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思婉被叶惊澜戳中了心事。
她哪里不知道如今的所有风光,都是因为搭上了福沁郡主。
有朝一日她要是不再得福沁喜欢,这些人立刻就会如从前一样,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萧思婉握紧了拳头:“叶惊澜,你少瞧不起人,我们走着瞧。”
只要能趁着福沁对她还不错,想办法弄到更多的好处。
今后何愁没人巴结?
她顾不上搭理叶惊澜,一转身直奔昭阳院去了。
梁氏坐在院中,方嬷嬷在她身边服侍着。
虽然已经快要入秋,可梁氏近日火气仍是太重。
每每想到叶惊澜以各种名目,从她这里搜刮走的那些银子,就怄气得茶饭不思。
今日方嬷嬷为了给她降降火,特意炖了一锅银耳羹,放上红枣枸杞冰糖。
凉了后放在冰鉴里镇着,喝起来倒是也爽口。
梁氏一边喝着银耳羹,却想着叶惊澜在她的浮光苑里,喝的却是燕窝。
两相对比,实在过惨烈了。
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嬷嬷最是熟悉梁氏的性子,只瞧她脸色,心中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
因此也有些犹豫,要不要把她从小丫头那里听见的消息告诉梁氏。
“你有话说?”
梁氏虽然心烦意乱,却还不至于看不出方嬷嬷在旁边犯难,因此主动开口问了一句。
被点了名的方嬷嬷道:“奴婢今日听得一点消息……是关于四小姐的。”
“婉儿?你且说说。”
梁氏生下的几个孩子中,便属萧思婉和萧慕白与她最是亲近。
今日萧思婉也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与福沁郡主走得近。
这本是件好事。
但梁氏可不像萧思婉一般没脑子,她知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
对于无权无势的瑞王府来说,别说常伴君王侧了。
便是一个福沁郡主,若是不小心得罪狠了,恐怕也得脱层皮。
因此听得是萧思婉的事情,梁氏本能便紧张了起来。
方嬷嬷凑近梁氏耳边,低声道:“奴婢听苑里的丫头说,昨日大房的来找过四小姐。”
“柳氏?她找婉儿做什么?”
梁氏眉头一皱。
她并不喜欢大房的人,萧慕风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柳淑婕娘家卑微,本人也是毫无出彩的地方。
至于萧洵,那更是瑞王府的耻辱。
如今萧思婉好不容易搭上了郡主,柳淑婕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方嬷嬷道:“听说是为洵小少爷的事。大少奶奶请四小姐向郡主求情,让小少爷去尚书府学堂。为了说动四小姐帮忙,听说把她嫁妆里那件孔雀尾彩宝珍珠耳坠也拿出来了。看来是下了大决心的。”
梁氏有些酸酸地道:“她倒真是舍得……”
她作为主母,当年柳淑婕带了些什么嫁妆来,心里大概还是有数的。
这些年无论日子过的多难,柳淑婕都从来没动过那对分外名贵的珍珠耳坠。
莫说拿出来送人,就是自己戴一戴都舍不得。
此次却送给了萧思婉。
这倒并不让梁氏十分介意。
真正让她心中愤懑的,是柳淑婕如今有事,不肯来求她做主,却私底下找了萧思婉。
当中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是嫌她这个瑞王府的主母成不了事,还不如萧思婉一个晚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