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被拆穿,问凝也很坦然。
犹豫了一下,反而问道,“小姐……您如今是瑞王府的世子妃,若真与他传出什么,恐怕于小姐,于叶家,都不是好事啊。”
“你说的我自然都知道,只是……我留在瑞王府,可不是为了做一辈子世子妃的。”
事到如今,她既然已经有了成算,便不打算瞒着问凝。
问凝骤然听得这话,微微吃惊。
她说,“奴婢知道瑞王府是虎穴狼窝,世子更是个负心薄幸之人,可这桩婚事毕竟是陛下做主赐婚。小姐您……这是何意?”
虽说和离一类的事,在民间也偶有发生。
但御旨赐下来的婚约,如何是那么容易解除的?
更何况,哪怕和离成功,如何能保证瑞王府不将叶惊澜失贞的事传扬出去?
到那时……她纵然有千百张嘴,也难与天下人辩解。
这正是叶惊澜的软肋。
是以她在瑞王府的日子过得如此苦,问凝等人也不敢将事情说给叶太尉和苏氏知道。
她所想的一切,正是叶惊澜所经历过的。
正是惧怕那些人言可畏,才导致她前世被瑞王府欺压。
也让他们榨干了整个叶家的全部利用价值。
想到这些,叶惊澜的眸子了仿佛凝结了厚重的冰霜。
“事情已经发生,难道就任由他们欺凌么?此时你退一步,他们便会更进一步。自从我嫁入瑞王府,父亲明里暗里帮过他们多少次?可你猜昨日父亲为何会突然被皇帝宣召入宫?”
叶惊澜如此一问。
问凝也是个聪明的,虽然叶惊澜没有明说。
但细细一盘算,便知瑞王府虽然在叶惊澜身上没占到什么便宜。
可叶太尉却实实在在地一直在被拖累。
“小姐您……真要委屈了自己?”
她只消一想,便知道叶惊澜打的什么主意。
哪怕放弃这名声不要,哪怕毁弃皇帝的赐婚也罢。
她所要做的,便只有保全叶家。
果然叶惊澜想也不想道,“父母养我一场,未能在他们膝前尽孝,已然是我无能。若是还要她们因我受牵连,我于心何忍?”
问凝自然知道这道理。
只是如此一来,叶惊澜的日子未免也太难捱了。
她深吸了口气,似转瞬间已然下好了决心。
问凝对叶惊澜道,“既然如此,无论今后有多少苦头吃,奴婢也要追随小姐,决不背弃。”
她说的认真,叶惊澜心中感动。
但……
“谁吃苦还不一定呢。”
叶惊澜笑道,“瑞王府用这般下作的手段算计我,难道我便坐以待毙,任由他们骑到我头上么?”
此时问凝的思路已经彻底发生了变化。
她直到今日才知道,叶惊澜留在瑞王府,不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忍辱负重地过日子。
而根本就是为了复仇。
如此说来,这些日子叶惊澜所作所为,似乎变得更加合理了。
虽然暂时还想不出叶惊澜到底想做什么。
但她相信,自家小姐绝不会做出愚蠢无谓的事。
问凝诚心道:“奴婢知道了。以后定然不再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