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
“精神分裂？！”
“是的，我发现她时常会说自己是妹妹，是丘暔，模仿着她所说的妹妹的样子和性格，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所以，我不确定她的妹妹到底死没死，杀人的是不是她妹妹。”
“可是视频中女人留下的指纹确实不属于丘昵。”
“如果视频中的女人的手上，带了一个信息库找不到的人的指纹拓印呢？”吕云嘉看着纪晓。
“纪警官，时间到了。”
纪晓叹了口气，挥了挥手，“放人。”
我出来的时候吕医生已经走了。
纪晓送我出来，路上问了我几个问题。
“丘昵，你觉得，丘暔为什么要杀你们的爸妈？”
我垂头思考，随之放弃般地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也许是恨当时爸妈没有去救她吧。”
“你觉得，她真的没死吗？”纪晓的眼睛像是鹰的眸子，要把我看个透。
我看着他，轻笑出声：“纪警官，是你告诉我我妹妹没死，怎么现在又问上我了呢？你是怀疑我吗？”
纪晓盯着我看了半天，“走吧。”
“纪警官，再见。”
晚上，我在浴室洗着澡。
卫生间的门却被人一把打开。
那人穿着我今天出去时一样的衣服。
此刻她戴着口罩和帽子。
她轻轻摘下，缓缓抬头。
那是一张和我一样的脸。
我站在花洒下，水流从我的发丝流到后背。
转过头，对她莞尔一笑。
“妹妹，你回来了。”
5.
纪晓猜得没错，丘暔没死。
那天她只是在水底憋气，想吓吓我。
可是我害怕不敢走，爸妈竟也没救她。
她本来想回家的，可是她身上没钱，又认不得回家的路。
又累又饿，不知道走到哪里了，晕倒在了路边。
醒来的时候，她被一家福利院收留。
平时就在附近的养老院打打零工。
我再次见到她，是在高二时候老师带着学生的旅游。
阴差阳错，来到这个距家城市不算远，又不是很近的村落。
到这里的当天晚上，我很想出去走走。
最后终于按捺不住起了身。
结果就在院子的角落发现了丘暔。
起初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世界上怎么会有和自己长得分毫不差的人啊？
除了我已经“溺亡”的妹妹。
“姐姐？”丘暔先开口叫道。
我张着嘴巴，半天都没合上。
“丘……丘暔？”我有些不敢相信。
“你还活着？”
太好了！我的妹妹没死！
我和丘暔两个人坐在院子角落的地上，她与我说了当天是怎么回事，这几年，她是如何过的。
我对她有心疼，也有愧疚。
我恨自己当时胆子为什么不能大一点，去往河中走走找找她。
心疼她这么多年来自己生活在这里，从未联系过我们。
我问她为什么不联系时。
丘暔只说，那个家她不想回，那对父母她不想认。
我告诉她，爸妈已经离婚，许芝虹带着五岁的丘灿嫁了进来。
她紧了紧握着我的手，说：“他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我给妹妹买了个手机和电话卡。
她不想跟我回家，我只好告诉她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联系我。
可她从没给我打过电话，发过一条消息。
甚至联系人里都没有我，但她心里早就把我的地址和电话背得熟透于心。
我们的联系方式是写信。
我们将笔迹练得一模一样。
写信的方式，联系会很慢，但对我们来说，足够了。
纪晓其实有一点没有说对，丘暔不是半年前来的，而是两年前。
在我大学毕业的那一天，我亲自开车接的她。
她，一直住在我这里。
半年前的视频监控截图，只不过是我们放出的一个烟雾弹。
至于精神分裂……当然是我装的。
“姐姐，那个人，在厨房后的暗室里。”
我挑起她肩膀上发丝，将其拢到肩后，“好。”
丘暔拿过来白色的浴袍，从身后给我套在身上，系好带子。
她脱掉身上的衣服，扔在地上，迈进浴缸冲洗着身子。
等她出来时，我给了她一支棒棒糖。
因为糖在口腔中的时候，可以让我们忽略暗室中的味道。
我抬手放在厨房中的一处黑天鹅与白天鹅的摆件上，轻按，向左转动。
一道跟墙壁融为一体的暗门缓缓打开。
我光着双脚，走了进去。
6.
