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之别后。
顾北已经好一阵子没有和程如夏联系了。
坐稳了顾北大老婆的名头后。
程如夏又将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在了事业之上。
听闻还是八爷穿针引线。
将她引荐给了一位国际大导演。
当下正在为一部即将开拍的重磅影片在接受集体培训。
“顾北，如夏在剧组培训，你又不是不知道？”
程如秋的声音中似乎带了些埋怨。
想来也是。
自从自家妹妹跟顾北订婚后。
一个又一个层出不穷的其他老婆就算了。
顾北也整日不着家。
这婚订了，似乎还不如没订。
“姐，”顾北忙用讨好的口气道，“那劳烦将电话给薛老。”
听了这话。
程如秋更是险些气到张口骂人。
“所以你打电话来不是为了找如夏？”
“姐，如夏那么大个人，又是大明星，整日都似众星捧月，不用我操心，再说了，有铁哥跟在她身边，我更是放心不过。”
顾北说得理直气壮。
也让程如秋无法反驳。
“也不知我们程家是不是上辈子欠了你的……”程如秋没好气发了牢骚，只好道，“薛老和徐善恩前阵子就离开程家了。”
“什么？”顾北一怔，“怎地不告诉我？”
“是薛老交代了不必跟你说的，用了你的药之后，他的顽疾已恢复大半，薛老说，他万没料到自己这条命还能再活个十几年，实在不好意思在程家继续住下去，所以一早就有了告辞的意思，恰好还能帮着徐善恩重新打理应善堂。”
“他老人家身体如何？”
“看上去还不错，无论肢体动作、气色，都比你去南城时好上了不少。”
“那就好。”
顾北眉头微微一皱。
也只能放下电话。
可不知怎得。
他心里总是难踏实。
小孙爷刚取了餐回来。
在他对面坐下后。
看他面色染了几分愁意，小心道：“姑爷，是还有什么棘手之事吗？若是有，随时告诉我，万不能逞能，因为明日一战，不仅事关你的医术的口碑，也跟云家的声望息息相关。”
小孙爷说得很是郑重。
顾北抬眸看他。
猜想这一切概是跟那所谓的十个遭到云家毒手的濒死之人有关。
“你放心，我身上的能耐够我逞，不信你看。”
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当即拨通了薛顶天的手机号码。
可耳畔响起的却是号码不存在的提示音。
“注销号码？”
顾北低声嘟囔罢，本只是微微皱起的眉间。
已鼓起了小山包。
方才心下不踏实的感觉，也越发清晰起来。
薛顶天和徐善恩离开程家没什么。
但薛顶天特意交代程如秋不要告诉他这件事，顾北怎么想都觉得怪怪的。
当下发现老头儿竟然将号码注销了。
更是证实了他心底的担忧。
顾北深吸口气。
只能循着记忆再拨通了徐善恩的电话。
几声“嘟”响后。
耳畔终于传来徐善恩的声音。
顾北当即松了口气。
“还好拨通了。”
“顾医生？”徐善恩惊讶道，“是顾……医生吗？”
“是我，徐医生好。”
思及徐善恩这个大美人。
顾北也不由自主在电话这一头端起了架子。
很有几分“正人君子”的模样。
直叫正埋头用餐的小孙爷都抬了眉头朝他看来。
“顾医生客气了，我这条命可是顾医生救来的，但——”徐善恩声音微顿疑道，“突然打电话给我，断不可能是为了看我身体是否恢复一事而来吧？”
“徐医生聪明，那我就不寒喧了，听说薛老在应善堂？可否让他老人家接电话，方才我拨打了他的号码，却被告知号码已注销。”
“什么？”电话另一端的徐善恩惊道，“注销？你确定？”
“自然，怎么？”
“薛老昨日突然说有些事要做，离开几天，临走前还特意补充了应善堂药房药品的品类，怎么会显示手机号码注销呢？你确定自己没拨错？”
“你说什么？”顾北更为惊讶，“昨日薛老忽然离开了应善堂？”
“对……”
二人不约而同沉默。
听上去。
一切都像是薛顶天提前计划了的。
“顾医生你等下，我再拨打一下薛老的号码试试，昨日他离开后，我还曾因为发现他落下东西特意打过他的电话，那时候仍拨得通。”
“不必了，”顾北却斩钉截铁将薛顶天的联系方式背了一遍道，“号码没错吧？”
“……没错。”
“那就是了，恐怕薛老是有意而为之，故意不想让所有人找到他。”
“难道他的病情……不应该啊，”徐善恩更焦急了些，“我和他都行医，他病情如何瞒不过我的，因着顾医生妙手回春，我和薛老二人的身体确实日渐恢复，薛老绝不可能因为自己命不久矣才忽然离开。”
说罢，又觉自己说了不吉利的话。
忙“呸呸呸”三声。
只觉更为烦躁。
“徐医生你别急，我会让人去查的，只要薛老在华夏，我定然能找到他。”
说完，顾北放下电话。
看着小孙爷帮他取来的早餐。
当真是没什么胃口了。
而桌对面的小孙爷已经快速吃饱。
支棱着耳朵也听了个大概。
“那什么薛老……失踪了？”
“你可知他是谁？”顾北缓缓抬了眼皮子道。
“我怎会知道……”小孙爷一副无可奈何表情道，“姑爷，你认识什么了不得的人我都不奇怪。”
“……现在不是拍马匹的时候，”顾北脸色一僵，怪不好意思的，又轻咳两声正色道，“薛老是薛顶天，也就是咱们华夏医学界四大泰斗之一，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曾经获得过山羊医徽，那东西，专治外国人。”
“山羊医徽？”小孙爷也来了几分兴趣。
“没错，掌有山羊医徽者，得到的是华夏之外医学界的认可，尤其是我们华夏人，想得到这东西，更是难上加难，薛老在他年轻时凭一己之力过关斩将，将珍贵的医徽带回了华夏，若非受自己不孝孙子的拖累，必能有一个声名赫赫的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