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雨恢复意识,缓缓醒来的时候。
夜晚的荒山,很冷。宋思雨半裸躺在地上,裙子早已被撩到腰际。胸口的襟扣也被扯开,凌乱不堪。
唐冀北,你有种!居然给老娘喂催情药,送到这给流浪汉猥亵!
想起唐冀北绝情的转身,宋思雨怒火中烧。
这一切,全都是拜陆涟漪这个贱女人所赐。她肯定给唐冀北吃了什么药,或者,懂什么邪门妖术,给唐冀北下了降头。不然,唐冀北不可能被她迷得团团转。
事到如此,宋思雨竟然还是一门心思地把所有都归咎到陆涟漪身上。
让流浪汉给糟蹋了,宋思雨倒不是最在乎,她在乎的是唐冀北对她的态度,竟让人如此心寒。
她十几岁便出来混娱乐圈,没有人脉,没有资源,仅有一副好皮相,怎么混上位的,她自己清楚得很,没被潜规则怎么可能有机会。只是后来慢慢名气大了,尤其搭上了唐冀北之后,才收敛了。
期间收到过多少的勒索照片,她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和唐冀北的床照自拍,还不是由此而得来的经验?只是宋思雨挖空心思都想不到,唐冀北竟然会这样对她。
竟然是为了报复她对陆涟漪的加害。
宋思雨对陆涟漪的恨意,不共戴天。
今天遭遇的,权当是免费作陪吧,来日,她要让陆涟漪也受到加倍残酷的伤害。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瞟见附近还有几个男子偷偷观望,心想此地不宜久留,毕竟他们人多势众。
今天先不跟你们计较,权当老娘给你们开荤了。鞋子也找不到了,她只能赤着脚匆忙离开。
寒风料峭,山路崎岖,宋思雨没有穿鞋,脚磕得生痛,下身撕裂的疼痛也阵阵袭来。一路上没有人影,车影。宋思雨饥肠辘辘地小步走着,也逐渐迷失了方向。
她内心开始慌张,过量催情药的副作用还在,头疼晕眩,实在是撑不住了,晕倒在一片草丛中。
睁眼醒来,宋思雨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房间欧式风格装修,天花板上的水晶灯正闪着璀璨耀眼的光。一套深蓝色的欧式天鹅绒沙发,既彰显高贵,又温暖舒适。
这是哪?我该不会是死了吧?死了做鬼也不放过陆涟漪。
宋思雨清醒后脑袋想的,居然还是陆涟漪!
她咬了咬手臂,有痛感,证明这是真的,不是做梦,更不是死了。
那我怎么在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脑袋里一堆的问号。
掀开羽绒被子,她套上软绵绵的拖鞋,才发现,脚底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了,贴上了胶布。
她拉来厚厚的落地窗帘,窗外漆黑一片。完全没有概念自己是在哪。
这时,有人开门了。宋思雨扭头一看,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看打扮,应该是仆人。
她端着托盘,里面应该是吃的东西。看到宋思雨醒来,她很高兴。把手上的东西放好,用手比划着。
是个哑巴?宋思雨心想。
妇人点点头,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笔和一个小记事本。
果然是哑巴!宋思雨确认。
妇人飞快的在记事本上写了几行字,递给宋思雨。
原来,是她家的主人把宋思雨带回来的。还贴心的为她处理了伤口,换好了衣服。
这时,妇人又递了张纸条过来,“是我帮你换的。”
她心里忍不住笑,自己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倒是妇人交代得清楚。
老妇人又递了一张纸条。
“我是这家里的仆人,你叫我欢姐就可以了。”
欢姐很慈祥,她把笔和记事本收进口袋,对着宋思雨做了个吃饭的动作。然后,把桌上的托盘往她面前一推,便出去了。
宋思雨也是饿坏了,等欢姐刚把门带上,便迫不及待地把托盘精致的雕花盖子打开。
就是一份很简单的牛肉炒饭。也许是饿了,也许是欢姐的厨艺确实了得,宋思雨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炒饭。狼吞虎咽地,一下就把整碟饭全吃光了。
饱餐之后,宋思雨看看房里的钟,凌晨2点多。周围一片死寂,想必这房里的人都睡了,她的头疼虽然是减轻了些,但脑门还是有些不清晰,还有点抽着痛,于是上床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是一大上午。
她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中午时分了。
桌面上昨天晚上的托盘已经撤走了,换了一个更加精致的骨瓷圆盘。她把盖子打开,是一份精致的两菜一汤。宋思雨也不客气了,端起便吃,感觉自己就像住进了神话中的田螺姑娘家。
正吃着,欢姐进来了,她依然是那副眉慈目善的样子。她给宋思雨又端来了一小碗水果沙拉。
宋思雨问:“你家主人呢?”话语刚落,才想起欢姐应该听不到,想借她的笔和纸用一下。
哪知欢姐懂读唇语,她掏出笔纸写下:“先生外出了,小姐您请自便。等先生回来我再通知你。”
宋思雨觉得这屋子里里外外都有种神秘的感觉。
饭罢,她下楼逛了一圈。
这才发现,这别墅是建在天明山附近,前后就一家,有些荒凉,但景致特好。背山靠海。只是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有点隐世的感觉。
院子里有个园丁,正在打理花草,算上欢姐,宋思雨想,这屋应该就只住着三个人吧。
宋思雨在花园闲逛着。突然背后传来一把陌生的男声。
“小姐,你醒了,感觉还好吗?”
她急忙回头一看。
是一个中年男子。
只见他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黑发中略夹银丝。他脸色平淡,看不出欢喜,但如炬的目光却显得炯炯有神。还有,他的下半身被一块灰蓝色格子羊绒披肩盖着。
男人坐着轮椅。
“你好,我姓蒋。幸会。”男子主动向宋思雨递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