丘暔紧随其后。
被绑在椅子上的人，看到我们后，显然愣了一下。
“你们……”
“我们……是你的姐姐哦，好弟弟。”我轻轻开口，声音犹如恶魔。
椅子上的人，便是丘灿。
只是，他是个伪娘。
日常皆以女装示人。
除了在我爸的公司和与家里人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伪娘这件事，还是在一次许芝虹因为他的学习成绩突然大幅度下降大骂了他一顿。
丘灿跑出家门，却被遛弯回家的我在街上碰到他进了一家gay吧。
我尾随他进去，却发现他进了一间包房，换上了女装和假发，还像模像样地化起妆。
收拾好后，进了另一间包房，熟练地坐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互相亲昵地喂着酒。
当时我的心下便已了然，丘灿做伪娘怕是有一段时间了。
经过打扮后身材背影，甚至走路形态看上去，和女生没有什么差别。
这也是为什么我将丘灿的信息告诉纪晓。
毕竟，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丘灿的伪娘身份。
包括他的母亲，许芝虹。
纪晓自然会将目光放在15岁左右的男学生身上。
丘灿现在的个子不高，一米五出头，又是女装打扮，正像是一个瘦小的女生。
“ 姐姐？”丘灿的眼神中有一瞬间的迷茫，“丘昵……和丘暔？”
“弟弟认识我啊？”丘暔眼带戏谑，捂着嘴“呵呵”地笑起来。
“你不是死了吗？！”丘灿面带惊恐，双脚蹬着地，不停地往后躲。
丘暔听到“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走上前，捏住丘灿的下巴，“姐姐我要是死了， 还怎么见我亲爱的弟弟你呢？”
她的指尖轻轻划过丘灿的脸颊，“瞧瞧这小脸蛋，恐怕纪警官现在还在找青春男学生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爸妈是不是你们杀的？！”丘灿声线颤抖。
“那是你的爸妈，与我们无关。”我冷漠地看着他像只老鼠一样往后缩个不停。
“丘昵！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弟弟！”
我“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弟弟？哈哈哈！”
丘暔从兜里拿出一张鉴定报告。
递到他的面前。
丘灿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报告上面的字。
“不可能！这不可能！”
“如果不是许芝虹耐不住寂寞，偷偷在家偷情被我听到，我也是意想不到啊！”
丘灿，并非我爸亲生。
而是许芝虹和初恋情人的孩子。
那张纸就是丘灿和我爸以及许芝虹的初恋情人的亲子鉴定。
“要我说，许芝虹还真是专一，这么多年，情人都没变过。”我欣赏着丘灿脸上痛苦的神情。
“你骗我！你们骗我！”他崩溃般的疯狂吼叫。
我将手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嘘，太吵了。再叫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他眼中充满愤怒，却还是闭上了嘴。
嘴唇却因为恐惧抖个不停。
“你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丘灿问。
“弟弟，话不要乱说，你怎么知道是我们杀的？”丘暔将报告烧掉，眉眼带笑。
“我又不是没看过监控。”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他们？”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他一脸平淡，已然从刚才的身份鉴定中冷静了下来。
“爸平时对你再不好，也不应该杀了他。”
丘暔听到他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丘灿看着她皱起眉头。
“你笑什么？”
“你知道你心里对你无比宠爱的爸爸，曾经要杀了我们，他的亲生女儿。”
丘灿一愣。
我接话道：“小时候我们在河边，所有人都以为丘暔失足溺亡，但实际上这是我那亲爱的父亲故意设计的，他提前在我们玩的位置的河中拉了个网，我们当时的体型很容易被绊进河里，然后起不来。”
