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学民是个贼
戈一2022-01-13 19:214,078

  “谁知道呢。”

  “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谭学民猛地跪下来,双手撑在地上,“小姐,我真没有干过那事儿,你一定要相信我。”

  于倾心眉头紧皱。

  一个半边头发都白了的男人,跪在自己面前,她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你先起来,别在我面前用这一套,我不吃。”

  “小姐,我跟我娘一大把年纪了,有幸能遇到你们贵人相助,后半生才能安稳度日,我们谨记恩德,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损害福气,我们不傻的呀。”

  裴惊远走过来,强行把谭学民扶了起来。

  他的焦急真真切切的写在脸上,仿佛真的有人冤枉了他。

  于倾心都看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看错了,还是这个男人特别会伪装。

  在证据面前,于倾心终究是冷静了下来,她说道,“不用这么卑躬屈膝,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也不会再用你,你跟伯母回到自己的住处吧,工资我们会正常结算,我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回来我们这个地方了。”

  谭学民几乎要哭出来了,“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们啊,你母亲认识我们很多年了,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用我们。”

  于倾心被他说得有点心软,起身走了。

  谭学民倒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只是瘫软在椅子上,满脸灰败。

  裴惊远走的时候,说,“放心,我们会安抚好你母亲的,这事儿我们也不会说出去。”

  谭学民的眼眶红红的,点头道,“好,谢谢你少爷。”

  裴惊远走了。

  于倾心挺难过的,坐在外面,不吭声。

  裴惊远走出来,说,“我明天得去会会广永寿。”

  于倾心无力道,“去吧。”

  ……

  结果,第二天压根没等到裴惊远出门,就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莫大娘。

  于倾心还没有睡醒呢,就听见院子里莫大娘的尖叫声。

  她仿佛在骂街。

  于倾心穿好衣服出来,开门就看见莫大娘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气势汹汹的站在院子里,满脸愤怒。而旁边全是村民,围成一圈站在外面,脸上全是看戏的模样。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下意识的去找裴惊远。

  裴惊远站在门口那,正在跟莫大娘对峙,莫大娘瞧见了于倾心,双臂环胸,说道,“人来齐了啊,那正好,所有人都在这,我就让你们都看看,谭学民这副丑陋的嘴脸!”

  她说完这话,旁边的那个女人,也跟着扬起脑袋,一副走狗的样子。

  于倾心走出来两步。

  她问道,“谭学民怎么了?”

  “不知道了吧?我就知道你们都被蒙在鼓里,当初我看到谭学民他们母子俩搬过来的时候还纳闷呢,怎么你妈就看上这俩人了,这不是有前科吗?我还……”

  “说重点,少废话。”于倾心骤然毫不客气的打断她。

  她的声音并不尖锐,但是却莫名的有力,跟一锤子敲在桌子上,震慑人心。

  莫大娘脸色难看。

  她一把年纪了,还被小姑娘吓唬,脸都丢尽了。

  莫大娘知道她气势大,不敢招惹,于是就把气撒在谭学民的身上,“谭学民你过来!”

  于倾心眼眸微转,看见谭学民也是一脸疑惑。

  莫大娘的语气并不客气,仿佛他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谭学民生性都很内向,别人喊什么就做什么,莫大娘那架势,换做别人早就生气了,可是他却没有,而是乖乖的走了出来。

  “大娘,什么事啊?”

  他背后,谭母也是一脸担忧的瞧着。

  莫大娘是出了名的胡搅蛮缠,不好惹,她很担忧,是不是自己儿子犯了什么滔天大错。

  他们这么老实,要是被人讹上了,可怎么办。

  莫大娘直接上手揪住谭学民的耳朵,骂道,“你居然还有脸问我什么事,你说什么事,看看这是谁!”

  她把谭学民提溜到旁边女人面前。

  谭学民挣脱莫大娘,然后看了眼那女人,说道,“她是小花啊,怎么了?”

