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回望了一下盂县的县城,最后还是义无反顾的踏进了深林之中,毕竟和他的性命和前程相比,故乡实在不值一提,有些人就是这样,他们为了眼前的名利可以放弃所有,哪怕身后的那片国土是生他养他的土地。
蛮人部落自然是不止一个首领的,那人连夜逃亡的蛮人部落的时候被人拦住了,蛮人们看着这个瘦小的尤月人,有些鄙夷的戏弄道:“呦,居然还有尤月人敢来我们这儿呢,你们不是把我们称为蛮人吗?来我们这蛮荒之地干什么?是不是送上门来被我们吃的呀?”
多年以来,盂县的人们把蛮人称作野人,他们吓小孩的时候总是说,要是小孩不听话的话,就让野人来抓走,并把他们吃了,在尤月人的眼中他们无异于洪水猛兽的存在,然而他们也不过是为生存所迫而已。
那个仆人有些嫌弃的看了蛮人守卫一眼,冷冷的说道:“是县令大人让我来这儿的,县令大人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们的首领谈,你们不让我进去,要是耽误了事情,你们负得起责任吗?”
那些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虽然十分看不起眼前这个瘦弱的尤月人,但是他们的心中也清楚他们的首领和尤月的县令达成了协议,如果真的因为他们而耽误了大事的花,首领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最后有一个示威,有些不耐烦的对着仆人说道:“等着我前去通报首领大人,你就在这站着别动。”
仆人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侍卫就走了,没过一会儿他就出来了,语气之中带了些敬佩和亲切,“好了你进去吧,我们首领说可以见你,他就在前面那个最高的屋子里,你不要走错了呀,不然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可不负责。”
这几日由于他们的二首领去了盂县还没有回来,所以部落之内高度戒备,侍卫自然是没有工夫带那名仆人前去见他们的首领了,仆人有些愤怒的看了一眼那名侍卫,最后还是认命的自己走了进去。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我二弟去了你们盂县,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们不会是把他扣下了吧?那日他说的那个女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仆人见到部落的大首领的时候,有些意外,那人斜倚在一把铺着虎皮的椅子上,古铜色的肌肤裸露在外,从里到外透着一股阳刚与勇健,然而眉目之间的神色却十分的慵懒,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眼神睨着那名仆人,似乎要是把那名仆人看到心底去。
仆人被那样强大的气场所震慑,他谦卑的跪在了大首领的脚下,轻声说道:“那个人是尤月帝姬,虽然身份尊贵,但实际上不足为惧,盂县原本就在边境之上,就算大首领你们抢的东西也没有关系,只要每年给尤月国君上缴一些东西就可以了,反正尤月地大物博,国君也操心不过来,再加上天高皇帝远的,谁会管这些事情,不如大首领,你直接就把盂县收服了吧。”
他手里斜倚在椅子上,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调,“哦,还有这样的好事吗?这样倒也不错,部落的粮食就可以解决了,我们部落的确没有人会种植粮食,要是能从盂县正当的获得粮食的话,也就不要钱去烧杀抢掠了。”大首领显然是有些心动的,但他并没有完全的相信这名仆人的话,毕竟那个县令就是不靠谱的,虽然他们是合作关系,但大首领是不太瞧得上那个县令的。
“听说那个尤月帝姬可有调动军队的能力呢?我可不愿意为了一点粮食葬送了整个部落,你还有什么其他办法没有?”大首领说完之后手轻轻的放在了嘴上,打了一个哈欠,似乎是有点困倦了,如果不是二弟不在部落之中的话,他真的是很不愿意处理这些事情的,因为太过麻烦,他是一个很怕麻烦的人,虽然他是部落的第一勇士,但外界却很少有人听过他的名声。
仆人的眼神咕噜咕噜的转了一下,再接再厉的说道:“大首领,你们如果直接将盂县抢占了的话,让那些老百姓成为你们的奴隶,你们就再也不需要担心粮食问题了,更何况这次那尤月帝姬根本没有带多少人来,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你又何必犹豫担心呢?”
“那尤月军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呢?听二弟说,那尤月帝姬在和他谈话的时候提到了漠北铁骑,我们小小的一个部落,可远远不是军队的对手。”大首领睨着难免不怀好意的仆人,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云淡风轻的提出了一个又一个问题。
那边仆人有些不屑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那都是她在战场之上虚张声势的假话罢了,哪儿有什么军队,他身边不过是跟着十几个神出鬼没的侍卫罢了,那些人不足为惧的,你们要行动的话就赶紧行动吧,要是等到尤月军队真的来了,那就没有机会了。”
“那我就暂且相信你吧,来人前去清点军队,我们去盂县之中看看,会一会那个尤月帝姬,看她到底有什么本事。好了,你先退下吧,我有些乏了,你若是愿意的话就待在部落之中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大首领随意的招了招手,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是要休息,压根儿就不把清点军队的事情放在心上,全都交给底下的人去做了。
消息被暗线传了回来,苏策兰有点苦恼,因为这次他们带的人确实不多,那个仆人说的并没有什么错,又是那蛮人部落的人进攻过来的话,他们真的没有多少胜算,她有些担心的,对着徐纵说道:“沿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就是他们一次性来很多人的话,以我们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法与之对抗,要是抵挡不住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徐纵爱怜的摸了摸小丫头的脸,轻笑了一下,有些不太正经的调侃道:“夫人这几日怎么不叫夫君了,要不叫一声夫君听听,说不定我可以告诉你解决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