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宗仁背负着双手,仿佛是要将这建筑内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深深印在脑海一般。
过了许久许久,他叹息一声,离开了此处建筑,仅留下一道似有似,无带着无限眷恋的声音在回荡。
“哎,要是能亲眼看到青玄宗日益强大的景象,哪怕只是一眼,老夫都死而无憾……”
……
另一边,青玄宗执法堂大殿中,林望与唐宽二人被执法弟子按跪在地,抬头便能看到用红色朱砂勾勒的两个大大的“公正”二字。
那公正二字之下是一张空着的座椅,那座椅之下另一排的座椅上此刻正有三道身影并列而坐。
那有着灵韵修为的执法弟子出列,并开口道:“三位执事大人,杂役弟子林望以及唐宽二人违反宗规,已被拿下,请各位大人处置。”
“谢明辉,这二人所犯何事啊。”左手边那名执事开口问道。
那叫谢明辉的执法弟子回禀道:“此二人在与弟子争斗中下手狠毒,致使一名杂役弟子身受重伤,在杂役弟子中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
“哦?竟然有此事,那按宗规该如何处置?”左边那执事继续开口道。
“按宗规……轻则关押寒狱大牢三个月,重则断其经脉,废其修为,逐出青玄宗。”
“那就将其二人逐出青玄宗吧,那小子身子的竹简留下。”中间那位一直闭着双眼的执事,看都没有看林望二人一眼,就直接宣判了其二人的命运。
听到如此便轻易地就决定将自己驱逐出青玄宗,唐宽内心无比愤怒,整个人都战栗着,双眼通红,好似随时要发狂一般,他大喊道:“凭什么,凭什么,明明是那何少博……”
其话还未说完,便被那谢明辉一脚踩在头上,死死地按压在地面。
一旁的林望冰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谢明辉,随即看向坐在上方的那三名执事,一言不发,此刻他只感觉自己的内心冰寒无比,甚至有些畏惧。
他畏惧的不是这结果,而是这个过程,完全一副视弟子如草芥。
没有一声的询问,没作任何调查,仅凭这简简单单几句形式般的对答,就如此轻易地决定废除自己二人的之修为,甚至连一句伸冤的说话机会都不给。
自己二人的命运就是如此轻易地被眼前这几人玩弄股掌,特别是中间那位高高在上,双眼紧闭的执事,脸上那冷淡的表情,好似自己二人就是两只蚂蚁一般,那么卑微,那么的不起眼。
这深深地刺痛着林望。
不过林望并不是很担心,他身上带着顾宗仁给的另一块令牌,虽然不知道顾宗仁在青玄宗的地位如何。
但是之前看那杂务堂的人恭敬地态度,并称呼其为长老,相必应该是比这执事的地位要高上不少的。
不过他没有急着出示那令牌,林望想再继续看一看。
“何执事,冯执事,老夫觉得这样的处置有失公允。”这时右边静坐的那名一直未开口的执事出声道。
中间的那名何执事终于睁开了双眼,他将目光望向那突然出声的执事,眼神中透露出浓浓的警告之意。
但是右手边那执事仿佛没有看到一般,他继续开口道:“我们青玄宗并不禁止同一大境界的弟子争斗,甚至可以说的上是鼓励公平竞争,只要没有性命之忧,残疾之实,哪怕是重伤都不算违反宗规。这一点相信两位执事比我要更清楚。”
不知道是因为开了口之后思路变得清晰起来,还是抱着豁出去的打算,右边那执事的讲话声音越来越响亮。
他正色道:“哼哼哼,这次的审讯可真是让老夫大开眼界,不仅全程没有询问事情经过,甚至连一个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涉事弟子,那还要老夫过来作甚?”
“况且,据老夫所知,分明是那名叫何少博的弟子贪图他人之武技,以灵旋境界的修为,欺压那唐宽,甚至要以武力强抢武技。
而我们的执法弟子谢明辉队长早已到达现场,却躲在一旁不曾现身制止,反而在那何少博落败之际,迅速抵达现场,将此二名弟子押回执法堂。
谢明辉你这执法队长名不虚传,执法速度之快,老夫都忍不住要称赞你一声。”
那谢明辉听到那执事的讽刺挖苦之意,他双拳紧握,随后将头低了下来,但其眼神中的怨恨之情,在场之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朱诸清,你什么意思?”左手边那冯姓执事大喝道。
“哼,什么意思,老夫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副作威作福的姿态,老夫加入执法堂从来都不是因为执法堂之权势。
而是想为我青玄宗众多弟子打造一个真正能够公平公正竞争的修炼环境,真正对得起执法堂这‘公正’二字。”
“可惜,这两年自堂主闭关后,由你何庆代为执掌的执法堂变成什么样了,以势压人,诬陷弟子,以权谋私,对自己派系之人的违规之举视而不见,整个执法堂的威严及公信力一落千丈。
老夫早就想离开这乌烟瘴气的执法堂了,今天就代表我青玄宗弟子问一声,你何庆也配代掌青玄宗执法堂?”
“够了,朱执事今天修炼不顺以致胡言乱语,就麻烦冯执事对这两名杂役弟子执行处置结果。”那何庆的脸色并没有出现太大变化,只是那声音变得极为阴沉起来。
……
“啪啪啪,朱执事讲的好,何执事好大的威风,本堂主在后面看的都只觉背后直冒冷汗,看来这两年代掌执法堂事务,让何执事威严更甚啊,甚好,甚好。”
一名干瘦如柴的老者从执法堂大殿后面缓缓走了出来,他拍打着手掌,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大殿内的众人,随后缓缓走到殿内那最高处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见过堂主。”执法堂之人纷纷站起身子躬身抱拳道。
“免了,本堂主刚出关没几天,对本堂的事务还没来的了解,审讯就由你们继续吧,本堂主听着就行,无须理会。”那执法堂堂主笑眯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