  小花是村长的女儿,村长就这么一个女儿,平时因为地位高,跟个混混似的在村里惹事,因为这没少被她爹教训。

  结果越教训就越蛮横,到现在三十多了还没人要,又胖又黑,还学时髦染了一头红发,现在掉色了,头发跟枯草似的,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把扫把。

  莫大娘双手叉腰,跟谭学民的妈似的教训他,“上次我给你介绍对象你不要,结果你转身就跑到人家小花的屋里,把人家的袜子给偷走了。”

  于倾心闻言,顿时神色一凝。

  袜子。

  上次在谭学民房间里找出来的那双袜子?

  居然是小花的。

  不过莫大娘这话说得有问题,她怎么就这么笃定,是谭学民偷走的。

  再怎么确定,也得先拿出赃物再说啊。

  于倾心觉得有点意思。

  她仿佛知道点什么了。

  谭学民睁大眼睛,“大娘,你别乱说啊!我什么时候去找过小花了?”

  “上次你干完活回来,路过村长家,说你口渴了,要点水喝,当时就小花一个人在家,她好心给你端了一杯,你看家里没人,喝完水不够,却还要去小花屋里上厕所。”

  旁人听见了,开始窃窃私语。

  “人家小花还是单身,谭学民一个老头子去人家屋子里上什么厕所啊。”

  “就是,外面不是有茅厕吗?”

  “那肯定不是单纯上厕所的。”

  谭学民越发的着急,他根本就没有干过这种事,可人们一言一句的,就跟定罪一样,给他钉上钉子,他怎么能甘心。

  “我没有去找过小花喝水,我更没有去上过厕所,我每天干完活就回家了,从不会去任何一家人喝过水。”

  小花道,“谁说你没有啊!是我亲自端给你的,当时也是没有谁在场,所以没人作证,但你要是敢不承认,我让我爸打死你!”

  谭学民还没有被这么冤枉过,支支吾吾的,一时间竟然说不出什么话来。

  他的犹豫,就仿佛验证了什么。

  众人的冷嘲热讽更加大声。

  小花趁此机会,大声说道,“当时你非要在我的房间里上厕所,我不让,你说着急,好像要尿出来了一样,我可怜你,所以就让你去了,你是个男人,我是女人,你死了媳妇,我又没有嫁人,我肯定不能跟你共处一室,我就出去了,结果昨天晚上,我就发现我挂在屋子里的丝袜没了,我一想,我那个屋子就只有你来过,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

  莫大娘也说,“而且你之前也偷过别人的,有前科的人,就肯定是你了!”

  谭学民急得原地团团转。

  一人一句的,他一句话都插不上,好像真跟他做了似的。

  裴惊远倒是听笑了。

  他站在柱子旁边,半慵懒的靠着,笑着看向小花。

  小花低着头,脸上露出几分羞涩。

  她早上来的时候就看见裴惊远了,他太帅了,帅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而且这村子里,几乎没有出现过这么帅的男人,小花嫁不出去,想男人都要想疯了,这会瞧见了裴惊远,她的春心就忍不住荡漾,躁动不安。

  裴惊远一看,她都快要站不稳了。

  裴惊远道,“这大婶看起来也快五十了吧?”

  小花一愣,连忙解释道,“没有啊没有,我才三十出头呢!”

  “三十啊,看起来跟五十似的老。”裴惊远云淡风轻道,“我还以为你都要当奶奶了,谁知道你刚才说你还没嫁人,老姑娘了都。”

  小花刚刚的春心荡漾,被这么一怼,脸上立即挂不住了。

  她嫁不出去,不是因为眼光高,是压根没有男人要。

  相亲一百多次了,再差的条件都不愿意娶她。

  小花气呼呼的,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一下子就落了下风。

  她推搡了一下莫大娘。

  莫大娘说,“小花老不老,跟你有什么关系,嘴巴那么恶毒!现在我们要说的是谭学民,他对小花不轨,做出那种事,得给个说法吧?”

  “你不也说了,当时就她一个人在,没有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瞎编的。”

  “小花一个女人,会拿这种事来瞎编吗?她不要自己的名声了啊?”

  “你倒是提醒我了,她也没嫁人,也没个男朋友,出这种事了,不私下解决,反而闹得这么厉害,到底是要名声,还是不要名声啊?”

