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咻！
咚！
孔明达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只觉自己被顾北薅着原地打了几个转。
当就眼冒金星。
看顾北又是重影。
“大……大哥……”
顾北站定。
眸子似鹰隼的眼睛朝地上看去。
只见不远处。
落着一个飞镖。
顾北俯身拾起。
镖身光洁，像是打磨出来没多久。
上面空无一字。
是无字镖。
“这……这是什么？方才有人扔飞镖？”孔明达一双眼睛瞪圆，伸手想摸。
“别动，”顾北低道，“上面有毒怎么办？”
“啊？”孔明达更失色几分，“大哥，你摸了！还不快放下！我可不想刚认了大哥就要帮你张罗葬礼啊！”
“……我求你说点儿吉利的。”顾北只差翻白眼儿。
“那你倒是先放下啊！中毒了可怎么是好？”
“不怕，中毒了我也能解，我家可是制药的。”
“制药？”听到这二字孔明达竟两眼放光，“我一直想着在甬城办孔家药堂，为此事也跟姬老商量许久了，可他老人家就是不答应，说自己帮不了这个，万没料到大哥你竟然是干这个的，不如我们一起……”
孔明达喋喋不休。
顾北并没有听进去半个字儿。
一心琢磨手中的飞镖。
在这山顶之上还能是谁出的手？
必然是姬东风的人！
妈了个巴子的。
这铁公鸡明明已经知道有人上山还要来阴的。
不出意外，极有可能知道了上山之人是谁！
“原来他是冲着栖霞山来的，”顾北低声说了，眸色更暗下一分，“这么多年的交情了，铁公鸡竟要对我下杀手，也不知我们老头子跟他到底有什么仇什么怨！”
他自言自语一番。
孔明达半个字没听懂。
“大哥，你在说什么啊？方才我所说的药馆生意，你觉得如何？”
他眼巴巴跟在顾北身前谦恭问道。
“药馆？”顾北看他一眼，笑道，“你的生意之后再说，但今日，我准备送你一份大礼。”
“大礼？这可使不得，大哥若再送我孔家东西，我下半辈子都不够用来还的！”
“不用你还，”顾北笃定道，“我只是要让铁公鸡把这些年吞进肚子里的，全部吐出来！走！”
说罢，他反手将那飞镖朝后一扔。
镖身直挺挺就插入了山土之中。
没走片刻。
顾北就到了不远处一栋别墅模样的房子。
看上去很是气派。
“到了到了，那就是姬老的山庄，大哥你看怎么样？我孔家这份大礼，还算不错吧？”
只见那别墅看上去像极了城市之中各地首富喜欢住的房子。
姬东风明明出自山间。
却在自己的山头儿建这么一栋别墅。
相比起来。
顾北更觉燕青山那无名山庄寒暄又可怜。
每次他回栖霞山，都免不了修那破门和破桌子。
“不错，”顾北应道，“花了多少钱？”
“你是说姬老这山庄？”
“正是。”
孔明达忙掰着指头数。
跟着正色道：“这是五年前建的，当时花了一千两百万，若是按照通货膨胀和地价计算，当下至少也之个两千万。”
“两千万，好，那我们就从两千万往回要账。”
顾北的话，孔明达着实不明白。
但也不敢问。
只能跟在身后。
只是他冥冥之中觉得顾北的步伐越发虎虎生威。
这趟上山之行不像是来讨教的。
倒像是来讨债的。
一方是他孔家的“福星”，另一方是他孔明达的恩人。
他两边儿都不敢得罪。
只能先管好自己的嘴，谨防自己说出不该说的。
很快，二人抵达山庄大门前。
呵。
当就有二人从内走出。
“小哥儿！是我！”
孔明达忙在顾北身后冲大门内的二人打招呼。
“孔家的，已经跟姬老打过招呼了，今日拜访姬老，还请两位小哥儿给个方便。”
那二人必然是雁荡山弟子。
他们漫不经心看了眼孔明达。
对顾北视而不见。
跟着将大门打开一条小缝。
孔明达忙上前。
因着体态壮硕。
不得不侧着身子入门。
进入大门，他赶忙朝仍站在外面的顾北挥手道：“大哥，来啊。”
可话音刚落。
身边的雁荡山弟子就要将门关上。
“等一下！你们没看到我大哥还在外面站着吗？”
情急之下，忘了谦卑语气。
立刻换来对方凶恶的眼神。
“我……我是说，这人还没进来呢，小哥儿行行好，让我大哥进来先。”
“师父有交代，今日就你一个人，所以只能你进来。”
“不是……”
孔明达当场傻脸。
他从没想过一代尊师竟然这么小气。
门外的顾北却笑道：“一个人？不是还有超风姑娘吗？”
“超风姑娘已经在屋里了。”守门人说罢，总算是给了顾北一个眼神，那眸光之内，满是轻蔑。
“原来如此。”
顾北听到这话非但不恼。
却像是正合他心意。
因着如是一来，就证明了他心中的猜测——今日上山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对方有意而为之。
姬东风这铁公鸡，有问题！
孔明达却急了。
“大哥，我今日上山就是为了带你见姬老，现在我进来了，你在外面候着是怎么一回事儿啊！那我也出去。”
跟着就要开门离开。
顾北却道：“急什么？你先进去喝茶，等一下他们的师父会亲自出来接我。”
“什么？”
孔明达愣住。
“怎么可能？他们就是明摆着要你吃闭门羹，我来之前明明说过还有你在，而且超风姑娘也进去了，到头来只你一人被关在门外，这分明就是为难你啊！”
此时的他倒是不傻。
说得全是大实话。
也顾不上雁荡山的人听了是不是会不高兴了。
“明达，你听我的，进去喝茶，过不了十分钟，铁公鸡会主动出来接我进门，到时候我要不要进去，就不好说了。”
顾北却很是自信。
因着已经见识过顾北的能耐。
孔明达一番激烈思想挣扎后点头道：“好，我信你，若十分钟后姬老还不出来迎你，我也不喝茶了，跟你下山。”
说罢，转身跟着雁荡山的徒弟朝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