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惊澜听出来人是萧行煜,连忙起身往床内缩。
因为她早已睡下,纱幔自然垂落,隐隐绰绰地将两人隔开。
萧行煜担心刺/激到她,只在床边站定。
他的手臂很修长,轻轻松松就能将手里的包袱放到床边的柜橱上。
“都是些能止孕吐的熏香,不含任何有害之物,你经常嗅着,能让你好受些。”
叶惊澜没想到萧行煜会如此细心体贴。
前世她有孕之时,身边只有绿翘一个真心待她好的人,而梁氏柳氏自是不待见她腹中胎儿的。
浮光苑里其他伺候的人,尤其是佩兰,更是不将她放在眼里。
也许是她孕期敏/感,当时她察觉到自己四面楚歌,所以如惊弓之鸟般警惕,凡常用之物、入口之食无一不被她再三检查。
萧行煜这种关心,是她前世从不敢奢求的。
可惜,当初萧慕白就是佯装出能包容她、对她情深不寿的模样,才让她十四年如一日、呕心沥血地为他照料家人。
今生再次面对类似的示好,她宁死都不敢接受。
叶惊澜防备地盯着纱幔外的高大黑影,语气决绝:“我说过,是你误会了,请王爷不要再来打搅我的生活!”
连“请”字都说出了口,可一点儿都不像上次见面那般张牙舞爪。
小野猫乖顺了,不是作妖,就是有所隐瞒。
萧行煜可以不强行逼近,给足叶惊澜安全感,但是在子嗣上他绝不会妥协。
不是因为这是他的后嗣,而是因为这是他和她的孩子。
自上午那一次短暂的见面后,他一直在想她于自己而言,究竟是什么,这孩子非要不可吗……
前者他参不透,他只觉得她和其他姑娘完全不一样。
既不胆小怯懦,又不嚣张跋扈,恰到好处地介于二者之间,大场面撑得住,小事上她丝毫不介意纵着自己的小脾气。
她该亮爪的时候亮爪,该端庄贤淑的时候也绝不让人挑出刺儿来。
是一只机灵又傲娇的小野猫。
在他不算漫长的十九年里,她是唯一给他这种感觉的人。
他不排斥和她成婚,也不排斥和她有个孩子。
甚至,他还蛮期待的。
萧行煜挑开了隔离两人的纱幔,如松如竹的脊背弯下,与紧/贴着墙抱住膝盖的叶惊澜平视:“你说的不可能,本王没有始乱终弃的想法,也不允许自己做出这种行为来。如今还有了孩子,本王只会来得越来越频繁。”
这话可把叶惊澜气得够呛。
宁儿是叶惊澜的软肋,不管萧行煜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都不允许他接近。
叶惊澜猛地抄起身边的软枕,往萧行煜的方向砸。
“我有没有孩子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可别忘了,我是萧慕白明媒正娶的世子妃,我和他发生些什么再正常不过了,就算有孩子那也是他的!”
软枕是被叶惊澜用尽全力摔过来的,所过之处皆被刮起凌厉的风。
但萧行煜没有躲避,任由软枕砸到脸上。
这一下堪称强烈的碰撞,让他被挑起的怒火泄了大半。
没有任何男人愿意听到自己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