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秋府,在寒山城一流的存在,正牌少爷刷脸就是要别人捐赠秋府几架马车?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啊!
在场这群人别说把马车当回事,手下稍微有点地位的仆从哪个不是车进车出?
现在的感觉就是有和自己同为富甲一方的一个所在,明知道他有良田万顷,却跟你撒泼耍赖讨要半斗烂麦子一样。
不过也有人露出轻蔑的神色,这是知道秋昊在秋府实际地位的;而少数露出迷惑神情的,就是完全被秋昊的表演感动到了……
而众人没注意到的是,人群中一个少年正和秋昊互递眼神,笑意盈盈,正是暗中铺路的林茗。
“今天如果只是悄然无息的进行,搞不好秋昊三人进入秋府就就如同落入水中的水滴,连浪花都激不起来就消失不见!现在秋昊的出路就是先把事情闹大,所有人都不能忽视他的存在,这才是成功的基础!”林茗看着现场的情况,眼中闪过精芒。
“下一批演员该到了。”林茗嘴角露出胜券在握的笑容,一切都在掌握中。
“秋昊!你在胡闹什么?”
果然,尖利的声音响起,却是冷然月带着秋远到来。
林茗瞬间判断了来者的身份,给秋昊一个依计行事的眼神,秋昊点头,面对自己一直以来敢怒不敢言的存在,第一次露出自信的笑容,此时此刻,有了实力,有了老大的支持,他可以对抗!
冷然月最初看到秋昊时微微一愣,那个不起眼的胖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但是接着了解到的情况让她愤怒欲绝,这家伙竟然敢如此败坏秋府的名声,尤其今天还是她儿子的大日子,怎么能让那个贱婢的崽子搞砸了?
想到这,冷然月怒声大叫:“姬云,给我滚出来!别以为放出个崽子在这里胡闹,你就会安然无事。”
嚣张跋扈成习惯的冷然月却没发现,许多权贵的眉头已经皱起。
“那个秋府三少爷是很胡闹,但是身为主母,如此行事与市井泼妇有何区别?”有不了解冷然月的存在小声嘀咕。
“慎言!”身边的朋友连忙示意小声,“那你是不知道这冷然月的娘家,知道就不觉得奇怪了……”
“难倒会比秋府还强盛?”之前说话的露出惊容,结果看到同伴非常严肃的大幅点头,瞬间明白了,冷然月的娘家不但比秋府强,而且强很多!
女强男弱,也难怪会如此了……
听到周围的评论,冷然月非但不以为耻反而露出得意的神色。
秋母……姬云本来淡然的坐在一旁,此时站了出来,一副温婉贤淑的模样,虽然穿着和冷然月相比简直寒酸,但是却引得众权贵微微点头,自有风范在举手投足间。
“姬云见过姐姐。”姬云不卑不亢,见礼只是因为礼节,不能让别人说自己没有教养,“昊儿并没有做错什么,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不对。”
自从醒来,姬云身体情况已经大为改善,乍看仿佛恢复了青春一般,气质、形象不可同日而语,冷然月竟然一时间没认出来。
“怎么可能?你……”冷然月震惊无比,这还是那个被自己欺负到已经变成老妈子的姬云吗?两相对比,浓妆艳抹的自己竟然被她压了一头不止,顿时一股嫉恨的情绪爆发,让冷然月红了眼睛。
姬云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变化,微笑不语,看着冷然月眼红的模样,以她平和的心境竟然涌出快意,心中对于那个给自己带来巨大改变的少年更是感激。
“姬云,你还敢狡辩!分明就是你鼓噪秋昊在这里作出有辱秋府名誉的事,今天不把你的腿打断,当真以为这个家你可以翻天了!”冷然月咬牙狠声道,接着一挥手,“来人,把这个贱婢给拉下去!”
顿时几个侍卫围了上来,却被一个壮硕的身影挡了下来:“我看谁敢?”脸上竟是不在意的讥笑。
冷然月目光阴寒:“秋昊,你想造反?”这一直是她的眼中钉。
秋远也上前一步,嘴角露出不屑:“三弟,半年不见至少胆子见大啊。而且练这么一身肉是准备以后做苦力吗?”看看健壮的秋昊,再看看自己跟木杆似的小身板,秋远不禁心里酸溜溜的。
不过就算半年前被秋昊跑了,但秋远也不相信他能有什么作为。长久以来的优越感让秋远自信,秋昊在自己面前依然抬不起头来。
但下一刻,秋远的脸色却变得无比难看……因为秋昊竟然完全没理他!仿佛他根本不值得被注意一般。
这让秋远怒火中烧。
秋昊眉毛微挑,盯着冷然月慢声问道:“我出来就是为了问一个问题:你现在口口声声管我娘叫贱婢,那你又是什么哪?大娘!”
人群中顿时有些许憋不住的笑声传了出来。
像大户人家妻妾成群,所有孩子自然按照排序有多个娘,原本这秋昊一直拒绝喊冷然月,现在却一句把她气得半死……
“你……”冷然月指着秋昊手指发颤,脸色通红,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秋昊露出笑容:“别这样嘛……只是问个问题而已,不愿意回答就算了,我又不会瞧不起你。”
顿时,身边的笑声更盛了。
“你放肆!”冷然月尖声怒斥,在秋府还没人敢如此嘲讽她。
秋昊却脸上都是不在意的神色:“放不放肆自有公道在人心。我分明就是要帮秋府办点事,你却一来就横加指责我和我娘,当真好没道理。”
“帮秋府办事?”冷然月浑身发抖,周围人都是看好戏的神态,这小子还真说得出。
“是啊……”秋昊却理所当然道,“秋府已经落魄到连马车都出不起了,我现在出面求点赞助有什么错吗?”
所有和秋府有关的人瞬间面面相觑,马车都出不起?你开玩笑那吧?秋府哪一日在马厩的花销不得几百金?
冷然月却脸色一变,想起之前自己的吩咐,却没想到秋昊拿这个跟自己说事。
“秋昊,你别信口雌黄,如此荒谬之事怎么可能?”秋远出言呵斥。
“如果出得起,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秋昊脸色冷了下来,已经接到林茗的讯息。
正当众人纳闷秋昊是什么意思的时候,一阵凄凉无比的长调哭声响起,却是几个秋府侍卫模样的人抬着一个破旧的马车框架走来,竟然一个个披麻戴孝,而马车框架上躺着的是一匹论衰老程度在场绝大多数都得叫声前辈的老马,而上边飘着的“秋府第一忠仆”的大旗让所有秋府所属脸上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