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晴就这么纠结着,直到霍玄烨推门走进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穿那件衣服。
“好了吗?”霍玄烨问着,把人从地毯上拉了起来。
瞧着这个傻丫头一脸纠结的模样,霍玄烨摇头苦笑。
自从跟这个傻丫头住在一起之后,霍玄烨是真真切切的提问到了顾安晴的纠结症。
只要她一纠结起来,没有一两个小时是出不来个结果的。
他转头看着外面的天气,直接从那乱糟糟的衣帽间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薄卫衣和运动裤,再配上一定棒球帽,挡住了顾安晴的炸毛的短发。
“去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十分钟后出发。”
十分钟以后,霍玄烨提着做好的便当拉着还在纠结的顾安晴来到了地下车库。
地库当中前几天被那些粉丝恶意喷上的涂鸦已经被物业清理干净了。
顾安晴看着焕然一新的地下车库,终于转移了注意力。
“男神,做明星是不是很不容易呀?我平常出门被那些狗仔偷拍的时候都已经够烦了,像你这样每天都要面对闪光灯,暴露在公众视野里,都不觉得提心吊胆吗?”
听着顾安晴的话,霍玄烨高深莫测的一笑。
“灯下黑的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傻丫头!”
顾安晴一头雾水的看着自家男神,有些搞不太懂这灯下黑是哪儿来的。
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怎么就是等下黑了?
霍玄烨一眼就看出来了某个傻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他适时的将手里的便当放在了顾安晴的腿上。
“尝尝看,这是我这段时间学的新菜。要是喜欢的话,回来我继续做给你吃。”
顾安晴果然被这一和别人当转移了注意力,她嗅着里面的菜香,吞咽着疯狂分泌的口水。
要知道,这几天她在医院里吃的东西简直是味同嚼蜡,偶尔叫个外卖还会被里面的医护人员阻拦。
她的情况特殊,有的时候连口肉都吃不上。
要不是偶尔还能去宫琪琪那里蹭上一两口饭,她觉得自己说话都是一股青菜味儿。
顾安晴闷声不响的吃着,霍玄烨却把车停在了一个花店的门口。
她看着下车的自家男神,将一大块肉咽了下去。
难不成这是她家宝贝男神为了庆祝她出院准备的什么惊喜?
送花虽然土了点儿,可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可短短几分钟之后,她就看着自家男神捧着一束精心打包过的白色菊花从花店里走了出来。
顾安晴瞬间傻眼。
这哪有出院送菊花的呀?
她家男神脑子穿刺啦!
而霍玄烨从花店里走出来之后就一言不发,表情凝重,看的顾安晴一颗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就在她已经快要脑补出一部恶俗电影的时候,霍玄烨调转车头将车开到了郊区的山上。
上山的路极其漫长,顾安晴就这么看着车一圈一圈的绕在盘山公路上,有些摸不太准自家男神的想法。
她虽然从小在龙川长大,但是因为身体原因并没有离开过市里,龙川周围的大部分旅游景点儿她也都没去过。
主要是顾家人一个个忙的头晕眼花,没有一个人能抽出空来带她出来玩耍。
再大一点,苏子琛就开始带着她满世界乱飞,趁着寒暑假的时候她陪着苏子琛参加了数不清的画展和比赛,也算是一路陪着自家大哥登上巅峰了。
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小脸上满是憧憬。
就在她回想着自己的童年昏昏欲睡的时候,霍玄烨一脚刹车,将车停在了露天停车场里。
顾安晴看着周围的一切,抹掉了嘴角的口水。
“男神,这是哪儿啊?”
“进去就知道了。”
霍玄烨说着,体贴的帮着顾安晴打开车门,又从后座捧起了那束白色菊花,率先朝着前面的石板路走了过去。
顾安晴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跟着霍玄烨一路向上,两个人越往上走周围的树木就越稀少,有时还能看见一大块草坪。
几分钟之后,顾安晴打着寒颤攥紧了自家男生的胳膊。
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一块墓园!
他们所在的这个地方是龙川市最贵的一处墓园!
用有些人的话来说,就是奋斗了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一个土坑!
她家男神带她来这儿干嘛?
霍玄烨在最里面的一处无名石碑前停了下来。
他将手里的菊花放在了地上,沉声说道。
“爸,我来看你了。”
顾安晴被这一句话惊得下巴都掉了下来。
她怎么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公公去世了?
网上的个人资料不是显示她家男神的父亲在国外吗?
这怎么能有一块碑呢?
“这是安晴,我女朋友,也是我未来的妻子,我带她来看看你。”
说着,霍玄烨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之后立在了墓碑顶上。
“也不知道你喜欢抽什么牌子,就凑合一下吧。”
直到香烟燃尽,霍玄烨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而顾安晴安安静静的陪在他的身后,看着这块无名石碑,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过了好一会,顾安晴感觉到自家男神的情绪有些平静了,她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重重的朝着是石碑鞠了一躬。
“爸,我一定会替你照顾好我家男神的!”
这一声爸,把霍玄烨逗笑了。
“我都没亲口叫上一声爸,你倒是叫的欢。”
顾安晴精灵古怪的一仰头,冲着霍玄烨盈盈一笑。
“你爸就是我爸,叫一声怎么了,他老人家高兴!”
霍玄烨无奈地看向顾安晴,说出了一个在他心中隐瞒了很久的秘密。
“安晴,你知道吗?当年我还没出生之前,我妈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她跑到了国外,生下了我。后来被那个野男人打成重伤,在ICU里住了两个多月,最后还是没挺过来。我被那个男人弃养,送到了孤儿院。八岁的时候霍城找上门,拿着一份亲子鉴定书,说我是他的孙子。他把我接回国,我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车祸重伤,脑死亡,多器官衰竭。他在我回国的第二天也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