“他想杀的不只是丘暔，还有我，只是由于我当时胆子小不敢往河里走，逃过一劫。”
只是丘暔当时根本没有被绊住，而是故意吓我。
却在河里发现了那个渔网。
一个我们见过的，爸爸定制的渔网。
但他从不让我们碰。
这些，多年后我们见面，丘暔才得以告诉我。
我从回忆中抽离，看着这个被他们宠爱长大的孩子。
他们能做好丘灿的父母，却不配做我们的父母！
“那梁朵，你们的亲妈，你们为什么也杀？”
“因为她根本不想要我，我死了，她开心得不行。”丘暔说。
我看了看她，又看向一身女装的丘灿。
“你很喜欢女装吧？恨不得自己是女孩？”我问着丘灿。
他没有回答。
我继续说：“你应该有体会，在男人堆里自然会有肮脏的人。”
“我十几岁开始，身体开始发育，长得也算是还好看的。就有很多男同学给我写情书，有机会就往我身边靠，有的甚至会往我身上贴，成人后这种事情数不胜数。”
“可在我跟妈妈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非但没有安慰我告诉我要勇敢反击，反而是毫不在意，说着这是女人的魅力。并且背着我偷拍我的照片，还有隐私的私密照，去把这些照片当成她认识所谓的有钱人的谈资，无论多大年纪的男人，只要给她一定价钱，她就会告诉他们我的信息、联系方式和住址。”
“这么多年，为了躲掉这些人，我不停地换着电话、住址、工作。”
“你觉得这样的人，她配做一个母亲吗？”
丘暔在我身边轻轻搂着我，一只手抚摸着我的后背。
试图给我些安慰。
“你的妈妈许芝虹，和梁朵原本是高中就认识，朋友二十几年，是无话不说的好闺蜜，可她却借放假期间给我们补习的机会去跟那个男人偷情！离婚第二天就堂而皇之地带着五岁的你进了家门！还说你是他们的亲生儿子！”
丘暔愤恨地诉说着一切，她管我们的爸爸称为那个男人。
因为他不配。
“许芝虹自从进了家门不知多少次的打我骂我，打得我在地上起不来，叫喊哭嚷都没有力气，却在你和他面前装着一副贤妻良母的温柔模样，我凭什么原谅？”我一字一句地说着这些年经过的事。
“可惜啊，我那个一心想把公司交给儿子的爸爸，怎么也不会想到，你竟然不是他亲生的！哈哈哈！报应！报应啊！”
“看看这张脸，真是俊俏呢，只是，你本就不该出现！”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阴狠。
丘暔在旁边的柜子上，拿出一瓶早就兑了微量的氰化钾的水。
看着丘暔走进。
丘灿瞪大了眼睛往后躲。
“你们要干什么？杀了我吗？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可是他被反绑在椅子上，身体瘦弱，没有什么反抗能力。
丘暔捏着他的嘴，将水全部灌了下去。
我歪着头，看着这一切，“别怕，我们没有给你下那么多的量，你不会很快就死的，只是要可怜你难受很久了，至于你死不死，就要看纪警官的能力了。”
丘暔把瓶子往地上一扔。
转身向我走来，“姐姐，走吧。”
我的唇边挂着一丝微笑，关上了暗室的门。
7.
我和丘暔来到卧室，掀开床旁边的黑色地毯。
漏出一个四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门。
这个门下面有条很长的楼梯，直通外面某个无人居住，周围没有监控的破旧院子。
当初租房前，看房的时候我就发现了。
与我们而言，这个房子简直是绝佳的选择。
所以每次我们做一些事情的时候都是走的这里。
我们从院子中，被杂草树叶盖得严严实实的一个洞中钻了出来。
拍掉身上的草和灰。
开车去码头，准备坐船走。
到了码头，找到和我们接头的人。
“你好，吕云嘉医生。”
没错，心理医生吕云嘉，是我们的人。
氰化钾也是她帮忙弄的，因为许芝虹的初恋情人是她的丈夫，经常家暴她。
而许芝虹害她没了孩子，终身不能再怀孕。
可是走到舱门口，我却发现里面没有人。
可我记得这一趟船，是有不少客人的。
事情不对。
我拦住身上要进船舱的丘暔，“情况不对，快跑。”
丘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
拉起我就跑。
可还没跑两步，就停了下来。
周围是纪晓带头的警察，把我们围了一圈。
我拍了拍身边的丘暔。
松开拉着她的手。
双手插在兜里，“呦，纪警官，不错嘛，速度挺快的，你的能力不错，看来丘灿是获救了？可惜啊！”
