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不是什么好人我承认，之前一直放纵也不过是心里那点愧疚撑着罢了。
现在我都快活不下去了，还管什么礼义廉耻。
警察把她们俩带走了。
我让我妈叫了村口的王叔，出了车费，将我送到医院。
病例，诊断证明，我都拿到了。
我躺在医院的床上，最后一遍问我妈。
「妈，如果我舅妈真的一口咬定必须要我赔100万怎么办？」
我妈明显愣了一下，她思考了好久。
嘴里蹦出来一句话。
「妈年龄大了，都听你的，要钱咱家真没有！」
程桂芳在派出所，又是哭又是嚷嚷，警察实在没办法，问我们要不要调解。
她在电话里态度依旧没有一点变化，我狠了狠心。
「不调解。另外我这还有诊断证明，希望警局可以秉公执法！」
「那当然！」
警员来我这拿走了诊断证明以后，回到警局就将她拘留了。
并且告诉她要依法判处她为故意伤害罪。
根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她吓坏了，没想到不仅没有问我要到100万，反而将自己快送进去。
她哭着喊着要调解，指派我怀孕着的妹妹来我家跪在地上求我原谅。
「哥，你就放过我妈吧，她真的是我爸走了以后，精神都快出问题了，我求求你了，你看在未出生的侄子面上，放过我妈吧！」
「我保证，以后绝不让她再找事，我求求你可以吗？」
她大着肚子，一个孕妇，跪在地上扇着自己，给我道歉，不该帮着她妈，殴打我。
开始我是拒绝的，我一想到自己被打成这样，心里实在憋屈，成天被人指责，那些破事涌上脑门。
可她每天都来，每天都跪在地上求原谅，我实在没狠下心，这个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妹妹，跪在地上磕头求我和解。
跟她老公一起来，说会承担全部医药费，也会给我赔偿三万块钱。
三万，不少了，顶得上上班的人一两年工资了。
我妈也于心不忍，劝我算了吧。
我舅已经没了，家里就剩下这几口人，妹妹还快生产了，劝我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签了调解书。
就这样，程桂芳被拘留了15天并处以警告，也罚了款。
将她放出来的时候，她还跟妹妹妹夫提着果篮来医院看我了。
「对不起伟子，是舅妈不好，真的对不起……」
我并不想看见她，便让我妈送他们出去了。
我以为她过来真的会改过自新的。
直到我等到法院的传票……
5
法院通知我开庭，我还以为这场官司早在她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就撤诉结束了呢。
没想到还没消停多久，就通知我上庭了。
我腿也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基本上没有其他伤了。
在家养病这段时间，我也没闲着，一直在网上学开发的课程。
好在我之前特别爱上网打游戏，对编程这一类也特别有兴趣。
在网上认识了一些大城市的网友，他们也不厌其烦的教了我很多。
我已经决定了去大城市看一看，也奔一奔我想要的生活。
虽然以前过的一塌糊涂，但是从任何时候悔悟，再重新出发，都不算太晚。
「你闭嘴你个臭不要脸的，之前威胁我，我不得不调解，怎么，你以为我是真怕了你了。」
程桂芳在庭上不顾律师阻拦，破口大骂我。
弄半天，当时让妹妹求着我放过，在这接着等我呢。
我方律师提供了一切手续资料后，法官判定被告，也就是我，无任何罪名，也不用赔偿100万。
程俊芳不乐意了，她找算命的算过的，说我就是害死舅舅的人，一定能拿到赔偿款的。
她在法院门口堵住我，当场就给我演了出大戏。
声泪俱下的在法院门口，大街道上，哭的喘不上来气。
「这白眼狼，我和我老公念他爸去的早，含辛茹苦的将他养大。他不学无术，成天跟混混们在尼一起，大过年的骂我老公该死，想让他死了。」
「果不其然嘛，当天晚上我老公就死了。你说这人怎么心眼这么坏啊，这狗娘养的，良心都没了，大家评评理啊……」
