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九重天的内心，很痛很痛。
她被杨凡干脆利落，狠心的拒绝后，不止黑暗旋涡中的巨大虚影化为亿亿万血色光粒，连她那看不见的神秘的真身都遭受牵连。
她大失态。
她很后悔
她情绪大变。
她不再像是传说中的传说。
她更已经明白，不该对杨凡说那么多。
可惜，她心里就是舍不得！
她太过看重杨凡的思想潜力！
她认为杨凡对自己的路，对将来的因果真的非常重要！
以至于，哪怕杨凡数次拒绝她，哪怕这个男人不断的激怒她，试图开战的情况下，她仍然愿意给杨凡一次机会。
最后，她极为认真的充满信心的发出威胁。
她没有开玩笑。
无论哪个时代，大帝都不可辱，遑论她这种谁都收服不了的人，如果杨凡铁了心不愿追随她，那么，唯有不惜一切代价的毁灭，自己得不到，谁都别想拥有！
威胁后，她开始等。
她心里愈发紧张，看不见的真身在颤抖。
就算只过去亿万分之一个刹那，对于现在的她来讲，也是煎熬。
她以为，充满智慧的杨凡，至少会好好的思考一下，至少，那个男人的神色会有些犹豫，哪里想到，全然错了，仅仅一个瞬间，就那么可怜的刹那，残酷结果降临了。
“不可能，战吧！”
杨凡想都没想，就朝高天撇了撇嘴。
什么威胁，什么充满把握镇压自己的论调，他一点都不相信，他不怀疑自己的师傅，他信任天大存在赐予的黑暗眼泪，能够保自己一命，他没道理对敌人服输。
且他这种男人，纵是没有师傅的眼泪，也不可能追随九重天，他就是爱憎分明，他说报仇便要报仇，哪怕真的打不过，哪怕战死在这里，他也会一路向前，绝不后悔，绝不回头。
“呼......”
正面，远方，高天之上，那黑暗旋涡中，亿亿万血色光粒内的完全看不清模样的九重天的虚影，像是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内心纠结不舍的枷锁。
此气之后，她变了！
正如之前杨凡所言，她实际上与天大存在相仿，根本没有内心的魔性，杨凡的拒绝、杨凡的辜负，只不过摧毁了她最本质的欲望，这欲望，与魔性无关。
无论修士成长到哪一步，都有欲望！
强如阎王、妖帝都无法避免。
否则，阎王、妖帝何来万年争锋？
“好啊，杨凡，战。”
九重天开口。
她的声音，再一次冰寒淡漠，毫无感情。
她有这种能力，迅速调整自己。
而伴随这句话，黑暗旋涡中，那亿亿万血色光粒猛然开始飞快组合，一张巨大的波动的血色虚影被构造出来。
同之前一样，双手、双脚、长发、面孔等不可显现，但是，一双异常璀璨的血眼，已俯视住那个万彩星光大照耀的男人。
她的眸光，充斥不屑意味。
在她眼中，杨凡已不算一个人了，就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
她淡淡的，接着道：“杨凡呐，我期待你的任何手段，我期待你的反抗，我期待你那滴黑暗泪光，你最好不要令我失望。”
嗤嗤嗤！
此话一落，黑暗旋涡中莫名传来声音。
非常清晰，仿佛在神秘撕裂什么似的，听其音，如同在打开一个新世界，对当下伫立大地，万彩星光辉煌闪耀的杨凡倒是暂时没有威胁，只不过，他已经感觉到力量。
这力量，居然并没有超脱神话大陆。
那是一股股不可捉摸、不可洞察的，地尊巅峰的威能。
“地尊巅峰？”杨凡深感意外，瞪着高天，随口一问：“美人，你搞什么东西？这样来镇压我？”
“呵呵，你很吃惊吧。”
九重天的语气中带着笑意，故意点化道：“杨凡，你可以动手了，我劝你最好先动，先用那滴黑暗泪光冲入我的血色虚影，抢占上风，否则啊，我撕裂的此物一出，注定势不可挡。”
杨凡，沉默！
他眸光冷森森，仔细凝住、仔细听着高天的‘嗤嗤’声音，一瞬不见真相，便不可能乱来。
不过，以他的智慧可以立刻想到两点。
其一：九重天的真身，当下能够确定下来，无法出世。
其二：九重天的话这么有把握，那说明她的地尊巅峰之力一经施展，当与自己截然不同，或许会出乎意料的可怕。
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急、不惧。
他很冷静。
他一定要先看看真相。
他绝不能浪费师傅的黑暗眼泪。
那滴泪，只有三次保命机会，他将来的路、将来的挑战又并非止步地狱，所以，每一次的使用，都得万分珍惜。
“很稳，那就等吧。”
九重天看杨凡不动，悠悠一笑。
而此等待，无需太久。
完美的符合‘九一’之极数。
刚好的一刻之后，那不知其宽、不知其高的黑暗旋涡中，太突然了，一瞬间，绚丽的琉璃之光，便以九重天的血色虚影为中心，辉煌无俦的照耀开来！
琉璃之光，弥漫地尊巅峰的威压！
这时候，杨凡感知特别奇异。
须知，他自身也爆发万彩星光，他立刻就感觉到琉璃之光的威压已经降临自己体外，然而，这种威压却诡异的与自己忽远忽近，仿佛永不可触摸般。
“仙器！”
“美人，你撕裂召唤的东西，乃仙器！”
“也就是外人眼中的传说，九重天！”
“尘世之间，七大圣域中，都不知晓九重天并非指那座琉璃塔，而是你这个神秘的女人！”
“哼，现在，你故意召唤琉璃塔，还诞生撕裂声音，由此证明这仙器的遭遇也并不好嘛，你确定它可以对付我？！”
看见琉璃之光，杨凡全明白了。
他接连开口，试探着。
“能不能对付你，稍后试一试就知道了。”
九重天微笑，很轻松很悠闲：“杨凡呐，这可是琉璃塔的真身哦，非地狱族长手中的渺小虚影，这件至高仙器，放眼恒古历史，谁都无法掌握，唯有我一念使之，你确定还不动手？”
“哼，那你来啊。”
杨凡打死不妄动，“有本事，你就镇压，没本事，我等会儿把琉璃塔也一并收走，它跟错了主人！”
“了不起，直到现在，你还想试探我。”
九重天，赞了一句。
她听出来了，杨凡想了解琉璃塔与她的关系。
可惜，她谁都不会告诉。
这牵连到她的路，她的选择，可谓最重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