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沉声道：“谢谢。”
很快，就听到户秀清的声音传了来。
“顾北？”她的声音满是倦意，“方才祝公子说让我联系你，有急事，这大半夜的到底有什么事啊？”
“小姨，”顾北忙道，“方才是谁啊？”
“我的一个朋友，怎么了？”
“朋友？”顾北心下生疑却不好表露，“你知道苏老不见了这件事吧？”
当下苏柄金失踪数日。
苏真真也不见了踪影。
户秀清为人妻、为人小姨，都不该置之不理。
“嗯，就是因为忽然出了这样的事，晚春才来陪我的，我俩睡一张床，祝公子很是着急让我联系你，我只能赶忙打给你了。”
“那方才……怎么是你朋友的声音啊？”
通话在大半夜。
户秀清的电话虽打了来。
却是第三个人插手。
且顾北十分清楚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他不得不盘问清楚。
“这不是后半夜吗？我实在是太困了，接了祝公子的电话去喊下人冲咖啡，让晚春帮我先拨着电话。”
“原来如此。”
此时的顾北心底依旧不踏实。
他敢肯定苏柄金和苏真真出事，八成跟苏唯真脱不了干系。
但户秀清有没有涉事其中。
不好说。
虽然他不怎么喜欢户秀清。
但之前听苏柄金提及过往，这户秀清也算是熬了大半辈子才能做他的妻子。
就算她对苏真真没什么感情。
但跟苏柄金之间，当情感深厚。
万不至于起了害人的心思。
“顾北？”户秀清忽开口道，“你找我有什么事？是找到老爷的下落了吗？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老爷身体不怎么好，所以我甚至想过，这一次，是不是他自己主动要失踪的……”
说着说着，户秀清带了些哽咽。
顾北这才想到之前苏柄金担心自己老年痴呆。
就对家人谎称自己患了癌。
“小姨，苏老身体硬朗得很，就算有病，我也能治，你别担心。”
“你能治？可是他……”户秀清一时愣住，“他得的可不是普通……”
“小姨，”顾北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告诉她真相，只好道，“你就放一百个心，我有信心治好苏老的病，但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
“……你说。”
顾北犹疑片刻，还是斗胆问出口：“苏小姐——我是指苏二小姐，她可知道自己的身世？”
话音落下。
户秀清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这在顾北的意料之中。
因为她断然想不到，顾北已经对苏家家事如此清楚。
果不其然。
约莫过了小半分钟。
户秀清才道：“顾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姨，我无意冒犯，但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所以这件事，她自己是否知道？”
“……你等一下。”
手机对面的户秀清看起来对这件事极为避讳。
顾北听到疾步走动的声音。
还有一段对话。
“秀清，你去哪儿？”
“我……我担心吵到你睡觉，去外面接电话，马上回来。”
跟着户秀清走动的速度似乎更加快了些。
好一阵子才再度传来她的声音。
“顾北，唯唯应该不知道自己的事，但你问我这个是做什么？”
“没什么，小姨，如果苏家最近有什么奇怪的人到访、奇怪的事发生，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虽然我知道你对我有提防，但日后我也是要喊你丈母娘的人，你放心，有我在，苏家就不会有问题。”
他坦诚利落一番话。
反倒令户秀清不好意思了起来。
“丈……丈母娘什么的……说得有点儿早……”
“不早，”顾北一本正经，“真真已经接受我了，苏老也快了，现在苏家不就差你点头了吗？人不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小姨，你别见外。”
顾北一张嘴。
再度启动了他“自来熟”的天赋。
一旁的裴如意都不禁睁大了双眼。
“我……那……”户秀清颇有几分局促，“行吧，喊不喊丈母娘什么的，也要先找到老爷再说，你方才的话我记下了，这几日苏家没什么，除了晚春打电话安慰我，连个外人的消息都没有。”
户秀清甚是平静说着。
顾北却是眉头一拧。
“安慰你？”
“我的意思是，打电话唠家常，恰好提到老爷不见了这件事，所以她特意来陪我。”
户秀清解释一二。
顾北却更觉蹊跷。
“唠家常？小姨，你们平日里多久通一次电话？”
“平日里？”户秀清思忖片刻道，“平日还真说不定，有的时候一个月打一次电话，有的时候半年见一次，但这次之前，确实也好一阵子没联系了。”
“好一阵子没联系，却在苏老失踪的当口忽然联系了你？”
“顾北，你可不能乱怀疑人啊。”
户秀清的话有道理。
但顾北的揣测也并非空穴来风。
方才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
他就清楚感受到了对方的“敌意”。
虽然隔着千里。
虽然只是手机通话。
但那种感觉，顾北不会辨错。
“小姨，你这个好朋友有没有什么毛病？”
“啊？”
“我的意思是，她有没有什么身体上的顽疾？”
“不是……你……是咒她有病啊？”
“当然不是，是人就有病，既然她心肠这么好来陪你，我这个未来女婿自然要带你谢过，她有什么毛病，我包治。”
“原来如此，”户秀清听上去像是松了一口气，“别说，她还真得有毛病，听闻她有腹痛的毛病，也不知道是不是妇科病，哎，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却膝下无子女。”
“妇科病？”顾北一听这个，当即来了兴趣，“妇科病好啊！”
“啊？”户秀清更为不解。
“我的意思是……妇科病，我能治！”
“你能治？”户秀清目瞪口呆，“你一来是个大男人，二来又不在南城，怎么治啊？”
“我的意思是……”顾北忙正经道，“我虽然治不了妇科病，但能找人治啊！小姨，毕竟我师从薛老、沈老，找个治妇科病的，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