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小孙爷神情凝重道，“我怎么琢磨都不太对。”
“嗯。”
顾北低着应了。
却又扬了扬眉毛道：“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倒是去查啊。”
“……我会查的。”小孙爷几乎是咬牙应道。
“后天就要比试了，你只有一天半的时间。”
“姑爷你放心，一天半足矣，至少我可以先查查为何他明天不肯跟你比，却要后天再比这件事。”
两个人看上去是在斗气。
可小孙爷的话却提醒了顾北。
对啊！
为何明天不能比？
非要再拖上一天？
难不成是黄家请的神医还没来得及抵达春城？
“封城！”
一瞬间。
顾北和小孙爷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完，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还在吵架。
气氛不能破坏。
跟着就相互瞥了对方一眼，转过身背对背。
看二人像是小学生吵架。
一旁的宁东篱看不下去了。
“年轻人消消气，别这么幼稚，你们说的容易，封城？怎么封啊？即便只是一天半之内，可是有许多人要出入春城的，你们为了一己之私封城，不太合适吧？”
“老爷子您多虑了，”顾北忙解释道，“此封非彼封，我们要封的不是其他正经出入春城的人，而是跟黄家有关的人。”
“没错。”
小孙爷亦应和道。
好家伙。
二人吵归吵。
思路倒是出奇得一致。
“如此一来，就能知道黄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说不定还能将他们那所谓的神医给堵在春城外面，到时候不战而胜，岂不痛快？”
“这么说是没错，”宁东篱愁眉不展道，“但到时候那黄龙将十个病重的人放在你眼前，你是救还是不救啊？”
闻言，顾北一怔。
一瞬后。
才明白了黄龙的用意！
行医者，自然是救人最大！
黄龙已经撂了话，会带十个重症濒死的人来。
所以就算顾北将黄家请来的医生拦住。
面对那些病人，也没有办法袖手旁观。
若是因为对手弃权他不肯医治。
无异于自砸招牌。
怕是正合了黄龙的心意！
“好小子，”顾北咬牙低道，“还当真是手段阴狠。”
此时小孙爷也明白了其中的玄妙。
深吸一口气道：“我先去派手下查清楚所谓的因为云家而身患重症一事到底是否存在。”
“你方才不是信誓旦旦说黄龙放屁吗？”顾北疑道，“当下怎么又不自信了？”
“姑爷，云家统领的是地下，你可知地下的阴险？”
小孙爷收回方才插科打诨的模样。
一脸郑重。
顾北和地下世界没有深交。
但只靠想象。
也能明白一二。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地下有地下的规矩。
相同的是，怕都是要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姑爷，云家之所以能统领地下世界，甚至辐射整个华夏，靠的并非心狠手辣，但行走地下，也绝不能心慈手软，对方用家伙要我人头，我总不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他的话完全在理。
“姑爷你放心，我跟着云家这么久了，还没发现过有什么残暴无理欺负老实人的事，我们也不过是讨口饭吃罢了，我立刻派人去查近些日子发生过的血战，我也好奇，那姓黄的能从哪儿找来十个因为云家而濒死的无辜之人。”
“好，若是可以，也看看跟黄家有关的入城记录，空海路都不能放过。”
“是。”
一番交代之后。
小孙爷就离开了宁家。
顾北正要喘口气。
手机又响了起来。
拿起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
顾北接听电话。
另一端传来一个老头子的声音。
“是顾北吗？”
“我是，你是？”
“大爷。”
“……”顾北眼珠子一翻道，“哪位大爷？别随便占便宜。”
“小伙子，你这么快就忘了？大爷还没好好谢谢你今日护着我们销然洗浴。”
闻言，顾北恍然大悟。
原来是澡堂子的大爷。
可不太对啊！
若是那鲁医生，他立刻就能听出来。
电话中传来的声音，听着也不像是那管账的徐大爷啊。
“大爷，别跟我客气，我最是看不惯有些人仗着自己一点儿势力就欺负别人，但你……到底是哪个大爷啊？”
“嗨！”对方当道，“我是那搓澡大爷啊！你忘了？”
闻言，顾北恍然大悟！
他怎么能忘了呢。
大爷手持白毛巾告诉他洗澡二十搓澡三十的画面。
简直令他印象深刻。
“您怎么有我电话啊？大爷怎么称呼？”
“自然是你未来老丈人给我的，我姓袁，你喊我袁大爷就行，我给你打电话是要告诉你，鲁医生说了，他知道那姓黄的为什么非要搞我们老头子的浴池了，约了你今晚销然洗浴相见，一定要面谈，晚上八点！不见不散！”
对面的袁大爷说完就将电话挂断。
顾北两条眉毛已经宛若毛毛虫般扭了起来。
那几个老头子。
当真是神神秘秘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思及鲁医生必然身怀绝技。
否则苏柄金也不会接连好几年寻医、不辞辛苦来这春城找他。
而徐大爷，当也有功夫在身。
否则不会轻轻一摸，就能摸出他有功夫。
顾北叹口气。
也没别的办法。
大爷交代不见不散。
那只能听命去见。
晚上七时。
小孙爷依旧没有传来调查的消息。
顾北心下隐隐不安。
也不敢多问。
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
起身准备去销然洗浴赴约。
且特意跟小韩交代了用车。
行至御格园大门。
正好看到小韩在跟一个人说着什么。
走近了一听。
救听到了“黄家”两个字。
“我们黄先生可是御格园的新业主，不出意外，过不了几日也将会是这里势力最大的业主。”
说话的看上去像是黄家的下人。
对着小韩，颐指气使。
“我明白，但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这部车子已经被人定出去了，我就不能不顾规矩将车子给黄家用，还请多谅解。”
说完，小韩就看到了几步之外的顾北。
而那黄家的下人，也朝这边看了来。
即便是对着顾北，他依旧一副自视甚高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