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徐嘉怡摇了摇头:“对于医者来说,这些东西不能被称之为恶心,这是我们所有人的身体结构。”
徐嘉怡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看到徐嘉怡还能如此淡定,女孩微微抿唇,干脆直接站起身来:“你不要脸!”
说完就跑,似乎也害怕这位王妃找她的麻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乔老太医在旁边观看了全程。
见到徐嘉怡吃瘪,倒是觉得新奇。
“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后辈骂不要脸吧哈哈哈!”
徐嘉怡无奈地放下茶杯:“乔老,与其在这里笑我,不如也跟我想想办法,毕竟我也是在为了以后的你减轻负担。”
说到这个,乔老太医才正经了几分。
他正了正面色,思考了一番。
倏地,乔老太医张口:“嘉怡丫头,倘若我能为你举荐一人呢?”
听闻此言,徐嘉怡放下了正在揉、捏前额的手,淡淡地笑了,“乔老给我举荐的贵人,我可不敢用。”
她只当乔老太医是在开玩笑,便没当回事地打趣,倘若乔老太医真的有合适的人选,那还能让她等到现在?
“没跟你说笑。”乔老太医的神色又严肃了些。
见乔老太医不像是在开玩笑,徐嘉怡也敛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探过身子仔细地听他讲。
“乔老要给我举荐何人?”
“我孙女。”
徐嘉怡认真的眸底闪过一丝埋怨,摆了摆手继续揉、捏起自己的眉头了,“哎呀,乔老太医,都什么时候了,您真别和我开玩笑了!”
“你把我乔老当什么了?不懂得局势的三岁小孩吗?我说的是认真的!”
乔老太医见徐嘉怡还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面上也添了些情绪,扁了扁嘴,“你倘若是不想要,直说便是。”
闻言,徐嘉怡一惊,这乔老太医说得对,他虽性子豁达,还时常和他们这些后辈们打趣,但在大事面前,还是稳重有定夺的,此番,不像是在开玩笑。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你有孙女啊!”
徐嘉怡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乔老太医撇了撇徐嘉怡,娓娓道来:
“那是因为我那孙女儿并未居住在京城,而是被她爹娘遣到了城外的宅子里,她自幼就对医术感兴趣,儿时也时常跟着我研习一些医书,可是她爹娘祖母都一致认为女儿身嘛,最后总归要嫁人的,便不想让她步我的后尘,就被遣到城外宅子里读书学习女红去了。”
“那倘若把她召进医馆的话,她爹娘能同意吗?”
徐嘉怡又皱了眉头,倘若乔家人不肯放人的话,也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放心,有我在!”
乔老太医十分有底气地拍了拍胸脯,“之前老婆子在世的时候我插不上话,现在老婆子走了,我不信她爹娘还不听我的!”
原是这样。
听罢,徐嘉怡不禁笑出了声,原来这个在太医署混得风生水起的乔老太医,也是个妻管严啊!
“不准笑!”
乔老太医窘迫地弹了下徐嘉怡的脑门。
……
这乔老太医的办事效率就是快,翌日清晨,他便带着自己的孙女乔允贤来到了医馆。
马车还未停稳,乔允贤在车厢内紧张到发抖,她忍不住再三询问乔老太医,“爷爷,贺大夫真如你所说的那般通情达理吗?”
“允贤丫头你就把心搁在肚子里吧,爷爷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乔老太医一边安抚着自家孙女,一边掀开了车厢的帘子,先自行下了车,接着搀着乔允贤也下了马车。
这边,医馆内。
因着天才破晓,医馆内还没有上人,柳洛心他们三个也就落得清闲,自然而然地就注意到了乔老太医那边。
乔老太医今日带了一个姑娘过来,只见那姑娘身披雪白狐裘大衣,水绿色的裙摆从裘衣之下钻了出来,半掩玲珑小脚,手里还挎着一只暖手用的手炉,搁于胸前。姑娘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一张脸蛋简单精致,如同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
把手拿鸡毛掸子正清扫门框的周长生都看呆了,喃喃自语:“乔老太医这是弄来一个姑娘?”
周长生正看得入迷,倏地被人一巴掌拍在了脑门上。
他回头,只见师父徐嘉怡正双手掐腰盯着自己看。
“黄帝内经都背完了?”徐嘉怡问。
周长生羞惭地挠了挠后脑勺,“回禀师父,还没有。”
“没有还不快去背!在这里消磨什么时间!”徐嘉怡端起自己作为一名师父的姿态,伸出手指使劲儿地点了点周长生的脑袋,“背完了主动来找我检查啊!”
“是。”周长生领命,灰溜溜地上里头去了。
这边刚驱走了周长生,那厢乔老太医就带着少女行至了徐嘉怡的面前。
“小女见过汾阳王妃。”
乔允贤一见到徐嘉怡,就恭敬地福了身,向她问好。
徐嘉怡如今的身份略多,既是这京城里的神医贺大夫,也是将军府的贺小姐,更是刚成婚不久的汾阳王妃,按照尊卑来讲,王妃的身份自然是首屈一指的。
徐嘉怡抬着乔允贤的胳膊将她扶了起来,“叫什么王妃,此刻我在医馆,那我就只是医馆里的大夫,你称我贺大夫便是。”
“贺大夫。”
乔允贤这边话音刚落,乔老太医就接了上来,“怎么样,嘉怡丫头,人我可给你带过来了,今日不犒劳老朽一顿螺蛳粉可就说不过去了!”
乔老太医首先想到的就是美食。
徐嘉怡捂嘴笑了笑,搂过乔允贤的肩膀,“乔老你先别着急,虽然允贤是您的孙女,那也得按照规矩来,得先过了我的考验才行!”
乔允贤至此才知道还有考验一说,顿时敬茶地抬起了头,向乔老太医投来了无措的目光。
这幅轻蹙翠眉的模样,甚至可爱,惹得徐嘉怡忍不住在她的鼻尖刮了一下,“允贤妹妹不用害怕,我只是检查一下你的功底。”
“对啊,允贤丫头你拿出来整日在家中与我较量的那股劲儿来呀,一场小小的考验而已,你怕什么?”
乔老太医也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