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神册载,洪荒熔炉造凶兽,号曰“蜚””,其状如牛,有一目,蛇之尾,声声凄厉,人、神皆不可闻,行之所至,水耗竭,草焦,木死,人见之病,病可染者,染之不退,药石无医,必死。
有无名神封之于太山,太山上多金玉、桢树等,克其神通,解世间之危,不意久之,凶兽免疫,脱身下界,闯入民舍,起发大难,世人皆畏,不敢抗。
神食金,免疫毒,仍不能将其制下,而神无奈,以神石与鸾为原身,风入洪荒融炉炼就青耕鸟。
青耕叫声玩转,声似其名,鼓翅而飞,可知疫之行,测蜚之迹,断其意,以其有金,被青羽翼,可拒蜚之疫。
养可辟疫,青耕为济世人,以命相搏,终得大成,蜚为制下,青耕身死,天感其义,投于轮回,以活其神识。
然,蜚虽被制下,而凶性异,身竖不摧,不斩,只得投轮回之镜,使其受天下之灾,泯其凶性。
以其心毒,常在下界,行大乱,故每轮皆入畜生道,赎天下,至其凶性消,独留人性,方可为人。
历经千年,蜚入人世轮回,终得人性,以性太过自私自利,世人必是市侩,轮往镜时,为天书世百苦,以苦治性,厉其凶性。
于百年之前,蜚轮回之时,忽凶性大发,闯破轮回之镜,坠轮回,自是杳无音讯,神不可察。
而于蜚入轮回无大为,冥界守数轮回,无得,乃止,令人死生,自是蜚没于世,更无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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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起听着蚩尤的介绍,眉头紧紧地蹙着,好半天反应过来:“也就是说,红菱她后爹,竟然是凶兽蜚的转世?”
白起真不知该说红菱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么多年连神界和冥界两界联手都找不到的凶兽,竟然让她赶上了。
红菱似是看出了白起的想法,翻了个白眼儿给他,却没说什么。
霍小狄从椅子上坐起来,身上的病症已经消退,他半抬着身子看着蚩尤:“所以你是想通过疫情来杀死黄帝后人?”
这种做法未免有点儿极端,因为天下可不止只有黄帝后人,还有很多其他无辜之人,他们何其无辜,要遭受这样的遭遇?
“你们这样想就太过分了,我可是为天宫除了一大害,天宫可得感谢我。”蚩尤大义凛然地张着手臂。
白起觉得蚩尤大概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正感觉兴奋和自豪,而他却不想让他有这么好的心态,便道:“你这样做无非是觉得我们这些人,可能会威胁到你的生命,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做。”
“怎么? 难道杀神大人还有什么良策不成?”
蚩尤拿出一副有疑必问的姿态看着白起。
白起点头:“我若是你,便等这天宫与人造神之间的战争结束再做此事,到时天地不一派凄风惨雨,我再行此事,管他什么神仙妖怪,还是人造神,都会受这病毒的影响,到时候天下不就为你独尊了吗?”
蚩尤对白起的话十分赞同,点着头:“若不是神不会被蜚的疫病感染,我必会采取你这方法,但是神对它是免疫的,只是会像霍小狄一样感冒发烧流鼻涕,对我并没有太多的益处,我何必动这手呢?”
“可是你现在动手,又有什么用?难道就为了让世间之人感染瘟疫?”霍小狄实在觉得蚩尤这事儿做的有些不对劲儿。
他要杀黄帝后人,大可以自己动手,甚至他说过要让自己帮他找到黄帝后人的名单,但此时广撒网,倒更像是急切地需要杀一些人。
可是人造神或者妖怪杀人大多数是为了修炼,更多是为了活命,而这两样,蚩尤都不需要,那他杀人是要做什么?
“除非并不是你要杀人?”白起忽然想到一个可能,或许蚩尤杀人并不是为了自己。
听白起说出了自己的目的,蚩尤马上两眼放光:“他果然没有说错,你这小子,不死天理难容啊!”
白起听着开头,还以为蚩尤要夸他呢,结果来了这样一句,白起当下就翻了白眼儿。
“你不是不屑与人合作吗?”霍小狄实在不明白蚩尤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或者说,蚩尤这家伙随性而为,连自己做什么都不明白?
蚩尤当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而且他的所作所为,皆有自己的道理。
“不多说了,再说下去,那小朋友可只剩下尸体了。”蚩尤呵呵笑着指了指简阳的尸体。
红菱赶忙让路:“首领请。”
白起和霍小狄还想说什么,红菱立即站到两人面前阻止了两人的话,不想让他们耽误蚩尤救简阳。
蚩尤呵呵笑着,走到简阳面前,手放在简阳的头顶,一股赤红色的光芒涌入简阳体内,瞬间充斥了她的整个尸体。
红菱看过玉絮复活,也得知玉絮并未真正地复活,十分忐忑,在旁边不由就问:“首领,简阳复活,还是我熟悉的简阳吗?”
蚩尤慢慢将手从简阳头顶收回,也不解释:“你自己问便知道了。”
对于蚩尤能让人复活这事儿,白起和霍小狄显然是不信的。
眼看着简阳睁开眼睛,两人也凑了过去,红菱直接将人扶起来,一脸忐忑地看着她问:“你是谁?”
简阳眉头一紧,脸上的冷漠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红菱,这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记得自己已经被杀了,怎么还能醒过来?
“小阳,真的是你吗?”红菱又惊又喜,回头看了一眼蚩尤,蚩尤模样淡定地拿起桌上的暖壶倒了杯水给自己,慢慢地喝起来。
“太好了,你没死,小阳,你活过来了。”红菱高兴地差点儿没哭出来。
简阳却是眉头紧蹙:“什么活过来?蚩尤是不是又骗你什么了?”
简阳对蚩尤那套可以复活蚩尤后人的话十分不相信,连自己死后可以睁开眼睛也觉得不是真的,在她看来,自己大概是受了蚩尤的什么控制,然后昏死了过去,并没有真的死。
“这不科学啊。”白起在旁边不由发出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