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叶惊澜被捆成粽子,身前还挂着写有“荡/妇”二字的木牌,烂菜叶子、臭鸡蛋糊了一身。
随着萧慕白一声令下,她就被无情推入火中。
而火海之外,是一身华丽衣裳、珠光宝气的云初瑶。
云初瑶身边的萧慕白是她嫁了十四年、全心扶持的丈夫。
云初瑶的衣裳首饰也是她用嫁妆买的。
可笑她却被衬得比地上的尘埃还要卑贱、肮脏。
无尽的仇恨从叶惊澜眼底迸发。
问凝派人去传消息,一回头就见自家小姐恨意丛生的模样,不由心惊。
接连叫几声,叶惊澜才从过往的仇恨中回神。
却因过分激动而气息微喘。
她以为如今时不时将梁氏踩到脚底下,能让自己心平气和地面对这些人。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确知道。
只有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应有的报应,她心底里的滔天恨意,才能彻底散去。
叶惊澜闭上眼,自虐地一遍遍回忆着临死前的那些事。
从她被挂牌子游街,面对无数充满恶意的咒骂、贬低甚至是被人开黄腔。
到她听说她的宁儿被人剁了喂狗。
再到推入火坑的那一刻,见到云初瑶和萧慕白那对狗男女是如何霸占她的一切,却鼓动旁人烧了她的……
每一次回忆,叶惊澜都像是再次感受到了烈火焚身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能在回想时不再那么疼痛了,才睁开眼。
平静如水地翻看云初瑶的资料。
问凝不敢询问叶惊澜如此反应的缘由,只能一边默默为她擦拭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一边将云初瑶的信息牢牢记在心底。
信中所言,云初瑶是梁氏娘家的外甥女,也就是萧慕白的表妹。
目前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可她有个心仪之人。
她父母看不上那书生,她便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却不想更惹得父母厌烦,直接将她锁在屋里。
叶惊澜放下信纸,眉头紧锁。
以信中所言,云初瑶对那书生还蛮痴情的,应该一时半会儿不会移情别恋。
难不成这对渣男贱女是要在很多年才相遇?
那可不成,她可不能为了他们,在瑞王府这种地方耽误那么久。
叶惊澜单手托腮,指腹轻轻叩着桌面。
拧眉细思一会儿,下决心道:“问凝,你派人去莫城监视云初瑶的动向,有任何异动随时告诉我。”
城里还有一出大戏,尚未布局完成,她一时半会儿不能分心去解决云初瑶。
等着吧!
等她空闲下来,云初瑶还没上京来加入战场,她会亲自把云初瑶一步步逼入京。
什么心仪之人?
什么痴情?
呵呵,云初瑶前世插足了不说,还害得她和她的宁儿如此惨。
有什么资格去奢求一段真心以待的婚事?
便是他们双方都情投意合,她也不允许哦!
叶惊澜红唇微勾,既愉悦又凶狠。
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舞姿曼妙绝美,脚下却早已鲜血淋漓。
眼前忽然闪过一片阴影。
还不待叶惊澜有所反应,一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就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抢先道:“听说你有求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