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发现,他的这位手下兼兄弟,情商低的可怜,难怪只能暗恋呢!
他要的可不是内疚,而是感激,或者说,因感激而产生的异样感情,俗称喜欢。
戏文里可是有不少人,为了报恩以身相许呢!
虽然不少文人墨客宣称,由恩情转化的爱情,是不靠谱的。可他觉得,那多半是对方没有条件,不够自信罢了!
下面不知道出了何事,隐约有些骚动,房间内的二人神色未变,不过几息,便有人凭空出现,将下面的一切汇报了一遍。
原来是李家李贤没有掩盖身形,出现在原本属于赵家的包厢之内。若是寻常之时,倒也不会引起人的注意,可在一群黑色斗篷的身影之内,忽然出现一道白影,让人不足以都难!
再联想到之前的女声,不少人都猜到,那包厢内定然有着白家大小姐的身影。
白家大小姐在京城虽然有些名气,也不过尔尔,京城天皇贵胄到处都是,一个富商家的小姐,算得了什么,可如今不仅得兵部侍郎李贤的青睐,也引的那神秘的紫衣少年意动。
如此一来,不少人看向赵家的方向就有些不同了,甚至有人暗搓搓的想着,要不要趁现在和白家交好一番!
要说这李贤,对白清韵倒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这感情在面子还有未来面前,便不值一提了。所以在他爹故意为难白家时,他也没有出声。
可知道那第一商铺的老板居然喜欢白清韵,他心中顿时又升起几许隐秘的欢喜。毕竟那位被九皇子和秦少看重的少年,喜欢的人爱慕的却是他,这让他有种蜜汁骄傲!
连带着,对白清韵的态度也好了很多,甚至想着,娶了对方回去,似乎也不错!
如此一来,两家明显热络了起来,再加上白家主动送了一个好生意,自然往来更密!
二层的包厢内你侬我侬,可楼上的人却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原因是秦云说了一句话,‘呦!这白家大小姐竟然没瞧上小丫头,还是和李家那个勾搭在一起!’
就算明知道白清浅不可能和白家大小姐在一起,可杀神还是觉得不爽,既然不爽,那就给别人找点麻烦!
“刚才来的可是兵部尚书李家的公子,本侯瞧着像!”
低沉华丽的声音在拍卖场传开,原本嘈杂的拍卖场瞬间安静下来,好似整个世界被按了停止键。那种静不是没有人说话的安静,而是空气似乎都停止流动的静,甚至连连呼吸声都没了。
好像整个时空,被瞬间冻住,每个人依旧保留着他之前的动作,只是却骤然停住。只是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每个人的眼中皆是震惊和惧怕!
这种安静并未持续太久,紧接着便是啪嗒啪嗒,接连跪下的声音,除此之外,还有着低低的抽气声和低泣,似乎承受不住这般惊吓!
天元的侯爷又这么年轻的只有一位,便是杀神定远侯!
杀神尊上,可是死亡的代名词,这样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很多人莫名觉得全身发冷,甚至有人怀疑,是不是他的死期到了,否则怎么会出现错觉,听到杀神的声音。
更多的人,则是惊恐第一店铺的强大。没想到这第一拍卖场,竟然将这位大神也请来了。杀神,那可是连皇室宴席都未必会参加的人。
“参见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整齐的声音从拍卖场内传了出来,似乎担心慢了会被砍头一般。
虽然不知道声音的出处,可一想到他们竟然和杀神同出一室,众人心头便莫名的出现了几分凉意,那凉意不知道从何处出来,瞬间席卷了全身,甚至连灵魂都有种被冻住的感觉。
至于被点到名的李贤,早已经脸色发白,嘴唇哆嗦,连站都有些站不住了!
李家虽然也算是家世不错,可和杀神比,那可半点没有可比性,若对方想要他的命,李家只怕半句话也不敢说!
“怎么,莫不是本侯看错了?”
那声音再次传了出来,其中的寒意较之前更甚,仿若呼呼刮过的北风,在人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口子,凉意顺着那口子一路冲进去,直到血液,骨头心脏,全部冻成冰块。
即便是对杀神不了解的人,也很明显感觉到,这位爷此刻不高兴了。
下面跪着的人忍不住将头低的更低,连呼吸也不由放慢,生怕那位一不高兴,直接砍了他们的脑袋。
拍卖场内寂静无声,一滴滴汗从众人的额头上落下,不是热的,而是冷的!那刺骨的杀意,越来越浓,地上跪着的人心中不断的咒骂着,对引起定远侯注意的李贤,隐隐有了不少恨意!
“不,侯爷看的不错,是微臣,臣李贤见过定远侯,侯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无论心中如何害怕,到了这个份上若再不出去,只怕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
压下心中的惧意,李贤强忍着发颤的身体,走到大厅之内,态度恭敬的行了一礼。心中不断的将最近做的事情,反反复复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什么得罪定远侯的地方,这才稍微放心一点。
可即便如此,那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还是让他抖的像是大风中的牵牛花。
“原来本侯没有看错,你可是从白家大小姐那里出来的!”那杀意来的快,去的更快,此刻听声音,就好似与人闲聊一般,半点没有之前那般冰寒。
李贤眨了眨眼,心中猛然有个猜测。
他与杀神没有任何牵连,唯一可以扯上一点的关系的,只有一个人,便是第一商铺的幕后老板,秦潜。
秦潜喜欢上了白清韵,而白清韵喜欢的是他。杀神很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有些好奇,这才叫他出来看看!又或者为了秦潜,想要让他自动退出?
这么一想,原本的惧怕顿时消散了很多。杀神再嗜杀,也不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原因杀了他不是!
“是!”自以为想通了关键的李贤,整理了一下仪容,挺直脊背,犹如不屈的青松一般,解释道:“微臣与白家大小姐认识数年,本就情义相通,微臣知道侯爷的意思,只是微臣若是因为……连情义都可以随便丢弃,那也枉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