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听话,很快就好,没事的,没事的。”杜文轩几乎是用尽全力把她抱住,任由她疯狂地叫喊着,听着这哭喊声,让他心如刀割,究竟是谁,对小雨施这种毒计,幸好今天是他碰上,如果是别的歹人,他真的不敢往下想了,只有紧紧地、紧紧地把她抱住……
不知过了多久,药效慢慢褪去,她哭累了,喊累了,才慢慢地睡去。此刻,她平静得如纯真熟睡的天使,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冰晶的泪珠,杜文轩心痛地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慢慢把她拥进怀中,望着天上的月光紧皱着眉头,命运还要如何折磨他的人儿,应该结束了,如果还不够,就让他去替她承担。他心疼地吻着这个女子,不知不觉眼眶竟然湿了……
朝阳在这个城市渡上第一层晨光,轻柔的秋风扑过鼻翼带来清新的味道,一夜的浓雾将整个山岗上的树林浸泡得青翠欲滴,生气盎然。
东方想雨先睁开了眼睛,她第一时间觉得全身筋骨都在痛,她静静地看着把他搂在怀中熟睡的这个男人,昨夜一幕幕返回脑海中,她傻傻地看着手上那条领带,这个男人的确是值得她爱的,即使在那样的情况下也在为她着想。否则,她真的会恨他……可是,他总让她没机会去恨他,他的爱是如此的深沉,深得如那几万米的深海,不可估量。纵使这辈子只能把这种爱埋在心中,那也是一种无尽的幸福了。
“小雨,你醒了?你还好吗?”杜文轩紧张地问着她。
“我很好。”
“对不起,我一定把你弄痛了。”杜文轩连忙帮她解开手上的领带。
东方想雨心情复杂地摇了摇着头。
“手腕都肿起来了,我怎么能这么用力地绑着你,我真该死。”杜文轩非常自责地在她的手腕处,亲了又亲,揉了又揉,这是一双弹钢琴的玉手,被他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痛,一点都不痛。文轩,谢谢你,谢谢你。”东方想雨突然紧紧地抱住了他,眼中凝满了水雾。
“傻瓜,说什么?都怪我没把你保护好,才让你受苦了,还好你没事,否则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杜文轩轻拍着她的背。
“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教我要怎么让你离开?”
“我不走。”杜文轩肯定地说了一句。
“不行,你一定要回美国。”东方想雨抬起头认真地说了一句。
……
“什么?这分明是勒索。”薛晶晶大喊了一声,然后拿着一大包相片往正在用早餐的司徒慧走了过去。她昨夜一夜没睡,一想起东方想雨与她的情人一夜良宵,她就兴奋得很。
“连夫人,你看,这是早上收到的匿名邮包,还索要这么一大笔钱,这分明就是某间报馆在勒索。都怪东方想雨太不检点了……”薛晶晶气呼呼说了一句,把相片用力摆在桌子上。
司徒慧拿起这些相片看了看,一张张雨中拥吻的相片更深地刺痛了她的心,一直以为选了这个媳妇是她一生中最明智的抉择,岂知……她把相片扔到一旁,拿起一杯牛奶继续喝了起来,一张脸冷若冰霜,丝毫看不出是喜是怒。
“夫人,这…你看到这些相片竟然无动于衷?现在东方想雨给连家捅出了一个这么大的丑闻,你怎么可以装作没看见,一旦这些相片流落到媒体的手上…”薛晶晶十分惊讶地看着她。
“如果你不把这些相片泄露出去,我相信就没有人能再揭发连家的丑闻。”司徒慧平静地说了一句,她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这个女人玩的把戏,拍些相片,小题大作。
“你的意思是,这些相片是我让人拍的?”薛晶晶气疯了,真没想到这老太婆昨天看了那么激情的一幕,今天又看了这些相片,还可以那么镇定自若。
“这个需要问你自己,我想你一定比我清楚。”司徒慧瞟了她一眼。
“那好,就当这些都是我的栽赃。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假不了,我再怎么有能耐,也没办法在她的肚子里制造出一个婴儿来!”薛晶晶叉起蛮腰,隆着自己的大肚子,不服气地嚷了一句。
“你说什么?”司徒慧震惊地看着她,猛然放下手中的餐叉,“砰”一个清脆的响声,快要把碟子震碎了……
东方想雨静静地靠在窗边,看着一架飞机慢慢地飞向远方,她的心便传来一丝又一丝隐痛。他终于回去了,飞往他的妻子身边,也许,那里才是他的幸福花园。
她傻傻地看着心中那个金色的草戒指,深呼吸再深呼吸,泪水还是凝满眼眶。
“我想你需要它。”杜文轩送她回到医院门口时,突然脱下小指上的草戒指递给她。
东方想雨缓缓地接过这个熟悉的戒指,这是她在埃兹村庄一个古董店里买下来的,如果真有神奇的力量,那就是它挽回了这个男人的性命,或者在他生命即将枯萎的时候给予了他力量吧,只是他不知道,送给他这个戒指的人恰好是她而已。
“有人说,草是世界上最坚强的植物,这是用一种特殊的草编织而成的,希望它同样能为…连皓带来好运。”杜文轩心痛地说了一句,他多想把她一同拐走。
“谢谢你。”东方想雨转身就走,她不能再这样面对着他。
“小雨,我会回来的,如果看不到你幸福,我一定不会再把你留下来。”杜文轩朝着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
“一路顺风!”东方想雨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紧捏着这个草戒指,逃入医院。直到听到后方车子离去的声音,她才回头,却是只能看到一个很小的车影,而他再一次离她越来越远……
她慢慢地坐到钢琴前面,不知不觉便弹起那首久违的曲子,这刻的琴音变得很冷清,失去了往日的甜美与活力,而是变得十分苦涩与凄婉。任凭她如何努力想要将它弹得好些,但却无补于事,她越把指力放得轻柔,琴音就变得更加幽怨与无力,她连最擅长的钢琴都弹不好了,她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