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简单和零就相互诉说了各自在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可以说都很精彩,比看电影还热闹。
当日简单带着山梅尔顿派来的少女,来到秘密基地前的画面,风雨和零通过监视器看的清清楚楚,却无法出声阻止,生怕他真把人带进去,那一下就会被对方端了老巢,危险系数将会加倍。
尽管零有足够能力对付侵入者,不过会费一番时间,风雨的安危难以保障,是最不能容忍的事情。
还好最后简单放弃了计划,否则,零就要启动秘密基地的安防系统,在南二区内来一场大战了。
实则在这之前已经有还几波人来附近溜达,都被零用能力一一解决,并送到别的地方,以免引来更多追寻着。
可以说他们的日子过得也不舒坦,与简单相比,都不太容易。
幸好事件在夜流街插手后得以圆满解决,同时得知了简单的情况,对方竟然要他以犯人的名义进入最神秘的幽静馆内卧底,至于为什么去,简单也做了解释,没想到风雨竟然在关键时刻赞成此次合作。
按他的说法,当年夜雅村存案疑点重重,最初针对六之一的手段也是与夜雅村存活的人有关,所以风雨想借助简单的手,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开始简单和零都很排斥这计划,但当风雨告知他们,整个幽静馆内所有技术全来自于六之一,也是来自于他最初的设想时,就知道这靠山绝对管用。
因此在三天后,简单答应了木一一的要求,要孤身犯险,实则暗地里有风雨和零协助,心里并不慌乱。
只是没想到在被关进人形箱子后,身体明显感到不适,这才紧急联系外援,希望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好提早做准备。
在得到这边信息后,零马上连接双方的感知系统,借助简单弄清楚周围的情况,并告知给了风雨。
很快,风雨给出判断,这个箱子正是他当时的设计原型,也就是虚拟的意识世界,是将零的能力具象化以后的产物,几乎等同于把人放进别人的意识世界一样,所有规矩也都相同。
因为这种技术和想法,在外界来说很超前,除了零和收藏师这样的存才洞悉其中奥妙外,再就是依靠Mini Mind短暂获取类似能力的,火萤制药的一些人而已。
所以,幽静馆对别人来说很可怕,但对于简单这种,曾多次进出意识世界的人来说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也不用过度紧张。
箱子里的设备,也就是那些绵软黏滑的触手,只是一些生物触发装置,通过上面包裹的特殊药物使人沉睡后,才能将意识导入其中,所以不必害怕。
也因为简单以身犯险的原因,风雨在秘密基地通过自己的电脑和设备,就能想尽一切办法侵入进来,盗取内部详细资料,甚至可以随便控制这里的一切,为简单保驾护航。
至于说找到木一一提到的人更不在话下,到时夺取人名单后,就能反向控制夜流街,洞悉他们的计划了。
不过整个侵入过程需要些时间,风雨要简单暂且忍耐,因该不会太久,就当进去玩一场游戏了。
听到这的简单无奈地笑了:“也就是你们会把这事当游戏,殊不知我也怕得要死。下次再有类似的事,拜托,还是让零来比较好。”
尽管是玩笑话,零在那边马上接口道:“臭小子,你还不明白?之所以自己被人家选中,说明那个叫木一一的女孩完全知道了你的底细。
我就说嘛,第一次知道她与你在地铁里的经历,就猜出这人不简单,你小子还不信。现在怎么样?
实话告诉你,你的意识很特别,似乎很难被人侵入,更难被影响。所以她选你也是看中这点,如果换成别人,就算经受过特殊训练,大概进入到幽静馆里也会因此失去自我的。
不过你还是要多加小心,她说她能打开你意识世界的‘门’,这连我也做不到,甚至都看不到。如果你确定没向别人提起过,那她藏着的底牌,就绝非咱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必须小心为上。”
零一通啰嗦,而简单则慢慢没有了回应,说明药效已经产生,他的意识如穿梭在不同时空那样,各种闪光齐现,直到最终落进一处林子才清醒过来。
等到简单抬头望天时发现,时间已经来到了晚上,周围的林子茂密且没有尽头,林中的温度极低,让他忍不住发起抖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幽静馆?
