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了柳家的这一桩闹心事,徐嘉怡便开始着手配制国公府老夫人的药。
……
第二日,国公府如约派人取走了徐嘉怡为他们家老夫人配的药,徐嘉怡又口头嘱托了几句用药的注意事项,便送走了那人,继续回去忙作了。
前几日京城钱家的夫人来让徐嘉怡看了诊,身上起了些疹子,这疹子并不常见,需要徐嘉怡特配的药才行,所以忙完国公府老夫人的事情,徐嘉怡就开始着手做这个了。
这边,柳洛心拿着刚搓好的药丸,准备拿到医馆门口的小空地放着晾干,就瞅见一顶熟悉的马车停了下来,她没等马车里的人儿下来,就提前跑到徐嘉怡这里通报,“嘉怡,周家的小姐又来了。”
徐嘉怡也不觉着稀奇,只是摆了摆手,“来就来呗,你不是已经准备好她每日要喝的药了吗?”
正说着,只见周文棠从门外步了进来,门外的日光甚是强烈,徐嘉怡坐在内室往外瞧,强烈的逆光感使她看不真切周文棠的脸,但是却很明显地能看出周文棠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
往日里周文棠来医馆喝药,都是只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来的,今日怎么带了一位男子?难不成是她的未婚夫婿?
徐嘉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但是转念又一想,周文棠一个世家大院里养出来的深闺大小姐,最是看中礼数教条,断不会像贺兰若那般不知礼节,这还没成婚呢,怎么可能会跟着自己的未婚夫婿一起出来上街?
打消了这个念头,徐嘉怡不在胡乱猜想,而是起身相迎,“周姑娘,你来了。”
等走到周文棠的身前,徐嘉怡还未来得及瞧瞧身后跟的男子是何许人也,就看到柳洛心的眼神凝滞在了某处,徐嘉怡顺着柳洛心的目光望去,正是藏在周文棠身后的那男人。
是一个翩翩少年郎。少年身着一袭白色锦衣,银色绣竹在胸前点缀,腰间拴着的银灰色细腰带更是勾勒出少年骄好的身形。再看脸上,五官清秀,一双玲珑桃花眼在远山之眉下荡开月华之光,给人一种温柔如水的感觉,只是肤色过于白、皙,甚至有些白的不正常,就想是没见过阳光一般。
除了没太有血色的肌肤,这个男子堪称得上潘安之子,怪不得柳洛心能够看呆。
俊美归俊美,徐嘉怡倒是没有对他产生什么歪心思,一心只想着治病救人,既然来到了他们医馆,那一定是身上不舒服,“周姑娘,你的药正在熬制,不知这位公子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虽然心中也好奇,不过徐嘉怡还是直接略过了询问身份的这一步,直接就问少年的不适之处。
这次,就连柳洛心也不禁轻轻皱了眉头,这么俊美的公子,嘉怡怎么能咒人家呢!
周文棠见徐嘉怡这般正经,不由得轻笑,说出实情,“徐大夫,这是我家小弟,他没有什么不舒服。”
周家小弟?
还好徐嘉怡事先听过乔老太医给她的科普,这周家家主,妻妾无数,但是正妻姜氏所生之子就只有三个,除了大女儿周文棠之外,还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大一点儿就是那日来踢馆的周大少爷周长安,而至于最小的那个儿子周长生,想必就是眼前这个了。
因着自小体弱多病的缘故,周长生在京中的知名度远不是家中的大姐和二哥,但是周家家主最是喜爱这个小儿子,据说因着他身体不好的缘故,早在他年幼的时候,就为他请了一位致事的老太医教习他医术。
至于乔老太医为什么知道周长生这么多,正是因为乔老太医与周长生的师父孙太医交情还不浅,只是那孙太医前几年寿终正寝了,所以后来再也没听说过周长生的下落了。
徐嘉怡也没想到,传说中的周家小少爷周长生能出现在这里,而且周文棠还说他没有什么不舒服,难不成是因着周长生自由体弱多病,周文棠想带他过来让徐嘉怡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补药?
正如是想着,周长生的一声咳嗽将徐嘉怡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接着,周文棠也给徐嘉怡甩出一个重磅消息,“是这样的,徐大夫,因为你治好了那么多病患,你的医术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今日我带小弟周长生过来,是想让他拜你为师,向你学习医术!”周文棠先是把徐嘉怡夸赞了一番,紧接着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收徒?!
徐嘉怡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刚要果爽的拒绝,只见周文棠摆了摆手,身后的婢女端上来一盘物什,上面被一张红布盖得严严实实。
周文棠迅速地将红布一揭,只见金灿灿的光芒顷刻间涌了出来,竟是满满一盘的金银珠宝!
盘子并不小,而且这些金银珠宝已然堆成了小山的模样,细致看去,还能看出丫鬟的手臂在隐隐发抖,想必一定是盘中之物过于沉重,她支撑不住罢了。
这些金银珠宝放在徐嘉怡的眼中,仿佛自动地被转换成了价格:五十两、一百二十两。三百八十一两……
约莫估算了一下,周文棠送来了这盘金银珠宝少数也得值个两千两!
这……比九皇子还要大方啊!
周文棠见徐嘉怡的眼睛都看直了,一点儿也没了先前不太愿意的样子,顺着往下说去,“我家小弟先前跟着一位太医习过医术的,徐姑娘大可放心,他不会太让你费心的。”
意下如何?还能如何!这白花花的银子,啊呸!这底子深厚的徒弟打着灯笼都难找。
“既然如此,我也已经看出贵公子想要学成归来,悬壶济世的迫切愿望,既然如此,那这个徒弟,我就收下了!”徐嘉怡爽快地答应了下来,眼神一直离不开那一盘金银珠宝,也不知道是她哪只眼睛看出来周长生的迫切愿望。
听闻此言,周文棠脸上的笑意抑制不住地绽放了出来,“长生,还不快快拜见你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