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若有来世,我一定会杀了你。”那尊贵的女子头上戴着凤冠,穿着一身嫣红如血的嫁衣,静静的望着这个让他心痛的男人,今日是他的登记大典,她将成为中原最为尊贵的皇后,将要母仪天下,执凤印,与他心爱的男人一起共看这万里山河无恙。
然而他没有等到封后的圣旨,没有等到那个男子欢天喜地的朝着自己而来,温柔的牵起她的手,深情款款的说:“兰儿,你将成为朕的皇后,成为朕此生唯一的妻子。”他等来的是一杯毒酒和那个男人愤恨的眼神,他说:“苏策兰,新婚之夜的那一杯交杯酒,如今我还给你,你知道吗?你的故国,你最在乎的一切都是我设计收服的,你的哥哥并不是遭什么歹徒陷害,就是被我杀死的,他死的时候瞪大了眼睛望着长安的方向,他至死都忘不了你,他亲爱的妹妹。”
苏策兰的眼神瞪得大大的,她想要哭,可发现自己竟然流不出一滴泪来,她痛苦的想要嘶吼出声,可是却发不出什么声音,他们只能以一种哀戚的眼神望着这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她轻轻低喃着,“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像是在问自己,有时还是在问面前这个穿着明黄色龙袍的男人。
“为什么朕今日就告诉你为什么?明明我是中原尊贵无双的皇子,却偏偏要费力讨好你一个小国来的帝姬,你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偏偏要我费力讨好,朕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为什么要在你这受尽委屈,我就是看不惯你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是看不惯你那尊贵无双的样子,所以我要摧毁你。”他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癫狂和快意,如同一种啃食人类鲜血的野兽。
苏策兰绝望了,她害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害死了自己的同胞,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她曾经幻想了那些天真爱情幻想的金童玉女,幻想的一见钟情,原来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从始至终这一切不过是萧珩的一场阴谋。
“你喜欢过我吗?哪怕一刻。”苏策兰突然平静的问出了这一个问题,她似乎是在求证什么,毒酒已经渐渐侵蚀了她的身体,血液顺着她的七窍流了出来,看上去凄艳而又恐怖,如同一个从地狱前来索命的恶鬼。
萧珩突然紧紧的盯住了苏策兰的眼睛,冰冷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从未。”仅仅两个字,将苏策兰所有幻想都打入了地狱,原来他真真切切爱过的男人,居然从未爱过自己,一切不过是一场戏罢了。
“你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徐纵吗,他居然告诉我他是真的喜欢你,他愿意用自己的兵权换你一条性命,可惜啊,你是我的女人,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他,失去的兵权,他什么都不是,我随时随地可以将他置之死地,可惜啊,全京城害怕的锦衣卫指挥使徐大人,居然为了一个女人白白丢失了性命。”萧珩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带着几分诡异,带着几分疯狂,他似乎是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苏策兰终于忍不住了,他嘶吼出声,“不要,不要杀他,萧珩你就是那个魔鬼,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杀了你。”苏策兰陷入了癫狂之中。
然而萧珩却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把一把匕首递在了苏策兰的手中,用一种温柔而又缠绵的声音在苏策兰的耳边说道:“杀了他吧,只要杀了徐纵,你就可以活,我就给你解药。”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声音,黑色的虚雾之中,隐隐幻化出男人俊秀的脸庞,用一种深情而又悲凉的眼神看着苏策兰,苏策兰的心在那一刻疼痛了起来,她突然疯狂的捏紧匕首,没有任何预兆的刺向了萧珩。
而另一边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徐,纵突然看到了,静静的躺在他面前的苏策兰,她的红衣染了鲜血,她了无生气地躺在自己的面前,如同一个没有任何生气的瓷器娃娃,精美脆弱却看着让格外心疼。
徐纵的心开始疼痛了起来,他意识到了这是幻境,但看到苏策兰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没有来由的疼痛,他封闭出了自己的感官,终于成功的摆脱出了幻境,他意识到他要去苏策兰,他还要陪他的小丫头浪迹天涯,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日子要过,他们一定不能葬身在这沙漠之中。
暗卫们也渐渐苏醒了过来,暗卫的生活枯燥而单调,并没有什么能让他们陷入心魔之中,因而他们可以很轻易的从幻境之中脱身,然而苏策兰就不一定了,她的心中有太多的秘密,有太多压抑的痛苦,一旦现有幻境,苏醒是一个十分难的事情。
徐纵醒来之后,就发现苏策兰陷入癫狂之中,她的表情痛苦而又绝望,他近乎痴狂的厮吼着:“徐纵,不要,沿之,我爱你呀,你不要死……萧珩,我恨你,我要杀了你,沿之,对不起……”
他的语序癫狂而又混乱,其中一边感动于苏策兰在癫狂之中还想着自己,一边也痛苦着自己苏策兰的痛苦,我走过去紧紧的抱着苏策兰,“兰儿,我在这儿呢,你快点醒来好不好?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然而苏策兰依旧在癫狂之中,她在幻境之中感觉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个怀抱十分的熟悉,似乎隐隐的抽离着她的灵魂,她十分痛苦,他一边挣扎在幻境的痛苦之中,一半挣扎在现实的理智之中,她突然抱着头大哭了起来,然后紧紧的咬住徐纵的肩膀。
苏策兰在半清醒之间,对着徐纵说道:“打晕我,沿之,赶紧打晕我,我快受不了了,对不起……我爱你……”
徐纵含着泪水将苏策兰打晕,他紧紧的抱住苏策兰,“乖,兰儿,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委屈,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