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小狄不明所以,从白起手里把手机拿过来,还不等看,就被白起一把夺了过去,指着全班:“谁给我传的,给我删了,咱什么事儿都没有,不然等我找到是谁,要你好看,听到没有!”
“你自己做的事儿自己不清楚吗?还问别人谁传的,你有能耐别做这事儿啊!”角落里传来小小的嘟囔声儿。
白起立即扫了过去,那角落里站了五六个男生,看白起扫过去也不说了,个个装没看到他。
“我告诉你们,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是我做过,也用不着你们给我宣扬!”
看白起是真的生气,霍小狄拿过了一旁同学的手机看了一眼,上面竟写的是失足少年夜店卖唱,强迫女同学回家过夜。
文章洋洋洒洒数千字,写的都是白起生活不检点,上课插科打诨睡觉逃懒,下课为非作歹,而最重要的两张配图就是他们找黄小五的时候,白起在酒吧站在舞台上喊话的画面,还有他拉着玉絮的胳膊从酒吧往外走的照片!
“玉絮?”霍小狄把手机扔给同学,快步出了教室,正好赶上他们班主任范老师从外面往教室走,看到快上课了还有学生往外跑,马上就叫了一声:“干嘛呢,上课呢,怎么往外跑!”
霍小狄没理她一溜烟儿跑了,范老师看着霍小狄的背影,怔了一会儿:“这不是霍小狄吗?他怎么来学校了?”
这孩子除了考试,不是一向不来学校的吗?
正想着便听到教室里一片吵嚷声,一进门就看到白起手里拿着她教数学用的大三角尺指着下面叫骂,范老师看着吵翻天的教室也没费嗓子喊,只用手敲了敲门。
范老师今年四十多岁了,教书教了二十多年,练就了一副不怒而威的面容,同学们见了她,不等她说话都哆嗦,她一这敲门,百分之九十八的学生都回了自己的座位,剩下的百分之二便是五十个学生中的那一个——白起。
白起正在气头上,听到范老师来了,也没动,只是没再叫嚷。
“怎么着?课,你来上?”范老师进来,看白起不动,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白起站在讲台上,瞪着讲台下面,也不动,范老师走到讲桌前,看了白起一眼:“下去!”
白起这才慢悠悠地走下讲台,范老师扫了一眼白起,又张嘴:“尺子!”
白起又马上回去把尺子放下,才走回座位。
老师把教具收好,扫了一眼贴在桌子上的座位表:“今天就不点儿名了,很多同学都生了病,请假了,一个班多少人,五个人请假,也不知道真的假的,都是高三了,离高考没几个月了,该干嘛,不该干嘛,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啊?压力要有,不然怎么考大学?”
站在讲台上范老师就是王者,说什么话下面都鸦雀无声,眼光扫到白起,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道:“劳逸结合可以,但你们现在还小,有些事情不能做,不该做,就不要做,白起,下课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这话说的再明显不过了,白起气得咬牙,拳头捏得嘎嘎作响,别让他找到那人,找到,他一定打碎他的牙!让他再敢乱说话!
霍小狄出了教室,直接到了绘画室,看教室没有别人,只有一个人坐在那里,并没有像白起那样在教室里被人围观,暗松了口气,慢慢走了进去:“玉絮?”
玉絮坐在那里没有回头,但好像怔了一下,霍小狄感觉不太对劲儿,走到过就发现玉絮正低着头,手里抓着块纸正不停的抹着什么,而她那宽大的黑色衣服上全都是水彩痕迹。
“玉絮!”霍小狄一下想到了什么,轻轻拍了拍玉絮的肩膀,玉絮停下动作,慢慢抬起头来看到霍小狄,小嘴儿一扁,立即就哭了:“小狄!他们……他们……”
玉絮哭着诉苦,却说不清楚话,只是不停的掉眼泪,而她那本来白皙的脸,此时已经变得五颜六色,随着玉絮的眼泪留下一串的混色泪痕。
霍小狄看得有些心疼:“我知道了。”
玉絮抽泣着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刚才她还能忍住,默默的哭,但是这会儿却怎么也忍不住了,哭得停不下来。
看着金豆子一样的泪珠从玉絮的眼眶里掉下来,霍小狄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给她个拥抱,刚要抱,就被玉絮推开了,边哭,还嘴里边含糊不清地道:“脏~衣服……脏了……”
这个时候了还想这个,霍小狄看着玉絮哭笑不得,玉絮哭着看他竟然笑了,哭得更凶了:“连你也笑话我……呜呜……我又没,没做那,那些事……我没有……凭,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