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
敢也没所谓了！
看金小花似笑非笑的样子凌欢就叹了口气，知道这糟糕的卧底行动势必是失败了。
这女人精明的跟猴儿一样，怎么会看不穿叶薰拙劣的演技。
“她也不能杀！”
拍了下怀里的叶薰，凌欢比口型给秦小花，而后转身先一步出了执法局。
得摊牌！
回去的路上凌欢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盯上白云湾的势力太多了，错综复杂的好似旋涡。而现在自己正好死不死的站在这个旋涡的中央。每一个人都想借着他的手完成他们的目的。
不管是主动伸出橄榄枝的执法局也好，还是胁迫自己的秦小花亦或是被自己忽悠着加入游戏的江湖道玩家。这些人都不值得自己托付百分之百的信任。
先说执法局，金城执法局的高君是明面儿上的势力。外加一个跟在自己身边卧底的超级不敬业的叶薰，虽说他们有义务保证自己的安全，但就叶薰那脑子……
一个能被燃烧弹忽悠走的傻缺，根本就不具备独当一面的能力！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凌欢了解这些人的想法。
他们忠于国家利益，因为忠于国家利益，所以有时候个人的利益就算不上什么。
他凌欢的小命儿就属于个人利益。
为了一劳永逸的解决白云湾，高君不顾他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将他置于险地，这不叫合作，这叫利用。
……执法局的人不值得信任。
但凌欢却最放心执法局。
因为执法局是国家机器，它背后所代表的几乎无穷大的法制力量。
依托这份力量，凌欢能确定如果自己遇到危险，高君他绝对不会选择袖手旁观。
更何况，利用是对等的。
和高君合作，自己所能借到的力量也近乎无穷大！
再说杀人营，艾琴和秦小花这两女人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接触过之后凌欢反而愿意认同她们的规则。
混江湖的人，信誉是立命之本。
艾琴身上有道义，自己救过她，所以她要报答自己。说句直白的，就算再怎样艾琴也不至于杀了他。并且艾琴对白云湾根本没有半点兴趣。
秦小花不一样。
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角儿，但秦小花更危险。
被这娘们儿绑架之后，凌欢硬顶着压力在谈判的时候确立了两人合作的规则。别看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细节，实际上这才是谈判的重中之重。
没有规则约束的合作就是扯淡，建立一个彼此都认同的规则这是最基本的诚意。
事实上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诚意，秦小花才最终决定和凌欢合作。
合作才有命！
忠于合作的规则，秦小花不可能杀了他。这与秦小花的利益不符。虽然凌欢到现在都不知道秦小花到底要什么，事实上不管秦小花要什么，凌欢都觉得自己恐怕不会拒绝。
不是不会，而是没有拒绝的实力。
但相同的，只要是合作，在利益不冲突的情况下，这两人都可以成为自己拿下白云湾的助力。
至于江湖道，以白五爷为首的这批老贼看似被收服了，但这些人根本就不具备被信任的价值。
凌欢毫不怀疑，如果让这帮人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来自‘上面’的人，这帮人分分钟会转过头来撕了他。这些人，凌欢把他们定义为炮灰。
江湖道就是这样，你没我精，被我玩死也是活该！
执法局，杀人营还有江湖道！
该利用的利用，该合作的合作，该放弃的，那就一定要放弃！
到了天宇国际的大平层，凌欢给秦小花提了一个要求：带李小过来，完了再打电话给艾琴。
片刻之后艾琴先来了，一见秦小花眼睛当时就红了，二话不说袖子一撸就朝秦小花走了过来：“老娘我要把你打成烧鸡！”
秦小花根本就不悚她，表情淡定的走到了凌欢身后，手指虚虚的顶着凌欢腰椎的位置：“记得你说过的话！”
“艾琴，你听我说！”凌欢无奈喊停。
可惜艾琴根本就不在乎，表情狰狞的回了一句：“有什么事儿等我杀了这个贼婆娘再说！”
“叶薰，射她小腿！”
高君说过要让自己听凌欢的话，于是叶薰照办了，掏枪开保险射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艾琴哪里料到凌欢身边的这个小警花居然这么狠，早在叶薰掏钱的时候就做出了闪避的动作，一声枪响过后，地面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弹坑。
但艾琴也没敢再动。
她是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就凭叶薰刚才的动作，她就敢断定这小警花真敢杀了自己。
“老板？”
艾琴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想到一个极为不好的可能，凌欢救了自己是因为怜香惜玉，但谁说他不可能为了利益重新将自己卖了？
“她不是来杀你的。”
凌欢挥手示意艾琴放下戒备，自己先坐了下来：“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底细，杀人营，角斗游戏什么的我不在乎。但艾琴，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答应我，我救下你的情意一笔勾销。”
艾琴没说话，眼神始终盯着叶薰手里的枪，那黑洞洞的枪口始终对准着她眉心。
“我有的选吗？”
凌欢点点头：“有。”
“说！”
“答应我在我做完我的事情之前，不要想着去杀秦小花。同样的，我担保秦小花在这期间不会杀你。”
“你担保不了。”
艾琴摇头：“这贼婆娘玩弄人心是一把好手，你让我杀了她，对我对你都好。”
“你杀她之前，我就死了。”
凌欢用一种近乎冷静的语气道：“你要杀她，我先死。我死，叶薰会杀你。请你不要怀疑这一点。”
艾琴又不说话了。
她在权衡利弊。
诚然，凌欢说的对，以凌欢这种废柴实力，根本挡不住秦小花的杀招。而自己……她没有把握在叶薰的枪口下杀掉秦小花。
可如果让自己就这么武断的答应这种近乎可笑的和平协议她同样做不到。
都是杀人营出来的怪物，谁把谁还不了解了？
见面必杀没得商量！
谈判陷入了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