  “这是女人的权利,我们自己能做主!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是说我们受委屈了,还不能找你们闹了?”

  “没说不能闹,不过你比我更清楚,如果这事儿闹大了,对谁的影响更大。”

  “怕什么,我们不怕!是谭学民有错在先,我们就算豁出去了,也要讨回公道!”

  谭学民声嘶力竭,“我没有做过这种事!你们污蔑我!”

  “有没有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们有病啊,没事来污蔑你一个糟老头子!”

  这话,突然就提醒到了于倾心。

  也是啊,莫大娘跟谭学民这么多年的邻居了,要说搞事,肯定早就搞了,为什么就非要选在他们回来的这个时候。

  是想借此机会,一箭双雕?

  不仅可以毁了谭学民,又可以让他搬出这个院子,从此流落街头,过得比以前还要惨。

  于倾心转眸看了眼人群,一眼就看到了也在看戏的广永寿。

  她第一次近距离看广永寿。

  他站在人群里,因为浑身邋遢而格外的出众,长了一张极其猥琐的脸,正一脸美滋滋的看谭学民吃瘪。

  于倾心对这种人,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

  她收回视线不看。

  一下子来这么多村民,要么就是广永寿喊的,要么就是莫大娘喊的。

  他们都跟谭学民有恩怨。

  于倾心在这个时候,莫名相信了谭学民,她得帮他。

  于是,她走了过去。

  谭学民的眼睛都被逼得通红,因为他是男人,没有用眼泪解决问题,可他太自卑了,自卑了这么多年,被人冤枉,被人唾骂,他只能原地打转,用焦急来证明自己。

  见于倾心出来,谭学民把她当活佛,满脸的求助。

  可他不敢说话,因为昨天才说过,他们的主仆情分到头了。

  他现在求助,不确定于倾心会不会帮他。

  于倾心收回视线,挡在他面前,看向莫大娘,“既然你们说得跟真的一样,那拿出证据来吧,只要拿出来了,我就把谭学民交给你们,随便你们处置。”

  莫大娘等的就是这句话,她马上说,“谭学民以前经常偷女人的东西,然后藏在他的屋子里,现在大家伙进去搜,肯定能找出小花的袜子!”

  她一挥手,村民们就跟开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马上就往谭学民的屋子里钻。

  谭学民见他们像鬼子进村,很怕他们糟蹋了屋子里的东西,大声阻拦道,“你们不能这么做!你们给我停下!”

  莫大娘的嗓门跟炮仗似的,“瞧见没,他心虚了!他不让搜,证明屋子里有东西,给我好好找!今天一定要给小花一个说法!”

  这些村民都是莫大娘跟广永寿叫来的,他们一窝蜂的跑进去,对着屋子里的东西就是乱翻乱砸,谭学民急得要死,一直在门口喊,“你们给我住手,别乱动我的东西!”

  他们跟没听见似的,在屋子里肆意的翻找起来。

  破旧的电视机,用了许久的木床,洗得发白的被褥,还有掉了漆的衣柜,全都被粗鲁的翻了一遍。

  特别是衣柜,已经用了很多个年头了,平时谭学民都是小心开小心关,今天这些粗汉子哪里懂得怜惜,一用力,半边衣柜门就整个掉落了。

  掉落的时候,吓了那些人一跳。

  谭学民的脸都白了,冲进去抱着那掉落的衣柜门,“这是我娘的嫁妆,你们怎么能把它破坏成这样!你们出去,马上给我出去,这是我的屋!你们这样做就抢劫!”

  弄坏柜子的男人不爽道,“几十年的玩意儿了,又不值钱,瞧把你宝贝得,我还没有问你要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你倒还讹上我了。”

  说着,又快速在衣柜里翻找,把里面折叠整齐的衣服弄得到处都是。

  他们全都扔在地上。

  扔一件,谭学民捡一件,一边捡一边喊他们住手,可一个个都跟聋了似的,想把这个屋子翻个底朝天。

继续阅读:关进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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