「他还对我姑娘动手动脚的，我老公才骂他了，他还说要把我老公剁了喂狗呢……」
「他就说要去剪头发咒死我老公，让我们一家都死……」
……
她一边声泪俱下的表演，一边还不忘给旁边妹夫使眼色在偷偷摸摸拿手机干什么。
热心观众哪里知道那么多内幕啊，直接围观群众就在法院门口堵我了。
都在指责我，怎么这么不要脸。
还有人拿的水直接砸我头上了。
「你们都不问事情真相的吗？她老公酒驾去世了，非要把罪怪在我头上，还告我要一百万！」
「这法院刚宣判完，你们要看吗？都在这！」
说着我拿着手里的材料，让大家看。
很多人就开始怒骂程桂芳这老女人不知廉耻了，死了老公还要来讹侄子。
也有一部分人不分青红皂白，还是一口咬定，说我做事本来就不对，怎么能在正月剃头呢。
这明明就是害舅舅的行为嘛！
我指着程桂芳，最后警告一遍。
「你走不走，不走我报警了你信不信！」
她还是不起来，我当即就要报警。
她看我已经打110了，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跑掉了。
我回到家，很多以前的同学都在艾特我，甚至有的在群里，朋友圈，到处发程桂芳指责我的视频。
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在城里的压根不知道这事，甚至在外地打工的很多同村的人看到了都纷纷发来消息骂我。
我被网暴了。
6
我看着热搜不断的上涨，没有人在意事情的真相。
所有都被贴了标签。
「侄子二月二理发，害舅舅惨死！」
一时间，所有的恶意都向我席卷而来。
之前只是被周围人知道，现在几乎被全网知道，有网友扒到我地址，给我家一次一次寄送恐怖玩具。
还有死老鼠，断了腿的仿真玩具什么的。
到处都是恐吓信息，我被舆论推到了制高点，忘了做出回应。
我躲在家里，哪里也不敢去，我妈也不敢出门。
网上所有人的谩骂已经快把我逼疯了，我想程桂芳一定是听了什么人的话，才想出来这个办法的。
我真后悔当时心软放过她，就该让她关在局子里。
妹妹王英也发了说明，说我逼迫她妈妈道歉，要把她妈妈送进局子里。
她一个孕妇，跪在地上打自己，视频也被放了出来。
所有的人都在骂我让我去死，怎么会有我这样的败类。
放佛我活着就是这个社会的毒瘤一样，害死了自己的舅舅，威胁舅妈要让她进局子，逼迫怀孕即将生产的妹妹下跪！
如果这个人不是我，我也会被洗脑，恨不得这个人死掉。
我不敢看手机，一丁点动静都能吓到我。
太恐怖了，网友寄来的东西越来越恐怖，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世界的恶意会这么大。
直到带我学习的网友群里也转发起来，问我是不是这个人。
我不敢回答，我以为他们也会觉得我是个小人。
没想到，有一个人加了我，他告诉我，事实不是这样的话，就应该反击回去。
对啊，我怎么忘了，我自己才是那个受害者呢。
被舆论一下影响的忘记了反击。
我拨打了市里最大的电台电话，他们一听是我，迫不及待的想要采访我。
我告诉了他们地址，联系了众多记者，要求一起到我家来。
他们来的时候，各种闪光灯，摄影机，话筒凑到我面前。
我很紧张，可我更多的是气愤。
我拿着自己所有的受伤记录，以及公安局提供的笔录、舅舅车祸起因、还有法院的判决书。
公开说明。
我舅舅因为酒驾意外去世，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反而程桂芳母女，变着法的欺负我，殴打我，导致我身残，调解记录也都一一公布于众。
我知道，一定会有善良的人的。
随着所有的消息被放出，网上又是舆论一片。
「二月二剪头发，舅舅酒驾车祸去世，舅妈要求赔偿100万」
又登上了热搜榜。
而这次，舅妈的行为也被广大网友看见。
舆论两边倒。
有人说我不该在正月剪头的。
有人替我抱不平，说舅妈搞事情，死了老公反而讹侄子钱。
这一刻，该被网暴的人不是我。
她们出现了，又是一如既往的卖惨，说老公为了我付出了多少，死了，我还没有一句好话。
