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暖暖也是忙得脚不沾地。
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唯独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招聘副厂长。
倒也不是花暖暖觉得副厂长这个职位不重要。
而是她真的忙忘了。
所以当暖暖服装厂有李伟照看的时候,花暖暖就只能亲自去盯着洋洋服装厂。
坚持了一个礼拜之后,花暖暖就扛不住了。
工人们因为籍贯问题分成了两帮。
本地人瞧不起外地人,外地人觉得本地人排外。
所以他们各自纠集在了一起互相取暖。
这一天,就因为在食堂吃饭插队这件事情,两帮人发生了斗殴事件。
花暖暖得到消息的时候,有人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甚至有人还断了肋骨。
花暖暖站在餐桌上大喊:“别打啦!再打就通通都辞退!”
这下子人们才算是消停下来。
然后花暖暖让人把伤者送去医院。
她则一个一个地审问那些工人,询问谁是罪魁祸首。
她是慢慢才了解这两个帮派的。
之前她一直在抓生产,根本没有时间去了解这些工人。
现在她算是理解人性的复杂了。
盘问了一整天,花暖暖终于算是了解了他们其实积怨已深。
于是花暖暖让工人们暂停工作,到大礼堂去开职工大会。
“这次斗殴事件的起因经过,我都知道了。你们都是我花暖暖的员工。我平等地对待你们每一个人,所以我希望你们也不要拉帮结派。任何一个集体之中都不允许小团体的存在。因为这样会让你们变得狭隘,不顾集体利益!这次的责任,我就不追究了,给你们一次改正的机会。我知道你们之中有领头人。我告诉你们,这是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们。但是你们的名号已经在我心里了。下次再搞这种事情,你们直接卷铺盖卷滚蛋!我留着你们是因为念及旧情。不是因为我有多么喜欢你们!”
大家不由得哄堂大笑。
花暖暖继续往下说。
“你们都是来工作赚钱的,不是来寻私仇的。可能最近的工作强度实在太大了,你们精神压力有些大,都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我能理解。所以赶制完这批衣服之后,我们直接开联欢会。你们每个人都要出节目。我们整整开一天的联欢会。到时候零食饮料都由厂子包了。你们要是有需要服装和道具的,直接汇报给车间主任,我尽量满足你们。大家来赚钱嘛,开开心心多好?何必把彼此当作敌人一样呢?以和为贵嘛。”
“好!”
众人是真的服了。
他们发自真心地鼓起掌来。
花暖暖却有些身体吃不消了。
联欢会的所有需求都报到了她这里的时候,她却找不出人手帮自己搞好这个联欢会。
采购部的人还需要去买原材料。
车间主任完全一个也调不开。
于是花暖暖只能在报纸上发布了招聘信息。
不过来面试的人多,却没有一个符合花暖暖心目中的标准。
直到花暖暖偶然间在食堂看到两个人在争论联欢会该怎么搞的时候,花暖暖才发现人才其实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从联欢会的举办讨论到了服装厂的管理,甚至上升到了未来国家的发展。
花暖暖作为一个从未来重生回来的人,她觉得这两个人说得实在太符合实际了。
他们说未来不止有飞机在天上飞,而且还有列车在地下跑。
他们还说未来的衣服设计只会更创新,更大胆。
国营服装厂那种老单位必然被淘汰。
他们根本不懂得创造,那么就等着被会创新的服装厂所取代吧。
花暖暖饭都没吃完就直接来到这两个人的身边,两只手搭在他们的肩膀上。
这两个人吓了一跳。
“花厂长,我们没有破坏团结。”
“我知道。”花暖暖当即宣布,“你们以后就是洋洋服装厂的副厂长了。一个月工资五百六。绩效好了有提成。”
那两个人都只有三十来岁的样子。
此时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
“可是我们就是两个都没干过副厂长的工作啊。”
“就是。万一我们管理厂子,厂子黄了,我们是不是要进监狱啊?”
花暖暖笑眯眯地说:“我会亲自培训你们的。不过我觉得你们很有学问啊,怎么到我这里当工人了?你们不是别的服装厂派来的卧底吧?”
两个人急忙否认。
“我们是高中同学,都是因为没钱上大学,所以就来当工人了。我们还想着攒够钱就回去继续考大学呢。”
“很好。”
花暖暖对于他们两个人非常满意。
“你们跟我来吧。”
当天,花暖暖把任务派给了这两个人。
一个去推广渠道,一个去负责联欢会的筹办。
结果最后这两个人把事情都办得很好。
去推广渠道的人甚至把衣服卖到了港城。
而负责筹备联欢会的那个人把全厂的人都指挥和安排得特别好。
节目很精彩,大家很高兴。
厂子里面的帮派之争也没有再发生。
花暖暖这时候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时隔这么久,终于中午有时间回家了。
全家人都很开心。
贺峻庭告状。
“爸爸做的菜好难吃。我们吃得想吐。”
贺锦澜一下子不乐意了。
“你这个臭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我做的菜比不上你妈做的,但是也不难吃啊。再说了,你们的妈妈那可是一等一的厨艺,谁在她面前都只能甘拜下风。有什么好比较的?”
贺诗诗奶声奶气地说:“但是也不能把菜炒糊啊!爷爷曾经说糊掉的菜有毒。”
“那你们现在还能坐在这里批斗我。你们就是常吃你们妈妈做的菜,把胃口都养刁了。我小时候根本没有这个条件,只能是你们太爷爷做什么,我吃什么。而且你们都不知道爸爸之前的日子过得有多苦。炒菜的时候,锅里都没有油。你们真应该体会一下我的生活,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吃苦!”
贺诗诗突然张大嘴哭了起来。
“爸爸好凶。你逼我们吃糊掉的菜时也这么凶!”
贺峻庭无奈地用手捂住了耳朵。
“爸,你又把妹妹搞哭了!烦死了。”
餐桌上只有小志岿然不动。
“我什么样子的菜都吃过。我妈妈就不会做菜,所以我们每顿饭都能吃出新花样。”
花暖暖就责怪贺锦澜。
“那你可以将他们带出去吃啊。”
贺锦澜也急了。
“咱们家还有富余钱吗?买菜的钱都是我预支津贴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