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花联鑫把东西买回来之后,贺锦澜摸索着要把吸管插进豆浆杯子里面。
结果他试了好几次都是徒劳。
最后还是花联鑫帮助他插了进去,贺锦澜才终于喝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第1口饮料。
他好像就在沙漠之中的旅人望到了绿洲似的大口大口地吮吸着豆浆,直到喝完了,他还在意犹未尽地吮吸着。
花联鑫急忙把自己的那一杯豆浆也交给了贺锦澜。
贺锦澜喝完了之后,这才将两个空杯子都还给了花联鑫。
“我不想吃东西,喝了两杯豆浆对于我来说就足够了。现在暖暖生死未卜,我吃不进东西去。”
花联鑫一时之间也没有胃口了。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样坐在塑料椅子上默默地等待着花暖暖转危为安的好消息。
但是这一等就是一整天。
期间一直都是花联鑫在照顾贺锦澜,因为贺锦澜什么都看不见,他的双眼都被纱布蒙住了。
医生中途给他换了一次药,然后又嘱咐他接连换药一个星期之后,他的眼睛就可以重见光明了。
“幸亏你双眼上的石灰被清理了大半,所以眼睛才没有太严重的损伤。要不然的话,失明也是有可能的。”
贺锦澜突然之间哽咽了起来。
“是暖暖帮我擦掉了石灰粉。是暖暖啊!她在受伤的情况下还不忘惦记着我,现在我真想狠狠地捶自己两拳。我竟然让暖暖陷入了危险之中,我真该死!”
贺锦澜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开始拼命地捶自己的脑袋。
花联鑫急忙把他给控制住了,然后拖着他离开了医生的办公室。
花联鑫郑重地对贺锦澜说道:“你振作一点好不好?现在暖暖只能够指望你了。万一她醒来了,你却倒下了,你要让暖暖怎么办?”
听到花联鑫这么说,贺锦澜才终于算是清醒了一点。
他又抹了一把脸。
“我一直没睡好,所以现在我很不理智。大哥,我想好好地睡一觉。”
“那行,要不你先回我家吧,孩子们都在那里,你安抚一下他们,自己再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饱了之后你再到医院来。”
“不行,我离不开医院,万一我走了,暖暖却醒过来了,她见不到我,她会担心的。我就在长椅上睡一会儿就可以了,你帮我打听着消息。暖暖一旦醒来,你立马通知我。”
花联鑫答应了贺锦澜的要求,贺锦澜才终于微微一笑,然后回到了他们原先坐着的长椅上。
贺锦澜倒头就睡。
花联鑫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垫在了贺锦澜的头底下。
然后他枯坐着又等了半天,眼见着外面的天色已晚,重症监护室里面却依旧什么动静都没有,花联鑫渐渐也有些揪心了起来。
万一花暖暖坚持不下去,真的不在人世了,他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当初花月死掉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没了灵魂,行尸走肉了很长时间才终于从这个巨大的打击中缓过劲儿来。
现在如果花暖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他真的是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花联鑫胡思乱想的时候,从重症监护室里面走出来一个护士。
她对花联鑫说:“你是花暖暖的家属吗?她醒过来了。”
花联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喜极而泣。
他立马拍醒了贺锦澜,然后匆匆地走进了重症监护室。
贺锦澜在花联鑫的指引下,双手握着花暖暖的手,泪如泉涌。
“别哭了,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你还穿着军装呢。”
花暖暖虚弱地微笑着。
“你的眼睛还好吗?没什么大事了吧?”
贺锦澜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固执地说道:“我才不在乎呢,军人就不能流泪了吗?是哪个混蛋规定的?军人也是人,我最爱的女人活过来了,我就不能喜极而泣了吗?我没事了,倒是你,后背还疼吗?”
花暖暖将自己的手从贺锦澜的手里面抽了出来,然后按在了自己的脸上。
“你这个人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我没事了,就是后背疼,同时也饿了。”
花联鑫立马说道:“我马上就去买你最爱吃的烧鹅。”
结果的花暖暖和贺锦澜,花联鑫一起美美地吃了一顿烧鹅之后,刘浩宇来探望花暖暖了,告诉了他们最新的情况。
“那些坏蛋都被抓起来了,我的上级说你们见义勇为,要给你们送锦旗。然后将这件事情通报给锦澜哥所在的部队,好像还有奖金。我刚才在楼下的时候发现记者也来了,被我挡回去了。我说你还没有醒。早知道就让他们来采访你了。”
花暖暖大口喝着刘浩宇送过来的鸡汤。
“我唯爱美食,名利于我如浮云。浩宇,你还是一直替我挡着那些记者吧,我可不想上新闻。我只是为了锦澜而已,根本没想过自己要做什么女英雄。一被采访就要露馅了。倒是可以采访锦澜。”
“我只要你平平安安,活蹦乱跳,其他的我也不在乎。”
贺锦澜看到花暖暖安然无恙,能吃能喝,他一下子放下了心来,脸上重新绽放出了微笑。
三个孩子不久也来了。
这时候花暖暖已经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花暖暖拉着他们的手,问他们当时怕不怕。
“不怕。因为爸爸妈妈是超人,无所不能。”
花暖暖高兴得依次抚摸了三个孩子的脑袋。
“你们就应该这样想。我和你们的爸爸会永远不遗余力地保护你们,让你们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长大。”
贺诗诗爬到了花暖暖的床上,跪坐在了花暖暖的身边,然后对花暖暖说:“妈妈,你和爸爸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好不好?让人家好担心啊。就算你们是超人,那也不能总是让自己受伤啊。当时你整片后背上都是鲜红的血液,我都快要吓死了。”
花暖暖一把搂住了贺诗诗,然后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好好好,妈妈以后再也不做这种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的事情了,还不是你们的爸爸让人操心。”
贺锦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我以后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还不行吗?”
贺诗诗却哼了一声。
“你现在答应得好端端的,等真正遇到别人向你求救的时候,你就又冲出去了。我才不相信爸爸的话。”
花暖暖笑着说:“锦澜,你在孩子们心中丧失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