碍于舆论压力，又找我道歉。
「伟子，舅妈只是被悲伤冲昏了头，我也没想到王明偷偷把视频放到了网上，真的对不起！」
7
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王明该打，我这就揍他，希望你不要生气了，也不要让事情再发酵了好不好，你妹妹马上生孩子了，真的经受不住这么折腾了！」
说着装模作样的就拿擀面杖在王明身上打。
「别停啊，停下来干嘛，停了我可就报警了！」
她一边道歉，一边追着王明打。
王明是赘婿，家里条件差，一直在我舅舅家生活的。
据我所知，背着妹妹还在外面养了女人。
成天说去开车去了，实际上，带着那女人到处转，骗舅舅家钱。
这也是前不久我才知道的，为什么舅妈一直追着我讨要100万，背后也有他的功劳。
说王英马上生孩子了，不想自己的儿子以后都没有个像样的地方住。
撺掇的我舅妈问我讹钱，好给他买房子买车子呢。
我舅妈也是傻到透顶，这种话也信，一心觉得我剪头发害死了舅舅，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
也怕王明不过了要离婚，自己的女儿带着孩子没法生活。
他学了开车的手艺，以后还指望他养老呢。
全是妇人之仁。
「喝酒的是舅舅，醉酒的却是舅妈。」
「舅妈，你假酒多了吧，自己老公死了，在这饿我钱。」
她愣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我的话。
而王伟早都跑的不见人影了。
王英抽抽嗒嗒的，蹲在地上哭。
没一会儿，羊水破了，要生孩子。
程桂芳女士，拼了命的，在外面找人送女儿去医院，都找不到人。
我大发慈悲，开着拖拉机，让他们在车厢里躺着，给送到了市里的医院。
送完我就走了。
我可不想后面说耽误了生孩子，又怪到我头上。
我回到家没多久，我妈跑进来，说，隔壁家婶子说孩子生出来了。
一查有什么携带疾病，还是传播性疾病。
当即我就联想到了什么。
王明那个相好的，以前听说在旧厂区坐台的。
王英一个干干净净的姑娘，怎么会惹上这种病呢。
还传染给孩子了。
母婴传播。
舅妈知道孩子和王英都有问题后，哭的撕心裂肺的。
王明被打了跑的也找不见人。
我联系了曾经混社会的一帮兄弟们，之前我被网暴，他们都离我远远的。
等风头过了，事情大白于天下了。
他们又一个个的联系我，让我有事尽管说。
知道了我手头有三万块钱，还想着从我这赚一点呢。
都什么人呀。
没关系，我联系他们让找到王明送到医院去。
王明被揍了一顿送到医院后，对着我舅妈和王英就跪了下去。
我舅妈还不知道原因。
那帮小混混们直接拿照片给看了，王明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各种各样的场合都有照片给她们看了。
王英刚生完孩子，虚弱的不行。
以前条件不行，让去医院产检，王明一直哄着王英没让去，转头又给舅舅舅妈说已经去过了。
大家都以为会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没想到一出生，就携带了疾病。
而且一只手还没有手指头。
生了个残疾孩子。
舅妈杀红了眼，拖着王明就去做了检查。
果然，王明也携带这种病，还比较严重。
吓得我带着我妈也去检查了一下，幸好我们没事。
他们一家除了程桂芳都患病了，程桂芳也没办法在医院照顾女儿，也不得已穿着防护服离得远远的。
8
「妈，我不想活了。怎么可能呢，孩子没有手，我还得了病，妈，我错了。我不该嫁给他。」
程桂芳隔着玻璃，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生的女儿，还有女儿的儿子，一切都不可思议。
她无法相信，生活为什么会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灾难。
王明从医院丢掉了。
我找人打听了，他过去把那相好的，带到赌场，输了钱，就让那女的去陪客。