情况明显不对,简单更不准备坐以待毙,马上动身寻找能御寒的地方。
要说在林子里,想要弄清自己身在何处,唯有找个高大的树木上去看一看才行。
这边刚想动身,忽听背后出现异响,简单刚回头看到一个黑影后,就被对方再次打昏过去。
……
深夜的高速上一支车队忽然加快了速度,起码飙到180公里每小时。远远看去,就像一支带火的快箭在深夜一闪而过;连高速指示牌都被急速气流带动,狂抖不止。
前面出现一个出口,车队前五辆过去后,最后一辆在毫无预兆下竟悄然离队,减速驶了过去随即消失。
几十公里后,又遇一个下口,第五辆车同样减速离队;再往后,就是第四辆离队、第三辆……
直到就剩首辆车,遇到最后一个下口也缓缓开过去,整个车队先后离开高速路。
最先下高速的六号车已经来到城市里的一处街道,就见车门打开,一人被猛推下来打着滚儿摔在地上。车子根本没停,火速关上门,一个转弯疾驰而去,不久就没了影子。
那人挣扎起来,好一阵咳嗽。拼命撑开反背束缚的双手,急忙拽下头套,瞪着大眼脑袋不停乱转看向四周,浑身抖动。
这是个五十多岁的微胖妇人,一身名牌连衣裙,满头大卷金发,脸上化着浓妆,颈中、手上戴着不少珠宝,光彩夺目。
“你……你好,有人么?救救我!”妇人一声声呼喊着,但却没人回应。她用手不断擦着鼻血,揉着身上摔疼的位置,开始四处寻找着什么。
街道一片寂静,附近有墙的地方全被涂鸦填满;仅够两车并行的路面和四周地上,到处都是垃圾、屎尿,脏臭难闻;路灯大部分不能工作,极少灯光不是昏暗就是闪烁不停。
在这本就安静的街道上,只能听到妇人发抖的喊声,还有那灯光闪烁发出的吱吱声,这一切都显得这么无助。
自己的影子是身边唯一的陪伴,尽管这样,妇人好像害怕它随时消失一样,抱着肩膀一会儿一看脚下。
正当妇人紧张地乱转时,忽然从远处街角传来惊叫、狂笑、东西破碎声,甚至还能见到火光;尖长的人影晃动,好似慢慢接近过来。
妇人本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等明白过来就想冲那边高声求救,但马上感觉出不对,又看看四周环境,折返跑了几个方向,最终还是回到这里。
远处的叫喊声越来越大,那人影也越来越近。妇人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汗水已经打湿了妆容。
她不顾一切钻进一旁荒草堆,尽可能屏住呼吸。摸着胸口,想将情绪平复;在情绪稳定后又开始侧耳倾听周围声响。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那阵由远及近而吵闹,竟然不见了。他们可能离开了。
忽然,她感觉出什么异样并拼命扯开衣服。一声惊叫,就见胸前反背一个透明背包,里面不知装了什么仪器,有红黄绿三色灯光交替闪烁,还能听到微弱的滴滴声。
背包被人用细锁链十字交叉结结实实捆在身上,后面还用语音锁固定。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直觉告诉妇人它充满危险。
下定决心,她开始狂扯背包和锁链,低吼声不断传来,直到双手勒红发紫,面红耳赤都不能挣脱。
滴滴声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倒计时,让妇人害怕。
正无奈喘息的时候,忽觉身后有异响,另外感觉有热气碰到自己后颈。
妇人大惊回头,就见四个留着朋克发型的青年正嬉笑地盯着自己。他们脸上、鼻子上、唇上、耳朵上都打了不少环还有大面积纹身,一套连体皮衣。
妇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两人一把将她拽起。四人合力把她高高举过头顶并惊声尖叫,就像鬣狗抓住了猎物一样。不一会儿,他们的叫声就引来数十人把这里站满,喧闹声、摔碎瓶子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慌意乱。
听他们不停欢呼,妇人泪水花了妆容,却仍在不停挣扎求救。不一会儿身上的衣裙都被撕扯到破烂不堪;头发已经没了形状,乱蓬蓬如鸟窝;露出的手脚上已经遍布抓痕,还能见到丝丝血迹。
这许多人把妇人当做玩物、战利品,不停摆弄甚至抛来抛去,就像在火上翻烤的牛排。
在相互拉扯下,她的肩头、后背和腰腹等位置都被铁链磨出一条条红痕,那背包或链子却没被破坏。
这时就听一阵让人恐惧的嗡嗡声响起,一个胖子正举着电锯,像死神一样缓缓走来。
马上将妇人摔在地上并紧按四肢,这些人嬉笑着看着持锯人走近。无论妇人如何哀求、哭喊,都不能制止惨剧发生。泪水、尿液齐流,这事后没有尊严,只希望自己活着。
伴随一连串惨叫从高到低,鲜血高高飞溅到四周,所有围观人好似沐浴在血雨之中。
滴滴~滴滴滴~滴——
砰——!
那不停闪烁的路灯终于熄灭,这里只剩一片漆黑。一阵阵犬吠声也是由高到低映着逐渐昏暗的月色,冷风带着呼哨吹过,一切又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