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措看着月微澜睡的没心没肺的样子,莫名的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你还睡的着。”唐措道:“人都塞进府里了,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打算啊。”月微澜认真道。
“哦?”唐措来了兴趣,很顺手的将一旁屏风上的外衣替月微澜拿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说给我听听。”
“我打算先养好伤。”月微澜一边慢吞吞的系腰带一边道:“然后找根长绳子,去母后宫里,一哭二闹三上吊,怎么样?”
唐措面无表情的看着月微澜,突然很想把她再塞回被子里去,好好地一个姑娘,怎么就张了张嘴呢?
看着唐措呆滞的表情,月微澜哈哈哈一笑:“开玩笑的。”
唐措的表情总算是好了一点:“这个玩笑,本王实在是笑不出来。”
“那就说正经的。”月微澜也严肃起来:“这事情,我想王爷不知道。”
“确实不知。”唐措道:“那日我们离开后,我是打算进宫去找母后说清楚的,谁知一直有事,一时耽误了。”
“嗯,这个我相信。”月微澜道:“我相信王爷就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就算是侧妃,关倾城也是名门千金,按照正常流程,怎么不得走个一个月两个月才能进府。”
“是。”唐措也承认:“我还是低估母后了,万万没料到她竟然急成这个样子。”
唐措的表情很是一脸懊恼,一方面担心月微澜的反应,一方面觉得自己被坑了。
“其实不进府,进府,又怎么样?”月微澜倒是平静的很:“我之所以懒得理会,是因为纳妃是王爷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我当然不能替你做主。”
“你什么意思?”唐措感觉月微澜的话,有点奇怪的意思。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主要是看王爷什么意思。”月微澜道。
“我自然不愿意。”唐措皱了皱眉:“母后提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明白拒绝了,这何必骗你。”
“我当然相信王爷。”月微澜微微一笑:“可为什么王爷要跟我说这个?”
唐措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揣测月微澜到底什么意思。
“你就明说吧。”唐措道:“这事情,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想留,再勉强都能留的下,想赶,什么理由都赶的走。”月微澜拒绝参与:“王爷是个杀伐决断之人,天下都能掌握在手中,这种小事?不能按心意而行?”
关倾城已经进府,按理是不能赶走的,赶走了,肯定要得罪易皇后,也要惹关家不满。所以月微澜不会说出任何左右唐措决定的话,爱留不留,爱赶不赶,与我何干?
月微澜说着,便要去桌边给自己倒杯水,只是走过唐措的时候,被唐措一把拽住了。
“怎么了?”月微澜莫名其妙的回头。
“你跟本王说句实话。”唐措走进一步,双手搂着月微澜的腰:“你想不想本王将关倾城赶走。”
竟然跟她来这一招,月微澜心里冷笑一声,欣然转身,伸手搭在唐措肩上。
“王爷,你也跟我说句实话。”月微澜用从不曾有过的温柔淡淡浅笑:“你到底想不想把关倾城赶走。”
“我是在问你呢。”唐措眉头一皱。
“别问我,问自己。”月微澜在唐措心口点了点:“王府是王爷的王府,王爷做主。”
说完,月微澜便放开手,转身往外走。她忙着呢,一堆大事要处理,哪有心思管这种爱恨情仇。
唐措这一回没有跟上去,他握了握自己的手,似乎还有些刚才残留的触感,是药的味道。月微澜这两天喝了不少药,身上有种淡淡药味,不过都是好药和好的补品,淡淡药香并不难闻。
月微澜走出院子,正好看见墨苍回来,墨苍是从凤鸣寺回来的,回来便来找她,还不知道关倾城的事情,但是显然敏锐的察觉到了有些怪异。
“怎么回事?”墨苍不知唐措在屋里,看见月微澜出来,便道:“王府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师父怎么这么问?”
“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廖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
如今人人都知道墨苍是月微澜的师父,是罩着她的人,若是谁做了对不起月微澜的事情,哪怕是唐措,墨苍也是不客气的。如今新人进府,虽然说是正常事情,但是对墨苍来说,徒弟委屈不高兴,那总要做点什么吧。
“没事儿。”月微澜却轻描淡写的带过:“师父,你去凤鸣寺问的怎么样了?”
“确实查出件事情来。”墨苍也没追问,显然他查出来的事情也很重要,所以看他的表情也并不轻松。
“真的有问题?”月微澜忙道:“那人还在凤鸣寺么?”
“不在了。”墨苍声音放低:“进房间说。”
“好。”月微澜应一声,转身往屋里走,门是半掩着的,但是一推开,便看见唐措在里面。
墨苍愣了一下:“王爷也在啊。”
“墨先生。”唐措客客气气的。
唐措在就在吧,虽然摸出看他依然不顺眼,但现在也认了他是半个女婿,又看在卓晨羽的面子上,表面上的和平共处还是可以的。
但是这事情暂时不适合让唐措知道。
“听说王爷最近都很忙。”墨苍毫不犹豫的开口:“怎么有闲暇待在小月这里。”
“那再忙,也得回来陪陪微澜。”唐措道:“看墨先生风尘仆仆,是出门去了么?可有什么事情需要本王帮忙?”
看这样子唐措是不打算走了,墨苍心里有点不悦,但是想想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便道:“确实有一件事情。”
墨苍不是个胡闹的人,至少和卓晨羽比起来,那是正经的不能再正经了,唐措一听他说有事情,也严肃起来,往后让了一让。
“前辈请坐,坐下说。”
如今能让墨苍风尘仆仆跑一趟的,也不会是什么小事,寻常的小事,叫下人就是了,他在景王府使唤下人可一点儿都不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