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比赛刚要开始的时候,一个身材较矮但十分健硕,穿着笔挺西装的中年男人,摇晃到了女孩儿身旁低下头,似乎与她耳语了一番。
由于距离太远,根本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连口型也看不见。
但好在简单提前用风雨研发的软件,复制了女孩儿手边的计数卡,并以此为窃听装置,才听清了两人的对话。
原来这个中年人就是那位企业家,是少年活动中心的主人,更是要买去小小早餐店的背后老板。
似乎中年人与女孩儿十分熟络,他们在交谈着此次的比赛,中年人甚至向女孩说出了许多鼓励的话,听上去没什么。
但从表情上看,女孩儿对这人十分厌恶,但又无法摆脱,只能强装镇定应付着,而男人则在眼神当中透露着贪婪与卑劣。
他看女孩儿的眼神,仿佛一个饥饿的狼,在看自己嘴边的猎物。
这两个人组合在一起,让人不免产生了更大的怀疑,好像女孩是被胁迫的一样。
风雨此时已经将幕后老板的信息调查了个清楚,加上此间少年活动中心很是奇怪,所以他侵入到更高领域的数据库,看到了一则惊人的消息。
原来在很久之前,这个老板就曾做过许多非法的买卖,其中有大笔金额的交易,竟然是帮助一些集团或小公司及个人洗钱。
之后因为数额巨大,又接到了别人的举报,所以被治安总局调查封存了他不少的产业,现在手头所剩的几乎都是能见得光的东西。
但即便这样,此人有不好的背景,保不齐他在利用这些见得光的产业,还有一些普通人暗自做什么非法的勾当。
正在两人猜测之际,中年人又对女孩说了一句话,似乎是让她不要参加这场比赛,而是要去航模特技展示区进行一场特技展演。
说是特技展示,实则也是一种变相的比赛。
表面上谁特技展示的效果最佳,投票最多,就会有一定的玩具或零食类的奖励,看样子暗中还会有其他的内容。
女孩听了男人的话,竟然毫不迟疑的离开了现场,径直走去了航模展示区,参加了一场即将开始的比赛。
此时,风雨借助她身上的计数卡,侵入到少年活动中心的主机内部,调查了最近许多交易往来,其中就有一系列的费用,数目与女孩儿输出去的钱数额相等。
真的是奇怪的很,这些钱本以为会落到那位老师的手里,这样看来,老师背后的上家,有可能就是这个幕后的老板。
他难道在借助这个少年活动中心,进行非法赌博吗?
比赛结束了,与预料的一样,女孩儿还是输了,还是一口气输掉了两千五百块。
对此,她仍旧毫不在意,无所谓的离开了现场。
而且除了她以外,简单还注意到有五六个孩子都是曾经参加过其他比赛的参赛者,大多都是输家,他们几乎以前后脚跟着女孩儿离开了现场。
让人吃惊的是,这些孩子在离开后,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家人或朋友,更没有回家的,竟然都走向了不远处的书店,与工作人员先后攀谈过后,各自借了一本书离开现场。
这回简单格外留意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发现其中果然存在着猫腻。
似乎来这里的都是参加比赛的输家,每个人过来都会与工作人员寒暄,且直接从他们手里接过一本书,完成借阅条件。
但貌似这些孩子都不是真正为书而来的,就好像这是一个过程,必须要做到才能完结一样。
而且在周围有借阅室和其他的书店,为什么这些孩子非认准这一家儿呢?
并且经过风雨的调查,更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原来这个小小的书店,其背后的主人竟然也是那位商人。
三点连为一线,背后的故事似乎就有趣的多了,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样仅仅是暗地涉赌那么小儿科。
尽管那位商人将自己隐藏的很好,并没有出现在法律人的名单里,但通过其他的手段以及交易往来和税务记录,风雨还是找出了他的破绽。
就在他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调查结果时,简单这边又出了状况。
原本一直跟踪女孩儿,想要看看她下一步要做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前方的女孩儿一个急停,而后转身,两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尽管相距还有很远,但周围没有第三人,这下来得突然,又十分尴尬,简单不得不停下脚步与女孩对视。
那一瞬间,他大脑一片空白,竟忘了做出反应,现场气氛立马尴尬起来。
当然,也仅仅是两三秒钟而已,简单又明白过来,赶紧想要做些什么,掩饰自己的踪迹。
谁知女孩儿径直向他走来,直到近前,这才说道:“这位大哥哥,既然你跟了我一天,对我这么好奇,现在见了面儿了,难道就没胆子介绍一下自己,想要立马走人吗?”
