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尤月帝姬,由于萧珩暗中使绊子,锦衣卫的调查一度陷入了僵局,苏策兰这些日子一直很着急,时间拖得越久,苏策兰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苏策兰在徐府已经住了有一段时间了,每日里跟着徐纵调查案件,可是案件一直没有进展,苏策兰的心情越来越烦躁。
半夏一天不能找到,她就一天不能安心,可是依照萧珩的阴险狡猾,找到半夏根本就不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这期间朝局不稳,徐纵只好将办案重心从调查帝姬失踪一案转移到调查逆臣平章之事上了,一开始的时候苏策兰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锦衣卫本来就公务繁忙,只是,最近很少看到徐纵过来翻查关于尤月帝姬石头一样的卷宗,才产生了怀疑。
这一天,苏策兰又没有看到徐纵,堆积如山的卷宗,毫无头绪的线索。
萧珩在长安城中,有多处宅邸,而且大都戒备森严,他们手中掌握的证据不足,根本没有办法去搜查一个王爷的府邸,一时之间案件陷入了僵局,徐纵又多日没有出现,苏策兰压抑了好几日的脾气终于控制不住了。
苏策兰径直去找了徐纵,然后依旧没有找到。
看着在一旁查看案卷的严沣,冷声问道:“严经历,这几日怎么没有见徐指挥使?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苏策兰有些生气,但是这样的情绪来的莫名其妙。
严沣看了一眼苏策兰,有些奇怪的说道:“徐大人没有和姑娘说吗?帝姬失踪一案陷入僵局,现在交由卑职调查,许多人去调查逆臣平章一事了。”
“什么?他就这样撒手不管了?”苏策兰有些生气,而今半夏,生死不明,下落不知,徐纵却是去办别的案子了,一时间十分生气。
原来堂堂一国帝姬,竟然是这般在中原不受重视,这才几天就这样撒手不管了,一时间对徐纵这样的办事方法有些失望,说话的声音更加冷了:“他现在在哪里?”
“大人在北镇抚司大牢审问罪犯呢?姑娘可有事?”严沣有些奇怪的看向了苏策兰,虽然这半夏姑娘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可是依照徐大人这几日的态度来看,这半夏姑娘的身份恐怕也不简单,一时间也不好怠慢,好声好气的问道。
在官场混迹的,有几个单纯的,严沣的得徐纵重视,自然也是有些本事的
苏策兰咬了咬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正常,“带我去见他。”
“是。”严沣不知道这半夏姑娘突然为什么要见徐大人,但是一时之间也不好怠慢。
毕竟,半夏姑娘可是皇帝让过来一起查案的,虽然是说戴罪立功,但是也是皇上让来查案的,谁敢怠慢。
阴森恐怖的北镇抚司大牢,扑面而来的血腥味儿,差点儿逼退了苏策兰。
虽然说苏策兰也去过大牢,可终究是王室的金枝玉叶,这样恐怖的场景看的有些难受,忍着胃里的难受,紧紧地跟在严沣身后,今日不问清楚徐纵的态度,苏策兰不会善罢甘休。
饶是苏策兰做足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眼前的血肉模糊,肉体的腐烂味,血腥味,各种莫名其妙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中间夹杂着一个犯人的惨叫声和狱卒的训斥声,大牢的角落里跑着老鼠也没人去管。
锦衣卫的地牢是这个国家最恐怖黑暗的存在,这里关押着的无一不是大奸大恶之徒,他们每一个都罪恶深重,他们每一个都在这里遭受过肉体和灵魂的双重折磨。
如果在人间有一个地狱的翻版的话,苏策兰觉得,这里就是地狱,人心中的欲望化作恶魔,变成了这里鲜血淋漓的惨状。
“徐大人,我有事问你。”
徐纵有些诧异的看着苏策兰突然出现在地牢,看向了严沣,皱了皱眉头,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哪怕而今她已不再是帝姬的身份,但是这样肮脏龌龊的地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她的世界里。
那样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可以让这世间的肮脏沾染了她一身清雅。
徐纵将苏策兰从地牢中带了出来。
外面阳光明媚,地牢里阴暗森冷,这两个世界保护他和她的世界。
苏策兰的世界,干净明媚,而徐纵的世界,满手鲜血与黑暗,他的世界也有光明,但他终究是皇上的一把刀。也不知道将她拉进自己的世界,到底是对是错。
徐纵胡思乱想着,突然间有些难过。
苏策兰看着徐纵突然低落的情绪,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忍不住内心的愤怒,有些生气的语气朝着徐纵说道:“你是不是打算放弃寻找半夏这件事情了?我就说这几日怎么不见你人,原来你已经放弃这个案子了,我尤月的人命就在你中原就这样不值一提吗?”
“兰儿,你听我解释。逆臣平章之事刚有了线索,帝姬失踪一案,我并非不查了,不是交给严沣了吗?怎么是放弃了呢?如今案件陷入了僵局,我们总不能在一件事情上耗着吧,锦衣卫公务繁忙,兰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徐纵解释道,有些无奈的看着苏策兰,虽然连日以来审案十分疲惫,但还是向着苏策兰解释道。
苏策兰已经被连日以来的烦闷压得有些憋屈,听着徐纵的解释,还是觉得委屈,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徐大人既然这么忙,那我自己去查吧,不用徐大人这般操心,徐大人要是不管我尤月的事情,我自己管。”
说完之后就跑开了,冷静下来之后有时候很些后悔,但又抹不开面子去给徐纵道歉,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徐纵最近也是十分烦躁,朝局动荡,长城城一时之间多种案件都陷入僵局,锦衣卫的事情忙的实在焦头烂额,还和苏策兰有了矛盾。
这几天徐纵的脸色格外难看,连带着朝廷人人自危,北镇抚司气氛压抑,所有人都觉得有些压抑,最近案子实在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