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死了,蛮姨也死了,她眼睁睁的看着她在乎的那些人,一个一个的倒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又无能为力。
前世的噩梦如同一个惨淡的漩涡,将她束缚住,难以逃避,她原本以为重生可以改变很多事情的,但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改变不了半夏的命运,改变不了蛮姨的死亡,如今尤月又陷入了祸乱之中,她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一场祸乱并不简单,虽然哥哥和徐纵都极力隐瞒着她什么,但是有些事情终究瞒不住的。
苏策兰脸色苍白的坐在马车之上,一路之上的心情都十分忐忑。前世的一幕幕惨烈的出现了在了她的面前,思绪和精神都有些恍惚。
记忆恍惚转回到了前世,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空气冰冷的仿佛随时可以凝结成霜,她的哥哥,那英武而又儒雅的尤月太子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鲜血将雪染成了刺目的红色,她依稀记得哥哥最后那个绝望而又温柔的笑容。
前世哥哥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兰儿,快走,离开这儿。”从始至终哥哥没有抱怨过半句,虽然哥哥清楚的知道,是自己将一切推入了危难之中,如果不是自己当年的愚蠢,哥哥不会死。
尤月太子死了,尤月被灭国了,高傲而又忠勇的尤月铁骑全部殉国,萧珩统一了草原,君临天下,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自己丈夫的阴谋,她跑去质问萧珩,得到的却是一杯毒酒。
前世她用尽了所有力量去成全那个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换来那个男人的不屑与轻蔑,萧珩把一杯毒酒放进了自己的面前,说话的声音如同某种蛇类,带着阴狠与冷漠,“成亲时的那杯酒,如今朕还给你。”
苏策兰突然间流下泪来,泪水打湿了羽睫,看上去绝望而又可怜,她紧紧握住了徐纵的手,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流泪,像一个脆弱的瓷娃娃,仿佛别人的一举一动都会伤她至深。
徐纵有些不忍心看到而今的苏策兰,可他却又无能为力,他紧紧地抱住了苏策兰,用一种温柔到极致的声音说道:“兰儿,不要哭了,我们马上就到尤月了,没事的,你放心。你这样再哭下去我会心疼的,乖,我们很快就到尤月了,真的没有什么事的。”
苏策兰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脸色苍白而又脆弱,小手用力的抓紧了徐纵,徐纵清晰的能感觉到苏策兰的脆弱与不安,他轻轻的吻了吻苏策兰的额头,温柔而又怜惜。
由于苏策兰一路上都很担心,所以马车行驶的很快,没过多久他们就到了尤月境内,到了尤月之后,他们发现优月的守卫比以前更加森严了,国内人人自危,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大的变动,苏策兰一路之上都忧心重重的,但是毕竟回家了,心思也稍稍安稳了下来。
他们刚刚到达尤月境内,就有一队人马前来迎接,苏策兰知道那是哥哥派来的人,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觉得哥哥有些小题大做,但一路走过来遭遇的刺杀太多,苏策兰也就没有说什么。
尤月太子特意派了很多人来接应苏策兰和徐纵,一路上也是有很多的士兵随行保护,生怕出了一点的意外,所有人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
回到尤月皇宫之后,苏策兰前去看望尤月国君,尤月国君虽然憔悴的躺在病床之上,但是身体并不是十分虚弱,只是操劳过度而导致的,虽然身体状态不好,但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好好养着就会恢复健康,完全没有哥哥信中所说的那样严重。
尤月国君看到自己的女儿之后,慈爱的握住了苏策兰的手,警惕的看了看周围,然后轻声说道:“兰儿,尤月国内已经有人蠢蠢欲动了,所以我才让太子把你们叫回来的,那些人暗地里已经和中原达成了交易,如果你们不回来的话,这件事情没有办法解决,你们暂时不要行动,在暗地里调查这件事情就好了。”
“父帝,到底是谁?尤月国现在怎么了?我一路上过来都守卫森严,是不是出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你告诉我啊,我才有办法解决,你说的那些人到底是谁?”苏策兰有些着急,急忙追问自己父亲说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然而对那些人的身份,尤月国君却选择了闭口不言,他静静的合上了双眼,有些疲惫的对着苏策兰说道:“兰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调查了,我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你去把太医给我叫进来吧。”
对于这件事情,父亲明显是知情的,可是他却不想告诉自己,苏策兰有些疑惑,这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秘密,苏策兰只好去问哥哥了。
然而如今尤月的局势全靠哥哥一人支撑着,她在皇宫之中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哥哥的身影,直到夜色深沉的时候,她才看到了那个匆匆归来的男子,眸子之中是忧国忧民的不安,看见苏策兰的时候,还是挤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兰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去休息,可是有什么事情吗?”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苏策兰明显听出了他声音里的疲累。
苏策兰有些着急的说道:“哥,如今尤月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父亲说尤月国内有势力蠢蠢欲动,到底是谁?”
“好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赶紧回公主府中歇息去吧,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处理好的。这几日政务繁忙,我先回去歇息了。”苏策瑜显然是不愿意谈论这个问题,胡乱搪塞了几句之后便回去休息了。
苏策兰回到公主府的时候,却发现公主府的守卫比往日增长了许多,似乎是徐纵安排的,徐纵里里外外的安排了许多守卫和暗卫,将整个公主府保卫的滴水不漏,似乎也是在害怕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