“双手举起来，蹲下，别再反抗！你们知道已经逃不掉了！”纪晓举着枪对准我们，厉声喊道。
“对不起，他们查到我了，我没有办法了。”吕云嘉在我们的身后说。
我们不再反抗。
双手往前一伸，任由他们戴上手铐，带回警局。
审讯室外的老警察，端着茶杯喝了一口，“这两个双胞胎，长得可真像啊！”
审讯室里，纪晓盯着我。
我坐直身子，与他对视。
“丘成海是你们两个谁杀的？”
丘成海，我的爸爸。
“纪警官是什么意思？”我漫不经心地问。
“丘成海办公室里留下的那枚指纹，不属于你们任何一个人。”
“哦？也许是哪个员工进来不小心留下的呢。”
“注意态度！老实交代！”纪晓拍着桌子。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笑了一下。
“纪警官，分得清我们吗？”
只见纪晓推了下眼镜，唇角一勾，抱着双臂往椅背上一靠。
“你是丘昵。”
我低头不语，伸手去拿手边的水杯。
“或者说，你是和丘昵身份互换了的丘暔。”
我的睫毛猛地一颤，“啪！”水杯被我碰落在地，应声而碎。
纪晓看着我的反应，“在两年前真正的丘昵接你的那个时候，你们就已经互换了。”
我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指尖微微发抖。
他是怎么知道的？
他像是看到了我的想法，说：“你们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可丘昵是怕水的，因为她曾以为你在她面前溺死，所以她惧怕一切和水有关的事情。”
“可是两年前，在丘昵跟公司以生病的名义请了好几天假后，再回来，却主动在团建的时候提议去海边。难道不奇怪吗？”
“尽管你当时的解释是想尝试克服恐惧。你也是没想到，你姐姐的弱点竟然是因为你吧？”
“纪警官，你的想象力可够丰富的。”
“哦？”
“我提议去海边，只是因为没去过海边，想见一见而已，具体去哪还是要看公司的决定。”
我将头发掖在耳后，眼下的那颗痣变得尤为明显。
纪晓盯了我半晌，伸手指了指我的眼下。
“这颗痣，丘昵原本的确是没有的，可她却在和老师同学旅游回来后，在与你相同的位置点了一颗痣。医生说她当时嘴里不停地说自己是丘暔，眼下有颗痣突然没有了，要重新点上。签名的时候也签的丘暔，可她的实名登记却是丘昵。”
“她故意装精神分裂，你们早就在为这一次的联手杀人做计划！”
8.
“哦？那纪警官说说我们的计划是什么？”我眼波流转，双手交叉撑着下巴，有些期待着他说下去。
纪晓眉头紧皱，表现出他的不悦。
“你们其实早就见过面了，只是两年前你才回来，要不是当时你们救了一只小狗到救助站，我们也找不到这条线索。之后你们便一直住在一起，由于丘昵一直是独来独往，也没有人发现另一个你的存在，我想你们一般也不会同时出行吧。你开始代替她，适应她的生活，让你们两个人越来越像。”
“你们杀人犯罪这已经是事实，丘灿就是证人，所以其他的事情最好自己交代。”
我叹了口气，放下撑在下巴的手。
身子歪歪地靠在椅子上。
“我姐啊，她到底骨子里还是胆小。我让她去杀伤害她的人，她竟然退缩了。”
“纪警官，你说的没错，她是两年前把我接回来的。只是之前每次来警局的都是她，那枚指纹其实是一个没上过户口的流浪妇女的指纹，我拓印下来的。为的就是以防留下自己的指纹，这样即使你们核对指纹，也与我不符合。”
“丘成海他不配做父亲，杀自己的亲生女儿，就为了让小三和他的儿子进门。不顾亲生女儿的感受，任由许芝虹欺辱丘昵，却不会管一下。”
“梁朵，作为母亲，小时候只喜欢丘昵，因为丘昵学习好，能给她带来面子。我的死，对她而言却是解脱。可她对丘昵呢！她都做了什么！”我情绪变得激动，尖声叫喊，脖子上的青筋凸起。
“她竟然为了结交那些所谓的有钱人，出卖自己的女儿，偷拍丘昵的隐私照片，高价卖给那些变态的畜生！她才十几岁！就被那些恶心的男人骚扰！学校！家里！单位！电话！全都被那个女人拿去换钱！丝毫不顾女儿的安危！”
一滴眼泪从我的眼角流下来，滴落在冰冷的桌面上。
“许芝虹那个女人，她就是个贱人！勾引有妇之夫！带着孩子登堂入室！虐待丘昵！”
“呵，纪警官还不知道吧？丘灿，不是邱成海的亲生儿子！是许芝虹和她的初恋情人的！哈哈哈！”
“丘成海被她骗了这么多年，替别人养着儿子，还要把家业都给他！真是愚蠢至极！谁又能想到丘灿竟然是个伪娘呢？！纪警官你们去救他的时候，有没有怀疑自己救错了人啊！”
“谁让他被许芝虹带进了这个家！那他就该死！”
我语气嘲讽。
纪晓面无表情，看着我说着一切。
