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骧对于半夏的离开很痛苦,苏策兰也一样,对于苏策兰来说,离开的不仅仅是一个婢女,而是一个贴心的玩伴,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孟骧本来以为这件事情结束了,他原本以为竹下静离开了,这件事情就可以这样了结了,然而没有过几日那名他派去送竹下静回瀛洲的下属就回来了,跪在他面前,一脸愧疚的说道:“将军,属下办事不力,请责罚。”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本将军不是让你们送她回瀛洲吗?”孟骧看着堂下跪着的下属,有些疑惑,突然间感应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那名下属的头低的更低了,回答道:“回禀将军,我们快要将人送出尤月的时候,她失踪了。属下无能,没有找到关于那位姑娘的的任何线索,就那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罢了,她或许独自回瀛洲了吧。加派人手暗中去找她,这件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如果那位姑娘在尤月出事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孟骧叹了一口气,事情好像发展的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然而没有过几日,他找的人就出现在了他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了在了尤月的宫宴之上。这时候她不再是那个为了爱情漂洋过海,千里迢迢来寻找心上人的女子。而是瀛洲派来的使者,与她一起的,是暴躁豪爽的竹下武,她的父亲,那个在瀛洲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这次来的尤月,是为了两国邦交。
尤月是一个崇尚武力的国度,这一点在徐纵刚刚来到尤月的时候就领教过了,所以尤月也十分重视冶炼技术,冶炼技术发达的尤月想要制造顶尖的兵器,必须需要大量玄铁,而最优质的玄铁矿就在瀛洲。瀛洲人想要创建自己的骑兵队伍,然而瀛洲人不善于养马,所以要从尤月进口大量马匹。
这原本是一件互利的事情,事前谈判的好好的,竹下武却突然加上了一个条件,就是他们合作的前提必须是尤月的第一武士娶他的女儿,也就是一同前来的竹下静。
这样的条件尤月国君自然乐的答应,第二日就举行了宴会,并且点名孟骧必须参加,说到底就是一场皇家主持的相亲宴会,不管成不成,最后的结果都是孟骧必须要娶竹下静。
宴会之上,竹下武看到出席的徐纵有些惊讶,微微的点了点头。他曾经动过心思,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徐纵,在瀛洲的时候他见识过徐纵的计谋智慧,他一度想让徐纵成为自己的女婿。
看见徐纵身旁的那位女子时,他终于彻底的死心了。徐纵身边的那位女子相貌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听说徐纵千里迢迢去瀛洲冒着万般风险求来的樱雪草就是为了救他身旁的那位女子,这样的爱情,旁人自然干预不得半分。
苏策兰在看到那位竹下武朝着徐纵点头的时候有些疑惑,小声问道:“不是说中原与瀛洲素来交恶吗?怎么你认识这位瀛洲使者?”
“兰儿,你是不是忘了,我曾经去瀛洲替你求过药了,这位使者是瀛洲的大将军,皇帝的舅舅。自然是有一点交情的。还有一点小丫头,你也说错了,我回中原之后不久,瀛洲就派了使者来和中原议和,两国已经建立了正式的邦交,早就已经不是曾经交恶的状态了。”徐纵勾了个小丫头的鼻子,宠溺的笑的笑。
苏策兰有些无奈,自己生病之后不知道耽误了多少事情,竟然连这些也不知道。然而过了一会儿她也就释然了,反正身边有徐纵这个万事通,这些事情她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呢?
徐纵觉得那位池远君还是有些本事的,刚刚一继位清理干净内政之后,便派了无数的使者前往周边国家,和周边国家搞好关系,轻徭薄赋,鼓励民生,整个瀛洲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状态,被池远秋折腾的乱七八糟的国家一步步步入了正轨,百姓对于这位新皇帝自然是十分支持的。
徐纵想着瀛洲发生的一些事情,突然间有些担心中原,长安城中暗潮涌动,各方势力都已经按捺不住了,不知道严沣有没有能力压住蠢蠢欲动的各方势力,严沣是他亲自带的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办案能力还是十分强的,就是缺少了几分魄力,整个人显得太过稳重了。
就在这个时候苏策兰突然扯了扯徐纵的袖子,低声说道:“今日怎么没有看到宝华郡主?她去哪儿了?那丫头平日里不是最喜欢参加宴会什么的吗?”苏策兰扫视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发现沈欣婧,一时间有些担心,这小丫头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在尤月人生地不熟的,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危险呢?
“放心吧,没事的,估计是和苏公子一起去玩了。”徐纵那日其实是看见了苏公子才带着苏策兰离开的,不然怎么可能将沈欣婧那小丫头一个人留在那儿,虽然沈欣婧平时待在他和兰儿的身边也有些碍眼,但是也不会忍心将那丫头丢在危险之中。
苏策兰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有些震惊,苏公子一个人掌管着莫大的千灯阁,居然还有心情各处游玩儿,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不是她们这些凡俗之人可以比拟的,“苏公子,他什么时候来尤月的?”
“我也不知,不过沈欣婧待在苏公子身边,你大可以放心,那位苏公子武功高深莫测,连我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沈欣婧待在他身边,不会出任何危险的,就让他们好好去玩吧。”徐纵看着苏策兰担心的样子,急忙说道。
苏策兰一想到沈欣婧待在苏公子的身边也放了心,这时候突然听到堂上发生了争端,有些无奈的看了过去,竟然是自己的父皇发了火,“孟骧,平日里孤王宠信你,但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这次与瀛洲的和亲,你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愿意。当真以为孤王奈何不了你,是吗?”