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和那些朝臣之女可不一样。
守着祖上世袭的爵位,便可保全一生的荣华富贵。
他们用不着在官场上看谁的脸色,自然也未必将叶太尉放在眼里。
甚至,这些宗亲 们平日皆是以主子自居。
叶世尧位极人臣,可终究是臣。
与她们这些皇家人,有着根本的区别。
这一点,正是宗室女最引以为傲的。
今日叶惊澜虽然已经有意低调,穿得颜色偏素净。
可是谁人又能看不出,她身上的衣服的料子,是名贵的流光纱?
莫说是民间,即便在宫里,也是唯有妃位以上的娘娘能得到几匹赏赐。
再加上那细腻非凡的绣工,裙子上数十只蝴蝶形态样貌颜色大小,细看去皆有不同,却每一只都栩栩如生。
单这一份绣工,或许比流光纱还要昂贵。
最可气的是,哪怕叶惊澜穿得这样奢侈,头上还戴着繁复的绞丝蝴蝶金钗。
可远远走来,第一眼却只能注意到她本人。
那一双琥珀一般的眼珠,在清晨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竟是比她一身的珠宝钗裙,都要夺目。
待她走近了,却是肌肤如雪,红|唇似火,明艳得让人自惭形秽。
这样的一个人,轻易便可勾起她们的嫉妒。
萧惜月跟在叶惊澜身后,虽然萧思婉是冲着她来的,可三言两语之间,话题的焦点就转移到了叶惊澜身上。
她们说的实在过分。
换了平常,或许萧惜月早已羞愧得不想继续站在这里。
可是今日在来的路上,她才刚刚被叶惊澜点醒。
此刻面对三人的冷言冷语,还算沉得住气。
叶惊澜将她们所说的话,全都听在耳朵里,却并未露出她们期待的气急败坏的情绪。
反而像是听不懂一般,有意无意地瞥了萧思婉一眼,“的确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两位小姐看来与萧四小姐很是投缘,说得出这些话,自然也就不奇怪了。”
萧思婉顿时知道她话里有话,怒道,“叶惊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惊澜好笑地看着她,“萧四小姐,这里是宫中,你这么大声嚷嚷,是生怕人听不见怎么着?”
在宫里大呼小叫,往小了说,是不懂规矩。
往大了说,分明是不敬。
萧思婉被叶惊澜说的心中一颤,果然见四周的宫人们都已经往这个方向看过来。
莫说是她,便连身边的两个宗室之女,也有些紧张起来。
叶惊澜瞥了她们一眼,翻遍了两世的记忆,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两个人。
世袭的爵位,也得分个高低贵贱。
这两家爵位传到现在,家族中没几个可用之材,官场上毫无势力,整日守着封地里那几百户奴仆讨生活。
否则何至于这么多代传承的侯府,却沦落到要巴结讨好萧思婉的地步?
三人果然不敢再大吵大闹。
可萧思婉气不过,哪怕放低了声音,还是恶狠狠地道,“别以为你有几分姿色,又有叶家撑腰,就能在宫里为所欲为。今日宴会来的都是宗室皇亲,你只不过一个臣女,比旁人就是要低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