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手,简单一刻不愿停留,没说两句话就像走。
殊不知对方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一大早来自己较为重要的存钱点一通折腾,还在酒吧街招摇过市,后来又闯进不相干的人带着孩子想要嫁祸。
没说出个所以然的简单这样就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只见主事人抬了抬下巴,其手下呼啦一下为了过来,直接把出路堵住,简单不得不把孩子藏在自己身后,精神戒备。
虽然心惊,不过他却不像之前那样准备取家伙应对。
要知道身边还有个孩子呢。对于夜流街这些人来说,孩子与他们无关,更没有必要心软。倘若真的打起来,孩子必定成为自己的软肋,束手束脚无法脱身。
既然如此还不如静观其变的好。必要时为了争取生机,只有亮明身份了。
主意打定,简单明显冷静不少,连防御的架势都改了。
主事人也是阅人无数,随即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并轻咳一声。
说来也怪,原本还凶神恶煞的众手下忽然转身,径直走出了酒吧。没一会儿这里就剩下简单、孩子和主事人三个,等到最后一名手下离开时,连门都给带上了。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明来历了。外面有心腹守着,无碍。”
谢天谢地!他还是看懂了自己的暗示。
简单的心里激动无比,真恨不得给主事人来个大大的拥抱。
既然暂时安全,于是他对孩子一阵低语,似乎交代了什么。
孩子毕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的,看得出萨克平时对孩子教育很好,已经早早懂事。因此在得到简单的指示后点点头,随即走到主事人身边又深深一躬,这次自顾自跑到吧台后面玩去了。
现在只剩下简单两人,主事人示意看座,两人双双坐下,面对面,谁也没讲话。
停了一会,还是简单先开口了,于是把期间发生的事详详细细讲述了一遍,其中也包括启元科技恶毒的计划,以及受害者萨克一家的遭遇。
至于刚才出手敲翻两名夜流街的人实属无奈,希望主事人不要计较。毕竟事发突然,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他把所有的事情讲完,主事人眉头跳了跳,随即问道:“简单,你对一一有什么看法?”
“哦,您是说木一一啊?我对她的看法是……”忽然一个激灵,他忍不住脱口而出道,“您知道是我?”
见他这么激动,主事人随即摆摆手,和蔼地笑了笑。
“打从你第一次出现我就清楚了。毕竟这条街是我们一处重要资金链,自然暗线也多。
在我得到消息后实则很好奇。原本咱们早该见面的,却因为被治安警盯上才作罢,没想到你这么快又主动出现,料定有什么突发事件,所以我们的人一直暗中观察着。”
闻言简单一阵懊恼:本以为自己做事够小心的,没想到还是瞒不过对方的耳目。
看来夜流街能做大做强不无道理,这点真是不赔付不行了。
只是简单还不明白,为何主事人突然会提到木一一。她不是叛徒么?暗地里杀害了主事人的独子,企图抢夺对夜流街的管理权,最后才被詹飞干掉的。现在怎么会……
大概看出他眉宇间浓重的疑问,主事人二郎腿一翘,尽可能将身体放松。
“詹飞已经把落崖山的事说了。我也清楚一一那丫头做过什么,以及她悲惨的结局。在我感到惋惜的同时,反而对你更感兴趣了。
按理说你早该发现那丫头不同寻常,且心机颇深,为何还要与之为伍?莫非,你们有什么协议?又或者有什么其他感情在里面?”
明白他所指何事,简单立即否认,说那是绝不可能的。
“我之所以听信木一一的话,是对她的能力好奇,以及其身为夜雅村的幸存者点原因。”
故意提到夜雅村,简单同时注意着主事人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道,“不瞒您说。夜雅村事件虽相隔许久,但影响深远。我的一众朋友就曾因此殒命,所以在得知木一一是夜雅村的人后,才抓着不放的。其他在没有任何额外感情。”
听他这么讲,主事人微微点头。不过表情显得略显微妙,这让简单百思不得其解。
关于夜雅村事件,主事人所知也不多。在收留木一一十多年来,他也曾派人调查过整件事,不过得到的答案与简单所知多不了多少。
似乎暗中有张无形大网,阻拦着想要探寻真相的人。一旦被发现,轻则霉运不断,危机四伏;重则就像整个暗箱团队那样,被人用合理合法的手段从世界上抹去。
“连您,连整个夜流街都不行?”