“纪警官真是无情，毫不动容。”
“所以，丘成海、梁朵、许芝虹，都是谁杀的？”
“都是我杀的！丘昵哪里有那个胆子！”
“交代作案过程！”
“丘成海，丘昵再怎么也是他的女儿，公司里的人都认识，我进去很难吗？他那天很忙，开会见客户，我在他水杯里放入氰化钾，他回来之后，喝了就死。丘昵每周都会去看梁朵，本来我是让丘昵去的，可她不敢，而且那天下雨，她说她害怕。我便像她照例去，乖巧给梁朵倒水，偷偷下毒罢了。许芝虹，她最爱吃燕窝，是她每天必喝的保养品，我通过丘昵在那里的房间中的后门进去，来到厨房，在炖燕窝的锅里下了毒。”
“他们只是没想到我还活着，更没想到我会反击罢了。”
“丘昵到底参没参与？杀没杀人？”纪晓“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冲我冷喝道。
“没有，她只是掩护我。”
纪晓紧蹙着眉，愤恨地点点头，“好，她参没参与，要问过丘灿。”
纪晓后来跟我说，丘昵在审讯室里承认了自己知道一切事情，掩护我杀人的事实。
而丘灿还在住院，我和丘昵被带到了他的面前，他却已经混乱了。
因为他根本分不清我们谁是谁，也看不出来哪个才是喂他药的那个。
最后我们被判处了死刑。
我们各自被带了出来，去往下一个地方。
在警局的走廊处，我们迎面相遇，然后擦身而过。
“不好了！犯人出事了！”
我们身边的警察喊着，不断地有人向我们跑过来。
躺在地上的我，艰难地在身旁摸索到了丘昵的手。
我与她的手相握，“傻丘昵，说好只有我走的。”
这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我的脑中映着我们小时候在一起手拉手说着“姐妹情深，永不分离”的情景。
我们一家，终是在底下团聚。
9.
番外【丘昵】
再次见到妹妹，是在那个村落。
我很震惊，不敢相信那真的是我妹妹。
后来我们便用书信联系。
我知道总有一天她会回来，我开始假装自己精神分裂，并像发病的状态去医院点了一个和妹妹眼下一样的痣，这下我们从外貌上看，就没有任何差别了。
当她跟我说她要杀了爸爸妈妈，和许芝虹以及丘灿的时候。
我很久没有回她，我很害怕。
我知道杀人意味着什么。
我也恨他们，可我下不去决心。
但当我一次又一次被他们所有人欺辱，我同意了。
我要他们付出代价。
两年前，我把丘暔接了过来，她说她要和我互换身份，我们互相适应。
我们需要越来越像。
越像一个人越好。
我说““好。”
她比我勇敢，遇到那些骚扰的人会大骂一通。
我怕水，因为小时候那次我真的以为妹妹溺水死了。
看到水会不由自主地恐惧。
可丘暔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会好很多。
当妹妹行动，杀了父亲的时候，我竟然有一丝报复的快感。
我觉得他死了，我轻松了很多。
可妹妹还是在拿走爸爸办公桌上的全家福时，在柜子上留下了一个指纹，幸好，她的手上带着提前拓印好的指纹。
我在警局里，接受纪晓的审问。
也会脸不红心不跳的给他演一出好戏。
放人的时候，下起了小雨。
我好像，不怕水了。
回到家我和丘暔互换了身份。
我作为“丘暔”去了梁朵，我的妈妈的家里，杀了她。
把房门故意敞开，让邻居发现她的尸体。
我知道丘暔一定会被当做是“丘昵”审讯。
因为，许芝虹，我要亲手杀掉。
那个后门的位置，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我通过那里，来到自己的那个房间，简陋至极，仿佛只是一个仓库临时腾出的一个暂时睡觉的地方。
来到厨房，果不其然，她在厨房炖着燕窝，自己正在房里看着电视。
我把氰化钾倒在里面，离开这里，抓走在gay吧里刚换完装的丘灿，等待着她的死讯。
丘暔很聪明，她完美地伪装成了我。
我洗澡的时候，她被释放回来了。
“姐姐。”她冲我莞尔一笑。
我们的对视中，互相知道，我们都成功了。
只可惜，纪晓还是快了一步。
我们在船上被包围。
吕云嘉跟警察交代了我们，我不怪她。
丘暔轻轻拍了拍我，我知道，她的意思是现在她是“丘昵”。
警局里，丘暔一定会把所有罪责都揽到她的身上，这是我们早就计划好的，牺牲“丘暔”这个身份。
一旦事情败露被警方抓获，就舔掉藏在指甲里的氰化钾。
可我怎么能让她自己去死呢？
我只有她，不能分开。
所以我选择跟她一起走。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