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利终于是害怕了起来，腕骨处传过来的阵痛已经完全被他心里头那种恐惧给淹没了。
偏偏这时候，他的眼角还瞥到大虎那死不瞑目，眼球鼓突出来的模样。
“啪啷……妈呀！”
张大利吓得慌不择路，倒退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身后横档出来的物件，整个人仰面朝天往后栽倒下去。
跌倒同时，脑袋撞到一堆钢板上，疼得他嗷嗷直叫。
“你现在什么感觉？”
莫凡一脸肃穆的看着张大利，那双通红的冷眸中，似乎都要冒出火来。
“我…我知道错了，莫……莫爷，您饶命，我虽然平时打架斗狠，但我从来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啊！”
“是，你是没有干过什么上天害理的事，我之前确实也打算放你一马，可惜你不好好珍惜。”
“不不，莫爷，我一定改，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做人！”
莫凡冷冷地摇摇头:“晚了，很多事情，错过了，就没有再一次的机会了！”
“不不，有有，莫爷，您饶了我，我给您做牛做马！”
“我不需要畜牲！”
莫凡一声怒喝，随手一甩，手中那颗子弹便如在枪管内出膛一般，直直击打到张大利面颊上，瞬间便蹭破他面颊一层皮，一丝殷红顿时冒了出来。
“啊！我的娘啊！”
张大利一声鬼叫，一转头起身拔腿就要跑。
“还想跑！”
莫凡突然疾走数步，伸出两只铁钳般的巨掌，一掌按在张大利肩膀上，往回一拉，另一掌就势拽住他裤腰带，一用劲，顿将一百五十多斤重的张大利给平行举起。
“啊！莫爷，您饶命啊！饶命……”
张大利被莫凡平行举过头顶，吓得面如死色，手舞足蹈哇哇乱叫。
莫凡面色一凝，并没有丝毫怜悯之意，眼神中甚至还闪过一抹凶戾之色，现在的他，无疑是疯狂的，也是最危险的！
下一刻，却见莫凡突然一弯腰蹲身，膝盖横出，手一松，张大利脆弱的后背重重砸到他弯曲的膝盖上。
“咔嚓！”
脊梁骨断裂的声音自他膝盖间蔓延开来，张大利瞬间停止了嗷呜惨叫以及手舞足蹈的动作，变成一滩烂泥一样，四肢无力垂在地上，脑袋歪向一边，早已是昏死过去。
莫凡一甩手，便将张大利给丢到了一边地上，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过身来，面对着剩下那几个汽修工。
“不想成为张大利这样，就给老子手抱脑袋蹲角落面壁去！”
他一声吼，吓得那几个汽修工浑身猛一激灵，连忙转过身去，蹲到了墙角处，手抱着脑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就连呼吸似乎都在刻意放缓。
莫凡三招两势解决了大虎和张大利，也让一众汽修工胆寒心惊。
可他，却丝毫没有一点开心，更没有一点报复后的快感，有的，只是无尽的酸楚。
他不想代替法律执行一些他不想做的事，但有时候，他又不得不做！
一扭头，眼神对上了最后一个该死之人！
三虎此刻正斜靠在一堆油腻的汽修零件上，肚子上的痛苦稍稍缓解了点，但全身依旧是软绵绵的，丝毫提不起一点力道。
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莫凡一脚，居然有如此变态的强悍力道，只一脚，瞬间让他这个自诩“武林高手”的人，瞬间失去战斗力。
亲眼看到莫凡二话不说，直接拧断大虎脖颈，以及冲撞汽修工和顶断张大利脊梁骨的利落手段，他吓到忘了呼吸，瞪大着眼，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言语来形容此时的震惊心情。
当看到莫凡看向他的那抹凶戾眼色，顿时吓得浑身一颤。
“你…你别过来，人是大虎打死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奉了薛天豹的指令，才会到这里来找你的麻烦，你要报仇，也得找薛天豹才是……”
三虎结结巴巴的摆事实，讲道理，却是丝毫不能阻挡莫凡走向自己的脚步。
他现在根本无力反抗，刚想提起一点力道，却是牵扯到五脏六腑，仿佛有人拿刀在割一般的疼。
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那几个缩在角落里面对墙壁瑟瑟发抖的汽修工身上，却发现，这只不过是徒劳无功的求助罢了。
三虎没了援助，也没力量抵挡，唯一能做的，就是跑，哪怕是爬，他也得爬到另外一个地方...再去死！
莫凡放缓脚步，慢慢腾腾地跟在三虎身后，看着他如同一只巨大的蛆虫一般，缓缓往前蠕动着。
“你们当初在杀那些手无寸铁的人时，有没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三虎顾不上回话，依旧奋力往前爬着。
“我猜，你们当初在动手的时候，肯定不会有任何的怜悯之心，因为在你们眼里，人命就如草芥一般，永远没有金钱重要。”
三虎依旧是爬，手指扣在水泥地板上，指甲都抠掉了，血流了满手，但他却依旧没有停下来，身后，已经拖了一条淡淡的血痕。
莫凡摇摇头，一个俯身下去，抓住三虎那往前抠爬着的左手，用劲一扭。
“啪嗒！”
“啊！”
三虎一声惨叫，伴随着手臂被生生拧断的啪嗒声，他那往前攀爬的左手臂瞬断裂。
“咔嚓！”
只听又一声清脆咔嚓声响过，右手臂亦是被莫凡一把拧断。
三虎失去了双手助力，根本没办法再往前爬出一步，只能依靠身体协调性，让自己翻一个身，仰面朝天躺在地上。
“哈哈哈……”
三虎躺在地上，竟爆发出一阵大笑，到了此时此刻，他反倒看开了。
既然难逃一死，又何必摇尾乞怜，倒不如干脆一点，死后到地下，正好可以跟兄弟们团聚了。
“你笑什么？”莫凡点上一根烟，轻喷烟雾，淡淡道。
三虎斜眼看着莫凡:“莫老大，叫你一声老大，不是因为我怕你，而是你确实当得一声老大，你的本事我服了，心服口服，能死在你手上，也算是我最好的归宿吧！”
“你不怕死？”
“怕，当然怕死，谁会不怕死，但怕也没用，这辈子，爷们干过的事，太多了，轰轰烈烈闹了小半辈子，也足够了！”
“我会拧断你的脖子，让你和那头死虎一样，如一滩烂肉，随后剁碎了喂狗。”
莫凡喷一口烟雾，语气平缓，似乎在说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但听在那些“面壁思过”的汽修工耳中，却是惊得他们浑身发冷，后脊背阵阵往外冒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