“小子,你要明白一点,夜流街虽然实力雄厚,但也是有极限的。你明白什么叫民不与官争吗?”
简单一怔:“您是谁事件背后竟然还有……”
知道他要说什么,主事人连忙打断他的话:“诶,我可什么都没说!你的猜测不要拿出来讨论,我对此不感兴趣。”
简单慢慢放松了身体,回忆着刚才的话,心里狂跳不止。
见他一直沉默不语,主事人又说:“小子,不必摆出这样一张脸。你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公平只是相对的,是给人们看的东西。在我看来你本不该为此伤神的,那只是无用的敢情而已。”
顿了顿后,主事人轻声叹口气。似乎说了什么,似乎又没说。
这种让人猜的事情,简单十分厌恶,却又碍于形势所迫,自知问也是多余,干脆起身准备告辞了。
“小子,今天与你相见我了解了更多。谢谢你。谢谢你帮我们躲过一劫。”
说罢拇指一弹,一枚亮闪闪的银币朝简单飞来,被他轻巧接在手里。
定睛一看,那枚银币十分特别,正面雕刻的一轮弯月,周围笼罩着一层层薄雾,是夜流街的标志。背面则是三座大山相互叠压,山间隐约可见小桥流水,十分惬意。
不明白主事人的意思,简单微一愣神,却听他解释道:“你对我们有恩。这枚银币随身带着,如果那天需要我们帮忙,拿出来就行。
届时无论何时,夜流街上上下下也会拼尽所有助你。以此为证,说到做到。”
看着手里银光珊珊的信物,默念刚才主事人的话语,简单只是点点头后,就点手唤回孩子,推门走了。
等他刚一离开,主事人长长叹了口气,跟着大声问道:“他刚才的话你听到了?既然需要他帮忙,就该早早将事情讲明白,否则何须如此。接下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我能做的做到了。
还有,刚才的承诺是看在你的面子。如果没猜错,当那小子拿着银币再次来找我时,大概就是夜流街生死存亡的时刻。
唉——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竟然为了一个小子,把整个夜流街押上,真的是……”
话未说完,忽听外面一声巨响,脚下只感觉大地都在颤抖。
随即有人慌忙推门进来,正是主事人的得力手下。
见其惊慌的表情,跌跌撞撞来到近前,浑身都是尘土还有血污,简直狼狈到了极点。
主事人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虽然心惊,却仍保持着风度。
帮着手下拍打身上的浮土,整理好衣领后,这才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老……老爷子,不好啦!外面来个四个人相当厉害,好像超人一样。他们一路过关斩将,似乎是冲您来的,现已杀到近前啦!兄弟们在外面争取时间。老爷子,快……快随我走吧!”
说着话一扯主事人的衣袖刚要转身,没想到主事人先他一步,从袖中滑出一把利刃,“噗嗤”一声抹了这人的脖子。
来人瞪大眼,不自觉捂着伤口,鲜血则顺着指缝狂喷而出,慢慢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动了。
此时一把匕首滑出,竟然被他藏在背后。看到这,主事人冷哼一声收了武器,潇洒地整理了衣服。
“看来那小子说得不错。夜流街不同了,有不少人变了心。事情过后,需要严查才可以。”
话音刚落,大门又被人撞开。这次来人非别,竟然是简单护着还自己,以及三名夜流街的人。
他们各个狼狈,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才推进了屋子。
三明手下进来后先确认主事人安全,随即看到地上的死人都是一愣,随即便明白了原因。
“老爷子,外面来个四个怪人,似乎是剃刀组织的。咱们的人没对付过这种怪物,眼看要顶不住了。趁现在,您赶紧逃吧!”
虽然他们知道敌人来袭一定考虑周全,并布置了天罗地网,哪有那么容易脱逃。不过现在唯一能做只有帮助主事人争取机会,难不成真要等死?
就在三人不停劝说的时候,简单站了出来,把孩子推到主事人身边。
“您帮着看一下孩子,我再去试试。”
随即看向另外三人,不顾他们错愕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于是简单只身奔了出去。这是背水一战,不拼等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