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煜自然知道她是拿话挤兑自己。
可看叶惊澜眸中掩饰不了的疲惫,他又不忍心再无谓地耗费她心神。
倒是自然地在她床前坐下,伸手抚上了她的头。
不等叶惊澜反对,他便解释道:“这样会舒服些。”
修长的手指在叶惊澜发间穿梭。
时而用力按压着头上的穴位,时而又如同尺梳一般刮过头皮,时而轻轻拍打着痛处……
原本抗拒如此亲昵的叶惊澜,几乎是瞬间松懈下来。
任由那带着淡淡松香的男子靠在她床头,为她细致地按摩头部。
连日来的疲惫,竟然缓缓在萧行煜的手下消散了。
叶惊澜舒服得快要睡着。
却忽然想起萧行煜还在她床边坐着,强撑着意志力睁开了眼。
一眼便见着他清冽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一张如刀刻般冷峻的脸上,早已养成了上位者的威严。
此刻却毫无攻击性地俯身在她身侧,以近乎虔诚的姿态为她揉 捏着发痛的头。
但那眸子里隐忍的欲念,却也是无法忽视。
迎着这张脸,叶惊澜难得红了脸。
“好了好了,我已经舒服多了。”
她忙着从萧行煜手底下逃走,挥开了他,钻进床闱里。
萧行煜看着她难得露出的小女人的娇羞神色,想到些什么,笑着道,“那天怎么不见你躲开?”
愣怔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哪天。
叶惊澜恼羞成怒地瞪着他,“登徒子!好说是我救了你一命,你反拿来取笑我!”
萧行煜道,“不敢不敢。我只是……嗯……”
他什么也没说,但落在叶惊澜身上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却说明了一切。
叶惊澜气得拿被子捂住自己身子,“你到底来干嘛的?”
萧行煜并不敢真将她惹生气了。
往后退了几步,这才问道,“话说你到底何时才帮我添个软塌啊?”
叶惊澜脑子卡住了一瞬:“什么……?”
结果萧行煜十分耐心地解释道,“你如今月份大了,身子容易不爽利。若你喜欢,我每日都来替你按摩,但你总不能让我一直在椅子上将就吧?”
叶惊澜仍然很不理解,“你该不会想说,你要在我这住下吧?”
这还有天理么?
这还有王法吗?
放着那么大一座摄政王府不睡,跑别人媳妇的闺房里睡觉?
成何体统!
萧行煜看着她震惊到忘词的表情,却十分坦然:“你我一清二白,又没外人知道,你怕什么?”
“俗话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我 日日为国事操持,鞠躬尽瘁,就差没死而后已了。难得找到个能安心的地方,你就不愿意让我睡个好觉么?”
叶惊澜被他这一套理论震惊了。
“这是什么歪理?你既然是陛下的亲弟弟,亲封的摄政王,那这国事本也是你的家事,你不管谁管?”
她自然不可能认同,“凭什么要我……要我牺牲自己的闺房给你休息?这么大个京城,难道你就没别的地方可睡?”
萧行煜听着她的话,还果真仔细思考了一下。
“的确没别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