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这些话，听得萧思婉心中好受了些。
于是起了身，不屑地瞥了萧惜月一眼。
“我说什么来着，嫡女就是嫡女，庶女就是庶女，虽然是一个爹生的，命运却大不相同。你自个儿在这儿慢慢吹风吧，我可先进去了。”
萧惜月反而松了口气，微微点头就算是送她了。
不想萧惜月已经走了，方嬷嬷却还留在这里。
她指着萧惜月的裙边道，“三小姐的衣裙沾上茶水了，毕竟是王府里的人，就这样有失脸面，老奴稍后会安排人来带三小姐去整理，明白么？”
在王府里的时候，方嬷嬷这样伺候梁氏的老奴，可从来不会称呼她为三小姐。
萧惜月觉得不妥当。
可是方嬷嬷说的话，却也不是商量的语气。
何况入了宫，仪容上若有差错，的确也不妥当。
于是她点头道，“好。谢过方嬷嬷。”
方嬷嬷见她答应，再不多看她一眼，远远跟在萧思婉后头就离开了。
萧惜月将视线落在被茶水打湿的裙摆上，的确觉得有几分狼狈。
便悄悄用手将裙摆收到桌下，不让人看见。
这些云香都瞧在眼里，出言安慰道，“姑娘放心。宫中设有更衣处，可供贵人们换衣或者整理仪容，这只是沾上一点茶水，待会儿您过去，将衣裳脱下来，交给宫女们为您烘干了就是。”
“嗯。”
萧惜月这才稍稍放心了一点。
……
萧思婉被方嬷嬷领着，总算进了大殿。
一进来，便看见叶惊澜坦坦然地坐在陶安长公主身边，长公主还一直拉着她的手，不知说着什么。
萧思婉心中的嫉妒便不可遏制。
她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换着花样地讨好福沁，可是却连长公主的面儿都没见过。
这可是当今皇帝的亲姐姐！
哪怕是后宫里的一般妃嫔，地位也是根本不如她的。
叶惊澜算个什么东西，却能陪着长公主说话？！
萧思婉狠狠捏着拳头，指甲都快刺破掌心，才能忍得住装出一副端庄闺秀的样子。
走到梁氏身边，她有些酸溜溜地道，“母亲，您叫我进来做什么？”
梁氏看着她，多日来养出的娴静气质，才进宫不到半个时辰，便全然不见了。
她不由有些责怪地看萧思婉一眼，“长公主吩咐，让叶惊澜陪着她坐，你二哥哥身边的位子便空了出来，我向长公主求了，她才答应让你坐进来。”
萧思婉扭头一看，果然瑞王和梁氏的席次后边，就是瑞王世子和世子妃的座位。
此刻萧慕白一个人坐在那里，好像连招待他的宫人都少了几个，倒显得十分冷清。
“她就是不识抬举。”
萧思婉冷哼一声，心里却着实嫉妒得紧。
如她一般的王公小姐，连进入大殿的资格都没有。
可叶惊澜只是区区一个大臣之女，不仅有专门的座位，甚至她还不太稀罕！
好不容易让自己进来，却是要坐叶惊澜用不上的位子。
如何不让萧思婉觉得难堪？
梁氏知道她的心思，只将她拉近了几分，低声道，“你今日进宫，可不是与她争一时长短的，眼光放长远些。快去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