好家伙,原来这丫头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合着从头到尾是在陪简单做游戏呢!真让人无语又可笑。
既然身份已被拆穿,简单也不好找什么借口推辞,正打算说出自己目的的时候,谁知女孩儿指指一旁路边儿,有个看似高档的甜品店,说道:“大哥哥,咱们站着说话多累呀,正好那间店的甜品不错,能请我吃吗?”
虽然是在询问,但小丫头压根儿没有打算给简单拒绝的机会,转身就向甜品店走去。
无奈简单在背后无声的叹息一声,只有在后头紧跟,那样子像极了被女朋友拿捏的男人,透着可笑。幸好零不在身边,否则要被她嘲笑半年还多呢。
简单应邀坐在了女孩儿对面。这丫头真不客气,紧着贵的狂点一通,一口气就在面前摆了三样大小不一的高档甜品。
还好对面坐着的这位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简单兜里揣着风雨的黑金附属卡,还在乎这些小小的花销。于是大手一挥,轻松结了账,这让女孩喜笑颜开,话匣子打开,两人畅谈起来。
简单并没有以真面目示人,而是告诉女孩儿自己是税务部门的,正在调查少年活动中心负责人的财务情况,想从女孩这里探听一些消息。
经过他的观察,女孩儿还有其他不少的孩子,似乎都与那位老板有过接触,且直言少年活动中心内部有不法的赌博行为,并暗示那位老板可能会有大麻烦,连带这些孩子包括女孩也会沾上麻烦。
如果女孩儿能帮助到自己,那么事成之后绝保证绝不会牵扯到她的身上,可以说条件诱人,否则就要抓他们蹲监狱,与中心负责人同罪。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听到这些话大概会吓得腿肚子转筋,直接将所知的事情和盘托出,一点儿不留,但女孩儿明显不是那一般的人,听后脸上毫没有惊慌失措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表情透着好奇。
女孩反问简单,问他有什么证据。
见这丫头如此难以对付,没办法,简单只能继续往下说,甚至说出了女孩手持的计数卡,还有她不断输掉的那些钱,几个月下来,总金额加在一起竟然高达有二十八万之多。
那不是像她这样的孤儿,又没有经济收入来源的女孩儿可以输掉的钱,其中一定还有别的隐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这也是简单有恃无恐的原因。
听他说了这么多,女孩儿的脸上始终不见一丝丝的表情变化,唯独在提到自己是孤儿的时候,眉头跟着连续跳动了多次,怒意上涌,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看样子女孩对自己的这层身份还是很介意的,也许在未来是个强有力的突破点也说不定。
但这一点对简单来说是不屑于使用的,那无异于揭开一个孩子痛苦的伤疤。他自己也曾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心中十分排斥,只希望女孩儿能清楚的告诉自己,那些赌资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整件事是否与负责人也就是幕后的老板有关。
该说的全部说完了,他紧盯着女孩儿的表情等候下文。
可是让简单没想到的是,女孩儿赌徒的性格果然顽劣,事情已经摆在明面儿上了,且有充分的证据,还要继续守口如瓶。
她甚至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扑克牌,摆在桌面上,以花式手法洗牌过后,告诉简单,如果想要从自己这里得到答案,那么就要按照她的规矩赌上三局,来个三局两胜。
只要能胜过自己,问什么自然会答什么。
事情闹到了这地步,又没有任何转机,为了得到想要的答案,简单只能和她玩儿起了牌。
期间,女孩一边吃着甜品,一边玩儿牌,但手法明显不是普通孩子能拥有的。
而且在对赌的过程当中,简单还发现这丫头是个彻头彻尾的老千。明明在她手里的牌是一张红桃十,等翻腕子的过程中,就已经变成了黑桃尖儿。
若非简单的眼睛十分犀利,换做旁人,根本发现不了这快速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