊澜恶心得够呛,自然是眼不见心不烦。
不过绿翘却好奇不已,拉着问凝扒在门缝处往外瞧。
幽幽的灯笼,将相拥之人的身形完美勾勒出来,画面还算赏心悦目,但他们俩的话却是令人作呕。
问凝捅了捅绿翘的腰,小声道:“我考考你,你听出那妖/精话里的深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