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的武功就好似小孩子过家家,只要稍微有点功夫的,都能把她打的半死,更何况是自家主子,若不是这位爷没用力,刚才一个反弹,便可以要了她的性命。
白清浅似乎完全没有看出这一点,仿若不要命的冲上去,再被打回来。左手断了,就用右手,双手折了,就用脚……好似感觉不到疼,好似不知道疲倦。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云麻木的看着她,眼底的不忍越来越浓。
他杀过不少人,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有时候因为自己的立场,违心的事也曾做过。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想放过一个人。有心说些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黑袍之下的人,身影未动,似乎依旧没有半点变化,只有那双眸子隐约有些不知名的东西飘过。
原本暗黄的街道,渐渐被血染红,四肢断了的人,用手肘和膝盖硬撑着身体,一步一步的向那黑色的身影挪去,黑沉的眸子似乎被血染红了一般,带着几分狰狞的凶意。
一步一步,缓慢又坚定。
“还要继续?”低沉的声音慢慢响起,冰冷又带着几分嘲弄,又似有些其他的含义。
“是!”白清浅吐出口中带着腥味的血,摇摇欲坠的身体带着几分决绝,在身体即将接触那黑袍时,一个旋转,仿若泥鳅一般,从他身前绕了过去那断了的右手不知道何时接好,手指成爪,向他心脏的位置攻去。
黑袍之下的人似乎有一丝微楞,很快便反应过来,手掌直接向攻击来的人拍去。若说之前用的三分力道,这一次略显仓促的反击,足足用了五成功力。
‘咔嚓’勉强接上的右手再次断了,白清浅仿若破布娃娃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大量的血从鼻子,口,耳中沁了出来,呼吸也弱了几分。
“侯爷,我做到了!”费力的转头看向那黑色的身影,想要抬起的左手中,有着一小缕发丝犹如黑色的绸缎。
“我做到了!”扯了扯唇角,白清浅重复了一句,不知道是说给他们听,还是说给自己听。苍白几乎透明的脸,隐隐多了一丝笑意!那倔强的不屈,蔓延而下,深深的埋入骨血之中。
秦云上前取了那头发,看了一眼黑袍人胸前的两缕,神色复杂的道:“原来你的目的一直是这个。故意示弱装残,让主子放松,故意攻击要害,吸引住了主子的注意,从而找机会削下这头发。你倒是好算计!”
虽说可以算是伤了这位,可也惹怒了这位爷,这么有心计的人,留下来迟早是个祸害,而这位爷一向不喜欢麻烦。
“我只是想活着,仅此而已!”白清浅躺在地上没有动,即便不去查看,她也知道自己受了多严重的伤,可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强。
黑袍下的人默默的打量了一下胸前的黑发,眼底隐约有些杀意翻腾,袍子下的手微微握紧,只要稍微动一动,便可以要了地上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