谁也不知道，他们都有那种病。
丧心病狂的去毁掉那些人。
直到一周后，警方通报他在赌场被人砍死。
没错，他去赌场都是我做的局，我让那帮小混混问他要钱，在他耳边透露，有场子可以赚快钱。
他穷的没办法，迫不及待想要钱，就去了。
开始一直赢，后面就输的惨不忍睹。
借了高利贷，三天没还上，还跑路了。
被人堵在墙角，砍死了。
舅妈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一直哭一直哭。
我已经分不清楚，她掉的是鳄鱼的眼泪还是痛苦的眼泪了。
很快，王英和孩子的病情急剧恶化，没超过两年，人就没了。
程桂芳这两年一下子苍老到像70多岁的老人一样。
她才四十几岁呀，还是正值壮年。
办完葬礼后，她就消失了。
谁也找不到她。
直到两年后，我在公司开完会下楼的时候，碰到一个很像她的保洁。
这两年，我也没歇着，到省城打工，也一边学习编程等各种技术，目前在的公司也是比较大规模的公司。
已经做到了技术主管的位置，我想过不了多久我就可以自己独立开发了，自己去拉投资。
谁也不知道我这两年吃了多少苦过来的，报了各种学习班，废寝忘食的一心扑在学技能上，也提高了学历。
在楼下看到她背影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花了眼，认错了人。
我打电话给我妈，说我可能看到舅妈了。
我妈还不相信，说自从王英走了，再都没见过她了。
其实这么久以来，我也调查过，当初给舅妈算命的那个人。
再有接触的时候，是分公司开业，老板请了几个看风水的人。
里面就有那个给舅妈说舅舅是我害死的那个老男人。
9
开业完以后，我借着自己新租的房子需要看风水，将老头约了过来，他以为自己有钱赚呢。
大言不惭的各种给我讲学术知识，他那点小伎俩，骗骗别人还行。
分析心理学，还差的远呢。
老头没见过我，看了我的八字，一问我是哪里人。
就掐指一算，眉头微皱，说我有一灾祸，需要花钱破解。
「破尼玛个头，知道老子是谁不！」
我不想忍了，直接爆了粗口。
我说完以后，他吓坏了，颤颤巍巍的解释说当时也是看我舅妈想告我呢，花了点钱，他就顺着说了就是我害的话。
「去你妈的，老子打不了女人，还打不了男人吗？」
我一拳上去，老头牙都掉了。
他捂着嘴，一直说他错了，不该拿别人钱坑我。
我一脚给他踢出去，让他滚蛋。
随手我就联系了多年未联系的混混们，让给他点教训。
这帮人不出我所料，将老头捂着麻袋打到半身不遂，还查不出来是谁打的。
老头报废了，没有营生的本事了，耳朵都听不到啥声音了。
这可不自作孽不可活嘛。
早知今日，当初何必见钱眼开怂恿我舅妈呢。
程桂芳在公司里，探头探脑的，到处打听我的事。
还私下给人说了我害死了我舅舅的事。
这里可不比小城市，她传谣言就有人觉得她说的对的。
当她说我因为剃了头，害死了我舅舅的时候。
同事小姑娘都给听笑了。
当场给她科普了一下正月剪头的来源。
「大妈，什么年代了，你真搞笑呢。剪头死舅舅，人家说的是思旧。」
「正月剪头思旧，思念的思，怀旧的旧。这话咋传的就跟寡年被传成寡妇年一样离谱……」
这话的女孩是我们公司前台小姑娘。
连她们都知道的事，我舅妈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一直在思想陈旧的给别人传播。
我正月剪头了，我舅舅被我害死了这件事。
很快就在公司传开了，很多同事问我，对我表示同情。
因为我后来换了名字，公司的人也一直都不知道，到处被网暴那个人就是我。
知道了以后，纷纷对我表示同情。
「兄弟，你真是辛苦啦！」
「这种事也能给你遇到，真是绝了！」
「那阿姨是你舅妈啊，我的妈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
她没想到她费尽心思来了大城市，想在公司给我造谣呢，结果这一帮人没有一个听她的。
都说她思想迂腐，反而怪自己外甥。
10
直到我有一天在地库准备骑摩托车回去的时候，她出现了。
