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应庭一开始还不懂，也跟着嗅了嗅。
可哪里有臭狗屎的味儿，只有满院子的香味啊。
明明冻柿子那么香。
于倾心也觉得疑惑，使劲抽鼻子，但就是闻不到臭，还自我怀疑的问，“是我鼻子坏了吗？我闻不到。”
“我也闻不到。”翟应庭说。
“你当然闻不到。”裴惊远幽幽的说，“哪有臭狗屎说自己臭的。”
“？？？”
翟应庭反应了好几秒，才知道裴惊远在骂自己是臭狗屎。
他气得抱着于炀转身就走。
于炀嗷嗷叫，“我还要摘呢！叔叔你别走！”
翟应庭直接进屋了。
外面冷，于倾心的鼻子被冻得通红，她抱着一兜的冻柿子，跟裴惊远说，“咱们也进去吧，好冷。”
裴惊远把她抱下来，用外套裹住她冷冰冰的手。
但于倾心不满足，把手伸进他的内衣里，摸他的肚皮。
摸到滚烫腹肌的那一刻，于倾心闭上眼，满足的叹息。
“真暖和。”
裴惊远，“……”
屋子里，翟应庭看着他们俩打情骂俏，心里酸溜溜的。
他跟于炀告状，“你瞧瞧你爸妈，成何体统。”
于炀正儿八经的说，“那是他们恩爱，夫妻不都该这样子吗？”
“都多少年了还这样，也太幼稚了。”
“这才多大点啊，我妈都还没有奔三。”于炀小嘴叭叭的，可能说了，“他们就算是七老八十还这样，我都不觉得奇怪。”
翟应庭冷哼一声。
于炀看他一眼，眨巴着大眼睛，说着伤人的话，“叔叔，你是不是没谈过恋爱啊？”
“怎么可能没谈过，你妈就是我初恋！”
“那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能算吗？除了我妈还有别人没？”
“我心里只有你妈。”
“啧，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叔叔，你咋能跟我爹抢女人呢，不道德你这样。”
“公平竞争怎么不道德。”
“竞争？拉倒吧，你看我妈瞅你一眼不？你这是单相思，跟竞争可没有半毛钱关系。”
翟应庭一噎。
他捧着于炀的脸，仔细看。
看完了，才怀疑的问，“你只有三岁？怎么看起来一点儿不像啊。”
“当然不像了，我只有两岁半。”
“……两岁半你嘴巴这么能说。”
“脑子随我爸，嘴巴随我妈，天生的，没办法。”
“……”
在于炀眼里，裴惊远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翟应庭也知道。
但是裴惊远知不知道，就不知道了。
几个人在屋子里待了一会，暖和了，月嫂跟黄毛就差不多把饭做好了，准备上桌。
翟应庭心不在焉的。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聊天，谈年货，去哪里玩，说得可兴奋了。
只有翟应庭，闷声扒饭。
裴惊远看他一眼，“你跟谁过年？”
翟应庭道，“估计得出国，我跟我爸妈一起过。”
“那感情好。”翟应庭走了就好，不然成天跟苍蝇似的在耳边嗡嗡叫。
还觊觎他的女人。
于炀在旁边说，“叔叔，你走了，会给我留礼物吗？”
“没有，但我会给你爹留一份。”
众人，“？？？？”
他们齐刷刷看向裴惊远。
裴惊远抽了抽嘴角，“送我礼物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想送。”
于倾心的思想一下子就歪了，“你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翟应庭震惊的瞪大眼睛，一时性急，捂着嘴咳嗽了起来。
于倾心马上道，“啧，咋还害羞了呢，都认识这么久了，大家知根知底的，没事，我们又不会歧视你们。”
裴惊远，“……你能不能别说话。”
他再次看向翟应庭，眼神都变了。
变得嫌弃。
翟应庭马上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给他礼物只是单纯的送礼物。”
“都送礼物了，还说明不了什么吗？”于倾心追问。
“谁说送礼物就一定有那个意思了？”
裴惊远敲敲桌子，“好了，吃饭。”
翟应庭这顿饭吃得真不是滋味。
但是饭后，翟应庭还是找裴惊远单独谈话了。
他有事跟他说。
裴惊远跟他保持距离，“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
“你能不能别一副我要占你便宜的样子，我对男人没兴趣，谢谢。”
“那就当面说。”
翟应庭气极道，“真要当面说，那我跟你说说当年我跟倾心谈恋爱的时候，她给我写的情书都是啥样的，你有兴趣听吗？”
“……”
裴惊远扼住他的脖子，往外面拉。
于倾心看见这一幕，捂着嘴。
这就搞上了吗？
裴惊远把翟应庭拉到外面，“有屁就放。”
翟应庭摸着脖子，硬忍着疼没有表现出来，一副正常的样子，“我等会就走了，这次出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有件事在心里憋太久了，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没找到机会。”
“……”
裴惊远倒吸一口凉气。
这特么不是告白的经典台词吗？
什么心里的秘密。
什么一直想跟我说。
不会真对老子有意思吧？
裴惊远忍着想把他吊起来打的冲动，没吭声。
翟应庭言归正传，“你当初娶倾心，只是为了治病，没有别的意思？”
裴惊远冷冷道，“没别的意思。”
“你没调查过她？”
“没有。”
“真没有。”
裴惊远咬牙切齿，“真特么没有，你还是爷们么？娘们唧唧的像什么话？”
“……这么凶干什么，我就是正常的关心。”
“你又不是她爹，你关心鸡毛。”
“你这人咋这样，满嘴脏话，别人家的霸总从不这样。”
“不说我走了。”裴惊远转身就要走。
翟应庭叫住他，“急什么啊，你急什么啊，烦死了，我跟你说说于炀的事。”
裴惊远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我儿子怎么了？”叫得很顺口。
“你知道于炀亲生爹是谁么？”
“于炀是试管。”
“……谁告诉你的，你就信了。”
“我不信我老婆，我信你？”
“那我告诉你，你就是于炀的亲生父亲呢？你信不？”
“你要说你是我儿子，我就信。”
“……”
不聊了不聊了，聊鸡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