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钱呀钱的挂在嘴边!”重重咳嗽几声,洪老太太将手里茶杯往桌子边一放,稀疏的眉头高拱成川,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奶奶,我如今已经十九岁,早就成年了。”乌亮黑瞳隐去点点冷嘲讽笑,温歆顺势坐在自家祖母旁边的位置,故意好奇地开口问了句,“婶婶今天不用开店吗?怎么也有空过来?”
在她记忆里,自从父亲公司破产倒闭后,小叔叔回到温家村后便开了个南杂店顺带卖卖猪肉,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生意应该也算不错。
“你小叔在守着呢,所以我才和你奶奶一道过来。”瞧见大侄女无意再纠缠那金镯子的事情,暗暗松了口气的李曼这才端起桌边的茶水猛灌了几口,竟撇撇嘴哭起诉来。
“唉,歆呀,这年头小本买卖可不好做,别看都是一个村的,个个鬼精呢。今天你买要赊几个钱,明天他买要搭个补头,天天亏得哟……”
原来哭穷呢。听着小婶婶话里话外的意思,温歆心底冷冷哼笑。她眨眨长卷眼睫,煞有其事地认真说道,“既然亏钱,那就别开了。”
李曼被这话给堵得神色一噎,眼角余光下意识地瞟了眼旁边的婆母,长嘘短叹地开口,“你也知道咱们家那样的情况,如果不做的话,又上哪去找合适的事情呢。要不,你帮忙想想办法?”
“小婶婶,可真会开玩笑,我也就是个在校大学生,能有什么办法。”这话题转得够快的。温歆立马瞪大乌亮的双眼,仿佛听到了天方夜潭般地哑然失笑。
“怎么会没有呢。你看你人长得漂亮,学历够好,而且又有本事。我可听别人说了,你现在找的那个金主开着千万的豪车呢。”挤挤眼睛,李曼假意捂住嘴巴地吃吃笑开,一副我很清楚的模样。
“胡说八道,我家囡囡才没有做那种事情!!”正恰,王菁丽刚刚炒好二盘菜正端过来的时候,听到小弟妹挤眉弄眼说的这番话,再也忍不住地喝斥道。
“哎哟,这事儿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听到,要不你就去问问咱妈,她当时也在场。”虽然大嫂气势汹汹的样子,可李曼深知对方的底细,充量就是个没有男人依靠的寡妇,因此根本没有把她放在心上。
“她没有说错,我确实听到别人这样说过。”安安稳稳坐壁上观的洪老太太,终于开腔发了话,只是后半句却是一转,“不过,我却不太相信人家的信口胡谄。”
“妈?!”
“妈。”
虽然李曼与王菁丽同时出声,但前者明显露出诧异的表情。她本来以为,今天来大嫂家的这一趟,是因为婆母相信了方家所言,所以特意来要点好处的。
至于王菁丽却是心怀感激地望着洪老太太,虽然老人家经常对她的出身颇有微词,甚至喜欢指桑骂槐,也喜欢占点小便宜,可到底还顾念着小歆,毕竟是她的亲孙女啊。
祖母的此番话语,倒让温歆微讶地挑高眉峰,有点闹不明白对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曾经,因为在世父亲的关系,这个所谓的祖母即便有着重男轻女的思想,倒也没有朝自己摆过难看的脸色。
只是后来父亲生意失败跳楼身死,回到乡下的她对自己和母亲不闻不问,断了整整七年的联系。再后来某天,对方和小婶婶突然找了过来,却是甩下几句绝情的话扬长而去。
“我洪翠娇,就当没有你这么个名声败坏的孙女!”
温歆永远都记得,那会儿祖母不知从哪里打听到自己被别人强|暴的事情,非但没有出声安慰,反倒一副嫌弃的模样,当即与自己断绝了祖孙关系。
努力回忆着事情发生的时间,她仔细掐指算算,似乎就是在九月底的样子。不过,明明她已经逃过了那劫,彻底改变了命运,为什么洪老太太和小婶婶依旧出现在芫水小镇?
“婶婶,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听谁说的,如此荒诞的事情?!”灵机一动,温歆眯起乌黑眼瞳,忽然出声开口询问。毕竟温家村离云昌市足足四五个小时的车程,有关她的消息居然也能传到洪老太太耳边,究竟是碰巧抑或有意?!
“还能有谁,方家呗。你不知道昨天上午,我们……”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李曼几乎没来得及多想,便脱口回道。
“是方正皓那小子。”洪老太太莫名插嘴地说了句,早已混沌的双眼定定地望着自己大孙女,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表情,“他说你如今早就攀上了高枝大树,对方开着几千万的车。不仅如此,方太太还宣布与温家早年订下的婚约彻底无效!”
原来大孙子温舟考上重点大学,昂贵的学费以及重盖新房等等事情,皆需要一笔数目不小的费用。为此昨天上午,洪老太太便带着小婶婶找到云昌市的方家,打算借助大孙女与方正皓的亲事,开口向亲家要点好处。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一进方家大门,就被那周淑美冷嘲热讽了一番。更甚至连方正皓说出来的话语也异常难听,洪翠娇乍一听到居然取消了与温家的婚约,便急急赶到芫水小镇朝大儿媳妇王菁丽发了通老大的怒火。
方家?方正皓?!
“小孩子家家的,别整天钱呀钱的挂在嘴边!”重重咳嗽几声,洪老太太将手里茶杯往桌子边一放,稀疏的眉头高拱成川,语气不耐烦地说道。
“奶奶,我如今已经十九岁,早就成年了。”乌亮黑瞳隐去点点冷嘲讽笑,温歆顺势坐在自家祖母旁边的位置,故意好奇地开口问了句,“婶婶今天不用开店吗?怎么也有空过来?”
在她记忆里,自从父亲公司破产倒闭后,小叔叔回到温家村后便开了个南杂店顺带卖卖猪肉,虽然规模不大,但是生意应该也算不错。
“你小叔在守着呢,所以我才和你奶奶一道过来。”瞧见大侄女无意再纠缠那金镯子的事情,暗暗松了口气的李曼这才端起桌边的茶水猛灌了几口,竟撇撇嘴哭起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