卸了口罩，冲着我阴森森的笑。
我没理，她冲上来，一把匕首抵在我脖子上。
「刘伟，我家成这样都是你害的！你害我死了老公，害我死了女儿和外孙！都是你害的！」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个王八蛋，都是你！」
说着刀便朝我刺进了一分。
我没有功夫跟她周旋，她找的这个角落刚好是没有监控的区域。
「你别找了，在找监控吗？这位置压根没有，你想都别想了！」
对啊，没监控，那不就好办了么。
我一把推开她，一巴掌扇过去。
「程桂芳，我警告你，再出现在我眼前，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本来看你是个女的不想跟你动手的。」
「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都没有啊。还固执的以为你老公是我害死的呢！」
我给她看了算命老头之前哭着给我解释，他是收了钱才那么说的以后。
程桂芳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就是你害的，不可能！」
我不打女的，可她作为一个长辈，多次害我，差点抑郁了。
她不配为长辈，也不配为女的。
刀掉到了地上，我踩着她的手，犹如她当初踩在我断了的腿上。
「你这一辈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这样的人不配为人母，难怪王英没了，你不反思一下自己吗？当初你不逼着她嫁人，她会嫁了那么个败类，害死她自己和孩子吗？」
她疯了一样扑向我，想撕碎我。
可她还没近身呢，保安大叔直接冲上前将她拖倒在地，一巴掌就上去了。
「你个死女人，跟着老子不好好过，给你介绍了工作，你跑来对我们公司领导动手来了，我打死你个臭婊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年纪很大的老头，想了一下，对，这是公司楼下的保安。
每次我从写字楼走的时候，还热心的给我打招呼。
因为我现在职位不低，手下也有员工。
他以为我是公司的大领导呢。
我看着他拖着程桂芳走了，还转头给我道歉。
「刘经理，对不起哈，我家老婆子脑子有点问题，我这就回去收拾她！」
我问了安保公司的人，这老头是死了老婆的，自己以前在工地打杂，后面被人介绍到安保公司来上班的，特别珍惜这个工作机会。
就是爱喝酒，喝多了爱打人，脾气也不好。
听说一年前不知道从哪里带了个老太婆，说是新找的老婆。
花了钱让老婆子到公司当保洁，给赚钱喝酒呢。
老头也没有孩子，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
钱不够了，就让老太太出去工作赚钱。
这下好了，我报到公司，保洁工作也没了。
听说天天在家打老婆，也没人敢管。
也不是我们应该管的事儿。
程桂芳，为了来省城安顿下来，也没钱，不得已找了个这样的老头，结果把她绑的死死的。
还逼着她签了欠款书，她也逃不掉。
我打听了地址，过去找她的时候。
她正被喝多了的老头在地上踩，拿烟头往她嘴里塞。
她支支吾吾的，看向我。
浑身反抗，想让我救她一样，可我在她眼里没有看到一丝丝愧疚，只有满眼的恨。
日子过到这种地步，还固执的认为，都是别人害的，自己永远是对的。
我这一次选择做了旁观者。
我想这就是她最后的结局吧。
人总要为自己犯的错付出代价的。
曾经那个不学无术的我，经历了那么多的黑暗，做过一年多的心理治疗，才从那些创伤中走出来，我没有必须要原谅那些人。
伤害过我的那些人，我可以永远记恨他们，任他们自生自灭就行。
这一年我也逐渐治愈自己，成长为一个独立向上的崭新的人。
每年祭日，我都会去舅舅坟头祭拜，我也记得曾经这个男人充当了我爸爸的角色，对我严厉，也是真的照顾了我和我妈很多年。
愿地下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