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白袍男子却是刚好相反,极为阳光,一张娃娃脸带着几分稚嫩,葡萄一般的眸子里,生出了几分兴味,就好似不谙世事的孩童,只是那眼底隐隐约约透着的狡黠,让人不容忽视。
“啧啧,这屋里的小丫头好生敏锐,竟然差点发现我们了!有趣!不过今日这小毛贼倒是厉害,竟然能从鼎鼎大名的阎罗王手中逃脱,想必不少人都要佩服了!下次见到,手下定要表达一下手下的儒慕之情。”
白袍男子嘿嘿笑了一声,见对方看过来,神色微整,道:“只是丢了一个帕子,莫非那小贼对主子你,动了心思?”
“安排人手,务必将人抓住!”似乎没有听到一般,冰冷的声音从那面具下传来,好似深埋在雪山下终年不化的冰川,隐约将人冻僵!
“是!”白袍男子收起脸上的戏谑,看了一眼茅草屋,摸着下巴道:“这白家小姐也挺有趣,就是模样差了点,啧啧,你看那脸黄的像土一样,又枯又瘦,也难怪被退亲!
不过,她旁边那个什么大小姐的,长的更丑,没想到那李贤还是个瞎子!”
白袍男子絮絮叨叨的嘀咕了几句,见前面的人转头过来,伸手捂住嘴,示意不再说话!
“走!”面具下的人,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似乎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神色没有半点变化。
“哎,这就走了?是否要调查一下?”白袍男子快速跟了上去,仿若水溶一般,消失在原地。
这一切屋内的人似乎并不知道,本就疲惫的主仆二人洗漱之后,便沉沉睡去。待夜幕降临,微风将茅屋吹的吱呀吱呀响,屋内也多了几分凉意。
白清浅从床上坐了起来,按照之前的功法,运行了一个大周天,目光猛然睁开,看向门外。
“老奴白契见过小姐!”
一个老者在门口站定,眼神复杂的看着床边的人,见白清浅看过来,福身行了一礼,“老奴刚从主院过来,听说二小姐手骨骨折,虽然府医已经接好,可日后那只手怕是半点使不上力!不仅如此,阴雨天气,还会刺刺的疼,这毛病会跟着她一辈子。那两个嬷嬷也是一样的伤势,如今正在鬼叫呢!”
说完,垂眉站在一旁,神色越发的深沉。将人手腕掰断,本就不容易,又要精准的控制住力度,让那手可以医治,又无法痊愈,着实不容易。一个柔弱的小姐,怎么会有如此手段,难道……
白清浅靠在床边,眼睛微微眯着,看不出其中的神色,细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青砖,有一搭没一搭的,却让人不由紧张了几分。
“小姐,其实管家爷爷是好人,这些年一直暗中帮我们。”翠儿从外面进来,担心的看着似乎有些剑拔弩张的二人,往日的小姐就极其不喜欢管家,因此管家很少出现在小姐面前,今日这是怎么了。
白契神色有着一瞬间的黯然,“老奴没有别的意思。老奴只是感慨,小姐终于长大了!”
说完,福身一礼,便转身向外走去。他或许有几分试探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欣慰。
“白契,因我父救命之恩,自取名为契,以终生为契,辅佐白家。我父消失三年,白家大爷白敬贤入住白府,从客院到偏院,最后入主主院,管家未说过一句反对的话,行过一件反对的事!
三年,白家忠仆皆被驱散,唯独只有管家,依旧是白家的管家,深得白敬贤的信任,风头与我父在时,一般无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契,针对的是白家,还是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