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北愣住。
怔愣片刻才意识到八爷话里的意思。
下意识就抬手将老头儿的嘴巴给捂了上！
跟着还用口型悄悄道：“臭流氓！”
八爷被捂着嘴。
一双眼睛却仍凌厉扫视顾北。
理直气壮。
“老狐狸你正经一些好不好？”顾北没好气松了手低道。
“我不正经吗？小狐狸，你不是早就想吃干抹净了吗？”
“……我没有。”
“好，那你就别让顾家无后。”
“……你……恶毒。”
“呵呵，是你自己说的。”
“顾家怎可能无后，我可是有七个老婆！”
“让七个老婆守活寡，我也是头一次见。”
“……老狐狸你够了，若非看在你年纪已经大了的份儿上，我才不跟你客气！”
“你跟我是不是客气不重要，别跟自己老婆客气。”
“你……老不正经！”
二人一言一语插科打诨间，已经来到了芙蓉厅门前。
跟着愣住。
只见芙蓉厅门前的阵仗。
不像是要招待区区五个人。
更像是要招待一个连！
此时的芙蓉厅大门外，站着两列服务员。
打眼儿一望。
少说有二十个。
还不断有其他服务人员正推着餐车往厅里送餐。
至于吗？
按照这架势。
一个人能分配六七个服务员了！
顾北一脸无语状看了看八爷。
看上去八爷也略感错愕。
只道：“恩，阵仗不小，看来等下这顿饭，没那么简单。”
他猜得半点儿不差。
刚说完。
芙蓉厅内就走出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
只是这女人看上去颇有几分木兰山弟子的意思——一身素装，神色都带了些灭绝师太的意味。
有那么一瞬间。
顾北甚至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木霓裳的亲生闺女。
可那老妖婆寡了一辈子。
哪儿可能有什么后人。
“哎呀呀！”
那女人一现身。
芙蓉厅内就传来了孔明达的声音。
“八爷到了啊！”
话音落下。
孔明达亦跟着走出芙蓉厅。
站在了那女人身前。
比起两个小时前在大堂内现身的模样。
此时的他，更显浮夸和做作。
孔明达上前一步，恨不能直接拉上八爷的手。
“八爷，里面都备好了，就等您来，今日这欢迎的架势，八爷可还满意？”
说罢，他很是得意大手一挥。
意即这外面候着的小二十人，都是他安排的。
“今晚就是为了高兴，希望八爷能吃得高兴，这几日在甬城也住得高兴，想去哪儿直接跟我说，我派车接送，随叫随到！”
孔明达架势不小。
口气也不小。
就好像这甬城是他孔家的。
八爷勉强弯了嘴角笑道：“架势确实不小。”
说着，朝周遭望了望。
眼神最终落在了孔明达身后的女人身上。
“明达，这位是？”
看八爷主动问及身后之人。
孔明达腰杆子挺得更直了些。
似乎就在等这一刻。
“八爷，这位是山上的高人，下山第一站就是孔家，等下帮八爷介绍。”
说着，煞有介事冲身后的女人点了点头。
那女人微微颔首示意。
但神情依旧冷若冰霜。
并未对八爷表示。
反倒是看向了顾北。
这一眼，令顾北心下一个“咯噔”。
敌意分明。
令他无法视而不见。
“老公，”就连高颖儿都看出了端倪，“那是你惹的风流债？”
“……怎么可能？”顾北低道，“七个老婆就够我忙活的了，我怎可能还有精力去外面惹别的女人？更何况，那女人也不是我的菜，长得明明是一张守了寡的脸。”
他声音极低。
几乎是凑在高颖儿耳畔说的。
可话说完。
忽觉一道风颤。
下意识抬手一挡。
腕间传来一阵痛意。
顾北拧眉定睛。
发现刚穿上的高颖儿为他准备的西装袖口，被撕出一道裂缝。
手腕更是见了血！
有暗器。
顾北垂眸。
当就发现脚下一个齿钉。
他俯身将那齿钉拾了起来。
钉子的尖端出还带着血迹。
当就是方才从他手腕划下之时沾染上的。
“有意思。”
顾北轻声说了。
抬眸朝那女人看去。
此时八爷已经被孔明达请着迈入了芙蓉厅。
那女人也跟着走进。
从侧面看去。
脸上分明带了笑意——是胜利的微笑。
“老公，你怎么受伤了？”
高颖儿担忧道。
“看来对方功夫不错，也是奇怪。”顾北却很是淡定。
“对方？那……女的？”高颖儿更为震惊了些。
“颖儿，待会儿在餐桌上你少说话，她明显是冲着我来的，我不想连累你。”
“……需要这么谨慎吗？老公，你不是她对手？”
“……我也没这么说。”
“那你被伤在前，提醒我在后，我很难不怀疑你斗不过她……”
高颖儿有理有据。
顾北只差翻白眼儿。
“我只是不知道她的底细，方才我同你讲话声音那么小都被她听去了，她出手这一下子也确实有些功夫在身上，孔明达说她是山上的，但据我所知，除了木兰山，其他几座名山并不收女弟子，但木兰山的徒弟我都见过，对她却没有半点儿印象，所以在我明敌暗的情况下，谨慎点比较稳妥。”
高颖儿终于听明白了顾北的意思。
点头道：“好，那你这伤怎么办？”
“不碍事，她应当只是想给我个下马威。”
顾北话音落下。
厅内传来八爷的声音。
“顾北，颖儿，你们怎得还在外面？”
“来了！”
顾北当即应声。
拉着高颖儿就走进了芙蓉厅。
顿足一看。
唇角缓缓勾起。
只见一张圆桌周遭。
一共摆放了十把椅子。
八爷坐在主位。
左边是孔明达，右边无人。
而剩下七个座位，已经被八爷两个手下、山上来的女人，还有四个孔家的手下都占了上。
当下只剩一个位置。
可顾北和高颖儿还都站着。
看来下马威这出戏。
还没演完。
顾北微微一笑道：“孔先生是不是没算好人数？还得再加一把椅子吧？”
哪料姓孔的却道：“没算好人数？我算得听清楚啊，这位置就是给高小姐留的，怎么？有问题？”
说罢，挑衅冲顾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